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序阴谋
众人听到梵音海说道此处，将信将疑，而渔惑内心狂跳不止，生怕出家人的大哥不会诳语，而一语道破，顿了顿的梵音海看向众人道：“潇湘之渊的异相，确实与连山子有关，也确实有异宝出世，但是连山子和六先生现在的去处，和尚我当真却说不得。总之，在此之后的几年，或者几十年内，将会有数百年间都未有过的大变动发生。”
梵音海话音未落，只听有人轻轻扣门说道：“公孙容若求见。”
短短几个字，说的干脆利落，不卑不亢，铿锵有力。众人相视，蓝冰开口说道：“这本就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又何必如此客气，难不成是要我们这一群老骨头，开门相迎不成。”众人呵呵一乐，任无继坐在主坐座起身相迎，但是一众人等皆是稳坐如山，渔惑刚要起身，赢四王子传音道：“三弟，坐好。”渔惑看向赢四木纳的挠了挠头，又看向厅门，门推开后，一个俊朗的翩翩公子走来，对着诸位略一作揖道：“听闻三先生，蓝冰长老，西海神王，乾大侠，金四王子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各位贵人见谅！”说完目光看向诸位，一一作揖，当目光落在渔惑身上的时候，公孙容若淡淡一笑道：“想必，这位便是今日斩杀肥遗大蛇的渔公子吧！”
渔惑心知若是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怕是早就葬身蛇腹，现在消化的都差不多了，于是连忙说道：“只是运气而已。”
而在此时公孙容若却说道：“运气本就是一种实力，渔公子切莫谦虚，今日一举斩杀肥遗，料想如今已是声震荒海。”
蓝冰见公孙容若和渔惑竟然搭起话来，不由蹙眉道：“公孙小子，今日你将我们几人约到此处，究竟所为何事？不妨赶紧落座一叙吧！”
公孙容若也不谦让，落座之后环视众人道：“我公孙家，虽说不是荒海初始的二十二家族，但也是千年传承，姬姓正统，虽然如今我接管望江山庄，更是与荒海诸国的各大商贾往来密切，倒也是情报敏感，但得知近日有人将我公孙家与那月序混为一谈，容若着实惶恐，今日，闻言诸位贵人一同前来潇湘，借此机会，特向诸位澄清此事。”
众人皆是一惊，未曾想这公孙容若如此开场，三先生见此微微一乐道：“料想容若公子已熟知月序了？”
公孙容若见三先生发问，旋即恭敬回道：“回禀三先生，容若对月序的了解，只怕也是冰山一角。但仅此一角，足以窥视月序的天大阴谋。”
众人见那容若讲得凝重也不打搅，静静的听着。公孙容若继续说道：“若是没有这月序，我们四大商贾的通商网络遍布四海八荒，上到皇族贵胄，下到贩夫走卒，哪怕是和五国情报系统相比也不逞多让。”看着众人默认，继续说道：“但是如今，以我现今对月序的了解，我们四大商贾加上四海八荒五国所有的情报网络，恐怕都不及这月序。”
众人默不作声，心知这数十年来月序对整个荒海人物评估之精准，但是对于公孙容若所说的天大阴谋，众人依旧一头雾水。
乾在野说道：“公孙公子不妨说些我们不知道的？”
此时梵音海说道：“月序除了每个月的榜，会引起荒海一些无聊的人的一些挑战，其余的难道还有其他？”
公孙容若冲着乾在野和梵音海，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神王，乾大侠有所不知，其实其中秘辛，实属是世人罕知，容我细细说来。”公孙容若回了神王又向众人问道：“诸位可知百年前被五国合力绞杀的传会？”
渔惑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此时众人脸色大多不善，乾在野拿出酒葫芦将葫芦中的酒一饮而尽，静静的把玩着葫芦默不作声，梵音海双手合十默念佛号，蓝冰长老若有所思的怔怔出神，三先生似乎也是陷入沉思，不住的摇头叹息，而赢四王子似乎和渔惑一样一无所知。
蓝冰问道：“公孙小子，你觉得这月序就是百年前的传会？”
“至少如今我所知的月序的发展运行模式和传会如出一辙，入会的方式，大部分的规矩，交流的方式，钱币使用，甚至是等级的晋升都和传会如出一辙，但是保密措施和对人员的控制可要比之前的传会更为高明严谨，至少现在仍然没有人知道月序发展了多久，有多少成员，而且就连成员之间也都并非全部相互认识。更为恐怖的是，他们的成员遍布荒海，甚至和传会一样上到皇族血脉，二十二家贵族，当权重臣，贩夫走卒，甚至不可接触者，龙族，妖族都有。”纳兰容若说道此处顿了顿看向众人。三先生问道：“公孙公子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公孙容若叹了一口气道：“四大商贾推选我一个外姓作为理事人，各位不觉得奇怪么？”
