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再次发现蛛丝马迹

    辛语居然坚持到了最后，这对她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散场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半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过，顺路的同学还是习惯一起打车回去，顺便还可以互相照应，毕竟都已经喝高了。

    辛语发现自己是被默默关注着的。本来没有人和她一道，罗航非说他和她顺路。她也没好意思拒绝，就上了出租车。他请她坐在前排，她谦让了一下，开了后车门。没想到，他居然坐在了她身边。

    不过一路上，他坐得离她并不近，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在上车时，问了她家住在哪里，让司机先送她。她不好意思，问：“那你呢？”

    结果发现，罗航家的方向和她南辕北辙，正好相反。但他坚持先送她，说女孩子回家晚了不安全。辛语很多年里，一直自觉地当已婚妇女，都开始过起三八节了，突然被叫女孩，觉得这个称呼实在是久违了，一时之间都有些不太适应。

    本来，罗航还想将她送到楼道里的。可她不肯，说老公会来接她，她这就给闫沃打电话。没想到，特别没有面子。电话通了半天，闫沃都没有接。可能是睡着了？

    罗航假装没有听到，没有点破她的尴尬。只是，车快到她家单元门前时，问了她的qq，和她的电话。说一会儿到家之后，让她告诉他一声。

    楼道里的灯坏了，辛语摸黑上楼。心里想，怪不得闫沃说不小心在楼道里摔跤了。喝完酒之后，她都觉得自己晕乎乎的，腿脚发软。根本不习惯夜里出门，都有些害怕。想起从前的闫沃很关心她的，暖男一枚。今晚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

    到了家之后，才知道原因。他根本不在家，看来也是上哪喝酒去了。平时他回来得晚，辛语有时也习惯了。尤其是，今晚她自己出去一回，发现喝完酒的人们真能磨叽，怪不得闫沃经常应酬到深夜。原来时间会不知不觉中过去，下了班后开始喝，都能喝到夜色阑珊。

    换衣服的过程中，听到手机响。是罗航的短信，问她到家了没。她简单回复了一句，都忘记告诉他了。事实上，这些年里，除了闫沃，她几乎没有异性朋友，也不习惯和另外一个男人互通消息。虽然闫沃从来不看她的手机，她还是把这条消息删除了。

    本来应该问问闫沃怎么还没回家的。可是想到整晚，他都没有关心过自己，她又有些不高兴，索性也不再主动问候他。

    洗了澡，都半夜了。可还是晕晕的，睡不着。她打开了电脑，登陆了自己的qq。果然有陌生人加她，他的qq名字很简洁：罗。

    通过之后，罗航问她：“还没睡？”

    辛语心想，你不也是没有。但她没有这样回答，觉得两人还不熟，不能交浅言深。

    只是平淡的回复了一句：恩。

    罗航就给她发来晚安的表情，还叮嘱她：早些睡吧，女孩熬夜对皮肤不好。

    辛语关了电脑，心里五味陈杂。又一次被叫女孩，让她恍惚。像是回到了刚和闫沃恋爱的时候，那时，闫沃的语气也是这样的。从什么时候起，老公不再关注自己了呢？

    闫沃回来的时候，辛语还没有睡着。只听到他进门时，沉重的脚步声，重心不稳。她就确定，他又醉了。每次见他烂醉如泥，她都心烦且恼怒。索性装睡，不想起身。

    可惜的是，她不起来不行，闫沃不知在做什么，差点摔倒了，还在叹气：“唉，这鞋真碍事……”

    他怎么不说自己视力不行呢？为了避免他碰到，辛语进门的时候，都把鞋放在鞋柜里了。门口唯一摆着的，就是他自己的拖鞋。

    辛语到底不放心，还是起来了，他果然需要搀扶。她有些生气：“大夫都说你脑梗了，你还喝，不要命了？”

    闫沃其实敏感，很会看脸色。发现她不高兴，情绪也低落：“我就是出事了……也不用你管，也不拖累你。”

    “说什么呢？”辛语觉得他的话还挺清醒的，或许他心里还清楚？

    他个子太高，这样拖着，还真挺沉。醉了之后身体僵硬，也格外显得沉重。辛语发现，闫沃还真不能有事。否则，他若是病了，瘦弱的她根本整不动他。都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

    好不容易将他放倒在床上，又开始往下扒他的衣服。闫沃还一再嘟嚷着：“别动我……我想吐……”

    她又赶紧去客厅，将一个垃圾桶提溜过来，放在他床头。预备着万一他吐时好用。暂时是不敢给他脱衣服了，去投了毛巾，给他简单擦了擦脸和手。即使这样，闫沃还嘟嚷着，不要动他。

    好像她想动他似的。辛语真想把他自己扔在这屋，她继续去另一个卧室睡觉。闫沃喝醉了之后，不但呼噜打得震天响，满屋都是酒气。可惜的是，她每次只是想想，终究不忍心。等他睡着了，还要继续给他脱掉衣服的，这套业务她熟。总不能让他这样睡一夜，那早上醒了，得多累。

