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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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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穆艾那里,闫沃知道周溪已经和元朝复婚了。他觉得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曾几何时,他觉得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完全不能够亵渎。然而女神却用自己的故事,让他知道,周溪其实也是凡人,也会经历那些狗血的事件,做出不可理喻的决定。

    连周溪都如此,其他女人更是庸常吧?

    听说元朝那段时间表现可好了,甚至感动了周溪的母亲。恰好周家遇到一些事情,元朝听说后,默默地帮忙解决了。

    闫沃不好意思打听到底是什么事,感觉这个元朝真会演戏。既然地默默地解决,为什么周家人最后还是知道了?可见元朝心机之深。

    穆艾说,元朝为了庆祝,还给周溪买了一只钻戒,就是偏大一点,有些夸张。这只戒指,闫沃倒是看到了。他的工作是不可能与周溪没有接触的。周溪来报表的时候,他发现她的气色好了很多,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有了神采。而她递表给他的时候,他确实看到了她手指上突兀的戒指。她的手腕细,手指修长,而戒指确实不符合她的气质,一点都不秀气。

    闫沃觉得心里酸涩。又觉得自己看周溪的神情一点都不自然。闷闷地反省,为什么会这样。他难道不希望她幸福吗?也许他比谁都希望她过得快乐。只是,他不信任元朝罢了。

    无形之中,他的心态都有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更为关注现实的生活了,也可以注意妻子的心声了。于是,闫沃和辛语做了件大事,去哈尔滨的大医院正规检查了一次。中药不好使,只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没想到的是,大夫说他们没有什么问题。那为什么就是不怀孕呢?刘凤娟建议他们去趟寺院,烧烧香,拜拜佛。

    事到如今,也不知道哪块云彩能下雨。本着认真负责的精神,无神论的闫沃也和媳妇去了。但他们坚决不想做试管,决定再等等。其实,闫沃对于有没有孩子,一直是无所谓的。可是他能够感觉到,其实辛语还是很想要的。

    回来之后,日子依旧如常。只是,闫沃和钟娇娇的关系,却在另一次她回来的时候,发生了突破。两人一起喝酒,怕发生上次那种都醉倒的情况,就在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买了些现成的熟食和菜,拎着酒回宾馆喝。一宿无话,都醉得东倒西歪。

    凌晨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室内光线昏暗。虽然开着盏灯,照亮着他们,两人也仿佛身在陌生孤岛。闫沃去过卫生间之后,被吵醒的钟娇娇也去了。还简单洗了把脸。

    等她回来之后,再缩回他的怀抱,闫沃想起了上次的摔跤,和他头晕的毛病。现在看到钟娇娇都晕,仿佛劫后余生。他没有忍住,吻了她。没想到的是,钟娇娇比他激烈主动得多。两人之间的接触一点没有想象之中,或许会有的陌生。反而说不出的熟悉,仿佛在想象中,已经发生过多次。

    那是极尽荒唐的时光。他们累了之后沉沉睡去,而后醒来时,闫沃又忍不住一遍遍吻她。直到他们的欲望都苏醒过来,重复着这一个无尽的循环。

    钟娇娇放肆起来,是会大呼小叫的。好在这是宾馆,并不担心被周围的人听见。窗帘的隔光效果委实不错,像初涉情海一般,他们一直沉堕于中,春风沉醉。仿佛世界上只余下他们两个人。

    不但没有吃早饭,连午饭都没有时间吃。等闫沃终于回家,是送走了钟娇娇之后。她又坐上了回黑河的客车,还是要回男朋友身边的。闫沃有些羞愧,不知道他的形象在她心目中,是不是全毁了。他觉得她对待他有些疏远,不太敢看她的眼睛。却又被吸引过去,不知不觉中又去看。到底是年轻,她没有一丝疲倦,反倒光彩照人。钟娇娇不像之前那样对他嬉笑怒骂了,反而有了一种成熟之美。

    闫沃一个人回家的时候,有些空虚。他心里涌上的都是悔意,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堕落。也茫然,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见面,关系是否会变得复杂。可是看钟娇娇,又觉得她观念开放,不会像胡黎那样走心的。他本来应该庆幸这一点,却对她的感觉更为复杂,又爱又恨。

    打开家门的时候,居然看到辛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先是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在家。又反应过来,是周末,她确实可能回来的。从昨晚到现在,他居然一次也没有想起她。甚至只在见到她之后,才觉得有些内疚。

    辛语却用审视的眼光,望着他。仿佛他也是一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

    闫沃被她的目光又吓了一跳,不由心虚,干巴巴地说:“你回来啦。”

    辛语的语气里透露着冷淡:“恩。”

    闫沃就觉得不对了。连她这种严肃的坐姿也不对。他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准备兴师问罪吗?他这才注意到,她明显有了黑眼圈,本来憔悴,却又透出一种坚决。这让他更加觉得可怕。

    “你什么时候到家的。”闫沃没话找话。

    “昨天晚上。”

    闫沃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她倒真沉得住气,一晚上都没有联系他。他忐忑不安地等着她的下文,没想到,她轻轻吐出一句:“我们离婚吧。”

    闫沃倒仿佛受到了震惊:“为什么?”

    “你比我清楚原因。”

    果然乐极生悲。他到底还是受到了惩罚。不过他用力摇头,决定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坚决不肯承认。

    然而辛语还是像最初那样,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站着的他。他发现她的神情认真果断,不像是吓唬他的。

    “我不清楚。”闫沃违心地说。他只好赌,赌她并没有真正的证据。

    辛语却淡淡地笑了。她这一笑,令他真是毛骨悚然。

    “和你说实话吧,闫沃。我们确实没法过下去了。你早就已经不爱我了,我也不再爱你了。”

    “怎么可能?你瞎说啥?”