三先生点了点头，示意公孙容若继续。
“四家之中已经有人深陷月序，且四家皆有，于是四家努力维持平衡的信任出现危机，这才让晚辈我从中斡旋，其中之事也是通过曾经陷入月序的四家族人处得知，现今已经查出，有数十人加入月序，从他们口中得知各大家族亦有加入月序的，包括四国皇族和书院，甚至龙族的废太子螭龙也是月序成员！”说道这里，渔惑心中一怔，似乎明白了为何月序能知道有一个六先生。众人也都面面相觑，三先生顿了顿道：“我倒是对传会有所了解，传会成员之间除非上下线关系，和合作关系，其余的几乎不会相互认识，而上下级的关系也是会内禁忌，不允许议论，那么如何得知各族甚至皇族都有人参与？”
“名牌，每个月的有一天月序会召开秘密会议，会有一些大荒贵族或者成名的高手在各个城邦之间交流，去给新加入月序的新人洗脑，虽然都是蒙面和使用腹语，但是腰间名牌是做不得假。而且除了贵族或者有实力能够横穿荒野的游侠想要在诸多城邦游走又岂是易事？”公孙容若说道这里看向众人。
此时赢四王子问道：“我对月序不是很了解，这月序是有何魅力，能让贵族甚至皇族不惜触犯族规？”
“金四殿下有所不知，这月序入会一般都并非自愿，要么是至亲之人拉入，要么是被骗进去，要么就是有把柄在人家手上被迫入会，但是入会以后就会有无数的人来向你说月序的好处，一遍一遍不间断的诉说，如果言语不能打动，还会有药物，虫蛊，术法，甚至妖术迷惑，直到你死心塌地，至今为止被骗进月序的百分之九十都成功加入了月序，剩下的要么被囚禁，要么被折磨的疯傻甚至死亡，加入月序以后，要将自己的财富甚至封地都交托给月序，以换取每月都可以领取的月序币，月序币并非像金银玉石一样的财物，只是一张张带有月序标志的帛纸，但是这帛纸却能在四海八荒每一个月序据点都能换取当地通用的财物和月序可以提供的服务，而且当上线拉拢入会的人越多，他们上交的财物会有一部分转化为上线的月序币，所以只要加入了月序的人，为了能赚取更多的月序币，他们会疯狂的拉人入会，不管是亲人，朋友。当人数足够多，就可以晋升自己的月序等级，等级越高领取的月序币就越多，可以享受月序的服务也就越多。所以这月序一旦成了气候，怕是五国练手也难以根除，而且如果真的有皇族已经加入月序，则很有可能会直接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
赢四王子出言问道：“要想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岂是如此简单？”
公孙容若笑着说道：“倘若金四殿下有至亲兄弟加入了月序，那他的权利会影响一大批的人跟他一起加入，当他级别足够高，手中月序币足够的多，那么他就可以悬赏任务，用月序币来雇佣月序成员为他服务，当他线下有足够多的大臣是他的线下，他又有足够多的月序币来悬赏任务，甚至可以雇佣军队。若是他想政变的话，是否也并非难事！甚至并不需要兴起兵事！”
听到这里赢四王子不由的冷汗责然，心道：“还好自己并没有兄弟。”
此时公孙容若说道：“即便不是皇族，若是有人能够拉拢皇族血脉入月序，那么这个国家的未来也是岌岌可危，月序并没有自己的国土，倘若有朝一日真的有国家或者城邦被月序和平演变政权，那么月序如此强大的情报网络和足矣与国家对抗的财力，而且随着月序成员的增加，这种财富也是成倍的增加，如此长期以往整个四海八荒都会被月序统治。”
乾在野听到这里蹙眉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当时铲除传会的时候不也是如此么？这次只要找到月序的顶级存在，除掉便是。”
公孙容若面露惆怅道：“月序所图甚大，至今都不知道幕后操纵者是谁，想要诛杀，又怎会如此简单。”
众人听到此处，场面再次沉寂起来，公孙容若继续补充说道：“乾大侠有所不知，月序较之传会更加神秘，分为九级，第八第九级只能知道自己上下一级的人，第七第六第五级的只能知道自己上下两级的联系人，到了第四第三级才可以知道上下三级的联系人，也就是说除非你在月序潜伏到第三级你才可以知道第一级的存在，而据我所知，第一级就有十三个主事人，而这十三人并非月序真正的幕后操纵者，第一级之上还有多少特别存在无人可知，也是无人得知，若想知道第一级的是谁，自己就要在月序潜伏到第三级，这所需要耗费的财力物力时间是无比巨大的！”