    期间，闫沃的手机响了一声。在安静的夜晚，这样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辛语吓了一跳。她摸索了半天，才发现手机在他的牛仔裤后兜里。没让他压碎，真是幸运。他的手机都摔坏过多少次了，到现在屏还是坏的，他也懒得去修。以前她还劝他，现在也知道修好了，还是容易被他摔坏，索性由他去了。

    辛语并不好奇他手机的内容，只是该帮他充电了。否则，明天早上，他的手机没准就自动关机了。也不知道她不在家的时候，他都是怎么生活的。在她眼中，闫沃就跟她班上那些孩子一样，经常需要她操心。

    辛语拿着手机，正往电源那走，没想到手机又突然响了一声。这简直是午夜凶铃，把她的心脏吓得突然乱跳了几下。她平稳了一下情绪，又有些生气。这是谁啊，怎么个情况？

    仔细一看，却是一排数字，没有标注名字。辛语真想打回去，问问这是谁，半夜三更的，骚扰谁呢？只是这时，又进来一条短信息。她鬼使神差就按开了，还是那个号码。这条信息的内容倒是很熟悉，和罗航问她的一模一样：安全到家了吗？

    辛语翻了翻，两人之前还有好几条信息，内容却都是这样平淡。不是问到家了吗，就是问怎么不接电话。

    她回复了一句：恩。

    很快，对方的信息又发过来了：“那明天，继续老地方见哦。”

    因为末尾的语气词，让辛语本能地觉得，这是一个女人。老地方是哪儿？她真想一巴掌把闫沃扇醒，好好审问一番。不过，他现在醉成这样，也问不出什么来的。她一气之下，决定不再帮他脱衣服，直接去另一间屋睡觉去了。

    当然，一夜辗转反侧，根本不可能睡好。倒是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

    第二天早上，闫沃倒醒得比她早，吵着头痛。辛语骂他活该，就追问他，昨晚那电话和短信的事。

    他有些郁闷：“你看我手机？”

    “怎么了，不行么？”

    “……看就看吧，别乱猜啊。那就是一个哥们，约我今晚还去喝的。”

    “你糊弄鬼呢？那为什么电话只响一声就挂断？”

    “人家怕打扰咱们休息呗。别胡思乱想了。”

    闫沃轻描淡写的，还过来搂辛语：“老婆，你别忘了喝中药。”

    “滚。”辛语骂他：“少腻歪。”

    他乖乖滚去给她做饭了。又让辛语有些心疼，觉得昨晚不应该那样对他的。就给他冲了杯蜂蜜水，想让他解解宿醉。

    到了晚上，闫沃早早回家了，并没有出门。辛语质问他：“怎么不去老地方？”

    他笑得挺无奈：“你不是不高兴了么，我也得陪你啊，哪能老出去。”

    两人就宅在家里，过平淡的二人世界。除了没有孩子，还真没有什么让辛语觉得不满意的地方。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再像从前那样总腻在一起了。不过，老夫老妻都这样。对彼此太熟悉了，甚至对于如何亲近的程序，都习惯成自然了。每当闫沃在家的时候，像现在这样，他们吃完晚饭，他又喝过些啤酒，已经夜深。他过来搂抱她的时候，她总是不愿意再和他亲密，总担心他都醉了，万一怀了孕，会不利于胎儿的健康。

    甚至有些时候，她都拿这事当任务了。他总折腾半天，无功而返。而她也不再愿意陪着他胡闹，根本感受不到其中的乐趣。

    可是今晚，闫沃的态度挺坚决的。他犯起倔来，根本不容人拒绝。辛语一推辞，闫沃就说她不再喜欢自己了。这让她叹了口气。怎么说呢，有时她也怀疑自己是否不再爱他了。为什么不再渴望与他共享长夜？甚至，她现在觉得分居两地挺好的，清静。睡眠质量都提高了不少。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一再推却。她想收拾一下餐桌，他却任性起来，任由桌子上杯盘狼藉，就搂抱了她，回到卧室。

    虽然序幕极尽缠绵，闫沃似乎在努力上演。可是中间的过程还是一言难尽，辛语觉得他又胖了，别的地方还看不出来，就是腹部又突出了一些。她一走神，还看到他在灯光下，像只被褪去皮的大肚青蛙，光秃秃、白森森的。在这一瞬间，居然有些恶心。可惜，她还得勉强配合着他，用尽耐心，两人才终于达到彼岸。闫沃似乎松了一口气，完成任务一样，人也松弛许多。辛语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他对于她，不太自信。

    闫沃不但总是询问她的反应，还试图用一些她未曾见过的招式。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难道她不在家的时候，他会看这类影片？这样的画面实在不堪，辛语立刻劝自己打消这样的念头，不要再继续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