    “好多事情我不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非让我说出来吗?”

    辛语并没有告诉他,有一个陌生的qq加她,跟她说了很多事情。包括他导致胡黎的那次宫外孕,他和其他女人的暧昧。甚至,早就跟她讲了,他和“妹妹”的过从甚密与私情。被闫沃逼急了,她才讲出来。那个qq号叫“坦然。”她却感觉,此人一点都不坦然。

    闫沃怀疑,这是熟人捣鬼。他与钟娇娇刚刚越过雷池,之前对他们关系的猜测,纯属恶意诽谤。问题是,这一定不是胡黎所为,胡黎不是那样的人。如果她想找他麻烦,早就联系辛语了,不会最近才做这样的事。那会是谁呢?

    不过,当前他的主要任务是安抚妻子,希望她镇定下来,枪口一致对外。他甚至举了许仙的例子,夫妻才是一体,总不能听外人说点什么,就回家陷害伴侣吧?像许仙那样,居然怀疑白娘子,还喂人家雄黄酒。万一是毒酒呢?

    可辛语疲惫地笑了。“问题是,你不是白娘子。你的心,早就不在这个家里了。”

    闫沃过去,想像从前一样拥抱她。可是她却一扭身,躲开了。有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感觉。

    闫沃不得不说:“你不相信我?”

    “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之前,我回家的时候,发现过很多不对的地方。有一次,洗咱妈那屋的床单,还在枕头边看到了一根绑头发的发圈。你知道的,咱妈是短发。后来我每次回家,都注意一下那房间。结果好多次,枕头的位置都动过。甚至被子叠得都和我走时不一样。”

    闫沃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才想起,妻子聊天时似乎问过他:“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在哪屋睡啊。”

    他还笑她:“还能哪屋,咱俩这屋呗。”

    原来那个时候,辛语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可是她居然能一直隐忍不发,也不是一般女人能够做到的。

    “那之后,我回来得勤了一些。你经常出去喝酒,半夜三更才回来。你的身上,甚至有长发。有两回衬衫胸前那里,还蹭上了粉底。我帮你洗衣服的时候,有一次在你的裤兜里,发现了开房的押金票。我当时都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心里藏了这么多事,为什么当时不跟我说?”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办。事情已经这么糟糕了,如果我像现在这样讲出来,就是想和你离婚了。但当时我以为,我还对你有感情。”

    闫沃有些明白了。辛语最初是不舍得放弃他,对他还有残存的幻想,还在观望。还希望他能够悬崖勒马,回归家庭。

    “但是昨晚,你一夜没有回来。我也一宿没睡,想了很多。这样的日子,不能再持续下去了。我给你自由,你不适合婚姻。”

    闫沃很想乞求她,再可怜自己一次,却有些无法说出口。他很想问她,既然忍了这么多次,为什么这回,就不能再忍了呢?为什么不能再给自己机会?

    他跪坐在她面前,把脸俯在她膝上,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落了下来。他觉得无限委屈,只知道他不能离开她。他不能没有辛语。

    “你也不要这样,没有用。周一咱俩就去民政局,没有孩子,也没有什么财产好分割。房子仍旧归你,我什么也不要。”

    “不,我不离婚……”闫沃一边痛哭,一边嗡嗡地说。他觉得自己无助而衰弱。

    但是辛语已经推开他,站了起来。她去了衣橱那,收拾起自己的衣物。闫沃有不祥的预感,知道她这是要离开他,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他跟过去阻止。辛语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吧,假如你不想让我带随身衣物的话,我就什么也不拿了。就这么走。”

    闫沃毫不怀疑,她完全能够说到做到。他拦住她,却像一个胡闹而使蛮力的孩子,就是不想松手。

    “没有用了。闫沃。最主要是,我已经不再爱你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很遗憾。你不能好好的,有点风度,给我留下点念想吗?”

    他只想说,他不能。或许他哭着哭着就说了,可是连他自己都有些糊涂。眼前正在经历的一切,让他觉得恍惚,就像身在一场噩梦里。

    “你一晚上没回来。我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担心。而只是有些麻木。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已经完全不喜欢你了。松开我吧。”

    她疲倦的声音,似乎有某种催眠的力量。让闫沃不知不觉中,还是放开了她。或许是她语气里的绝望,像来自于地狱的通知书。

    辛语走了,带了些简单的衣物和证件。这让闫沃觉得,他似乎还有希望,她还会回来的。这间房子里,到处都有她的物品,她的气息。

    只是,他给她打电话,她却是不接的。去岳母家找她,她也不在。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平时,她没有多少朋友的,闫沃实在想象不出来,她身在何方。

    而等他周一,终于接到她电话时,却是催他离婚的。他坚决不肯配合。辛语说,那她现在就去法院起诉。分居达到两年以上,还是会判感情破裂的。

    闫沃不明白,辛语为什么这样咄咄逼人。甚至连家里的东西,她也说全部不要了,不想再回到那里,不想看到伤心之地。可是,他每天就生活在他们共同的空间里,他每天面对的,都是他们曾经的旧日。

    她彻底住在了学校宿舍,只偶尔回来看父母。闫沃去给岳父岳母认错,想发动一下他们的力量。岳母还念着他照顾的情谊,帮忙劝说过辛语。只是没有效果,女儿决心已定。

    闫沃甚至找了刘凤娟。没想到,刘凤娟说,离婚或许也是好事,辛语连个孩子都不生。把闫沃气得,把母亲电话给摔了。

    他每日更加借酒浇愁。这才意识到,对于他来说,辛语大概就像空气,平时感觉不到有什么,可是离了她,他觉得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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