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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他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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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娘坐在床头看了顾三郎一会儿。

    六年不见,的确是变了好多。

    扬州顾府的三郎君,平远王妃的亲表弟,没想到他能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幅模样。

    “当初全家都不让你去,非要去,你这是何必”

    在房间里点上熏蚊子的香料,容娘去厨房找砂锅出来浸泡药材。

    家里还存的有些炭,翻了个红泥小火炉出来,在院子里熬药,隔一会儿就去看看三郎情况,拿小勺子给他喂一点水。

    晚饭熬了小枣粥,拌了嫩笋丝。

    照例是给瑞哥儿加一个蛋,今日做酱油煎蛋,可以夹碎了混在粥里吃。

    没有小伙计帮忙,容娘试了好久都没能成功给三郎喂粥,只有饿着他了。

    天黑后瑞哥儿睡觉去了,容娘在客房里点燃几支蜡烛,坐在床边守着。

    半夜里果然开始发热,一趟趟汲冰凉井水上来给他擦拭降温,掰开他紧握的双手将帕子团成团塞进去,免得他再疼到掐破自己掌心。

    容娘几乎一夜都没敢合眼。

    直到听见一声鸡鸣时候,顾谨身上才慢慢散了热,这会儿天也还没亮,容娘打了个呵欠靠在床沿眯一会儿。

    床上趴着的顾谨似乎动了一下,牵连到背后伤口,他皱着眉头猛地睁开了眼。

    还没看清身在何方,察觉到身旁有人就已经下意识出了手,掐住容娘脖子将她拽了起来。

    “是我,三郎,是我!”,容娘一口气梗在喉头,觉得要不是受了伤削弱实力,顾三郎这一下能直接扭断她的脖子。

    顾谨稍微清醒,赶忙松了手,挣扎着要起来扶她,“阿容!怎么是你”

    “你别动,一身的伤你乱动什么”,容娘跌坐在地上猛咳,抚着脖子顺气,连声呵止让他躺好不要动。

    讲了救他回来的经过,又问他是为什么落到这一步。

    顾谨沉默了一会儿,“阿容,多的你不必知道,只是如今我不能回府,也不能叫人知道我的踪迹,你做得很好,等伤养好一点,我即刻就走”

    听他这样说,容娘也就不继续问这个,只是还有件事,她是必须要知道的。

    “三郎,我问你,在山里追杀你的,到底是什么人?”,她必须要知道谁能为九哥的死负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顾谨察觉到她情绪变化,皱眉问她,“那些人,你不必要追究…”

    “我九哥死了”

    房间里一时沉默下来。

    “死在大东山上,他们说他遇见山匪,可笑,扬州这地界哪里来的山匪?”

    她不是要靠憎恨谁去延宕悲伤情绪,但她要知道原委,今后若有机会,能为九哥讨个公道。

    “阿容,你九哥,大约是受我们牵连了,我去他坟前磕头谢罪,来日一定手刃仇人,祭他在天之灵”

    顾谨深深叹了口气,“追杀我的,是成王手下的死士,你无力对抗,都交给我吧,这是我的错”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也无需你去磕头”

    容娘松了松紧握的拳头,听见是这位王爷的人,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不是她斗升小民能去置喙的。

    可九哥安安稳稳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扯进这些事里。

    “那些人,为什么会杀我九哥?”,如果只是追杀顾谨,那怎么会轻易对旁人下手,难道就如此霸道,山上偶然遇见的人也不放过。

    顾谨根本没有遇见过冯九,也不知道怎么会牵连到他,只是心里又添上了一笔仇,等待来日一一清算。

    ……

    知道了九哥无辜死去的真相,容娘却觉得更愁闷。

    事情牵扯到几个王爷之间的争斗,好像一旦涉及这些,人命都变得极其微渺。

    而她也是这微渺众生之一。

    “容娘,家里甜瓜摘得了,给你送几个来”,秋娘突然从外头进来,看容娘皱着眉坐在檐下,还以为她心里担忧自己兄弟呢。

    “你那堂兄如何?你怎么这脸色,可是人不好了?”

    秋娘是有些担心容娘的才来的,再是什么堂兄,那么多年没音讯,谁知是个什么人,她昨儿一晚上都没睡好。

    “他没事了,我只是有些担心”,容娘双手碰了碰自己脸,今日情绪的确提不起来,勉强笑了笑,去给秋娘倒水。

    “那就好,人没事儿就好”

    她见容娘还是面露愁色,便想着跟她说些村里琐事儿,转移转移注意力,兴许人就能振奋些,从村东头数落到村西头,好像没有哪家的闲事她不知道。

    容娘觉得,秋娘真有做生活记者的潜力了,收集信息的能力简直一绝。

    说着说着,看见院里晾着的衣裳上有洗不干净的血迹,秋娘想起来周二郎。

    同是北地当过兵的,容娘好心能救他堂兄,那周二郎,却是要生生被他一家子人给拖死了。

    “哎,同人不同命啊”

    见秋娘叹气,容娘自要询问她。

    “这事儿说起来都是气”,秋娘是真的厌恶那一家子人。

    “那年朝廷征兵去北地,家家户户有儿郎的都不愿意,生怕头年送去个活生生小子,第二年回来就剩血衣一件”

    “可朝廷把赎役银涨了又涨,没办法,不去也得去”

    “家里兄弟多的,就抓个阄儿,我们和大伯家的龃龉,就因为这个,我们堂兄没回得来,大伯娘恨我们一辈子”

    “那周家吧,其实当年并没有到年岁的儿子,只是周五陆这老贼种自己不愿去,他婆娘就想办法改了周二郎的户籍帖子,还没到十五岁,硬是给赶去应了征”

    “前些日子,也就是你兄长出事儿的第二天,你刘大哥就从山上把他也给抬下来了,伤的就剩一口气儿,如今周家人把他放在柴禾棚子里,让他等死呢”

    “你说做不作孽,要不说是做后娘的,心可真狠”

    容娘先还当八卦听,想着说的应该就是小山坡后头那家人,上次她的确看见有个人躺在柴禾棚子里。

    说到后面,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她颤着声音问,“他…那个周二郎叫什么名字?”

    “哪儿有什么名字,就混叫个周二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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