乾在野又说道：“何须如此麻烦，直接抓一个月序的成员，顺藤摸瓜一个个查便是，查到一个抓一个。”
公孙容若听到此处脸色不由一暗，略有悲愤的说道：“当一个人的亲人朋友都被自己带进月序，甚至全部身家都在里面，他们本就不会出卖月序，而且月序还有一条血腥的规矩，一旦背叛月序，那么除了自己，家人朋友也都会被尽数屠戮，我能得到这些情报，并非从所查出月序成员的口中得知，而是借用了南夷的摄魂法阵，从已死之人的记忆中勉强读取的记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特别是三先生，面色苍白，而在此时乾在野说道：“我说公孙小子，你这是什么宴席，无酒无菜的你就这么招待。”
公孙容若尴尬的笑了笑道：“是小子失礼了。还请乾大侠勿怪。”说完吩咐下去，不一会儿满桌的酒菜顷刻摆满，而在坐都众人除了乾在野一杯一杯的惯着美酒，众人皆是毫无胃口。
三先生此时突然问道：“公孙公子，你可是已经有了对策？”
公孙容若淡淡说道：“小子确实是有些对策，但是我在大荒无权无势，虽然四大商贾赏脸，暂时可以调动些许钱财，但如今因为调查月序，我已是月序诛杀榜的第二人，已经自身难保。”
三先生又问道：“诛杀榜是什么意思？”
公孙容若笑道：“月序除了有世人熟知的月序榜，还有月序内榜，月序内榜分两张，一张是月序诛杀榜，中间是对月序有危害和背叛月序，泄露月序秘密的成员，第二张是月序狩猎榜，就是他们需要拉拢入会的榜单，诸位大部分都在榜。或者说月序外榜的大多都在内榜，也就是说，不在的怕是已经入了月序，或者对月序无利也无害。”
此时乾在野问道：“公孙小子，我乾在野是在哪个榜，名列第几啊？”
公孙容若想了想，回答到：“如果我没记错，乾大侠应该是狩猎榜甲等第二十七，月序币是八万。”
“八万？”乾在野笑了笑继续问道：“八万月序币是多少钱？”
公孙容若说道：“一个月序币可以在五国境内兑换十两黄金，荒外诸国的货币不同，价格也有所差别！”
“八十万两黄金？”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一座城池也不过数十万黄金，这月序竟有如此财力”蓝冰长老不可思议的问道。
“蓝老大或许还未明白，月序币可以兑换荒海各国的货币，但是即便你有了八万月序币，怕是月序也不会直接给你黄金，他们会让你用这月序币换取等级或者下线人数和月序的权利和服务。除非有一天月序真正统治四海八荒，那么或许可以直接兑换财物和封地！”
蓝冰长老气哼哼的说道：“这月序莫非还真想一统四海八荒不成？”
蓝冰长老问完后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向公孙容若，公孙容若，不做声的默默点了点头。
众人皆是一阵心骇，此时赢四王子问道：“你说你是诛杀榜的第二，那第一是谁？”
公孙容若笑了笑说道：“六先生！”
听到六先生三个字，众人又是一惊，渔惑不由一阵担心，若是世人知道自己就是六先生，那么仅仅以月序的实力，自己怕是已经命在旦夕，而梵音海和赢四王子亦是万分担心，这时公孙容若继续说道：“我可比这六先生差远了，月序要的是我的头颅，而这位刚出现的六先生月序是要活的！”
听到这里渔惑稍微松了一口气，心下一宽，而梵音海眉头簇起继续问道：“公孙公子，闻你所言似乎对月序似乎有所对策，不妨直言。”
公孙容若笑了笑道：“我确有对付月序的方法，但是我现在并不能说。”
众人闻言不由疑惑，蓝冰长老怒道：“你若是有条件尽管说便是，何故如此搪塞？”
公孙容若沉声道：“我已命在旦夕，整个家族命运亦是危如累卵，如若今日我公孙容若据实而言，整个荒海，谁又能顾我公孙一脉的死活，再者，我又如何确认列座诸公不是月序中人！”
公孙容若说道此处，停下言语，端起一觞酒一饮而尽后若有深意的看向诸位。
梵音海问道：“不知公孙公子有何要求。”
“我要参加九月中的归藏宗的天下会武。”公孙容若一字一句的说道。
蓝冰长老冷言道：“你可知这要参加天下会武要何条件？”
“周国五位大先生，二十二家的家族理事人、四海八荒的列国国主，荒海十大游侠，今年还有一个例外，百家军首领。还有就是天下会武的三甲！”公孙容若静静地说道。
三先生饮了一壶酒问道：“那公孙公子想以何身份参加天下会武？”
“代替姬家出席！”公孙容若面色如水依旧静静地说道。
蓝冰大长老冷哼一声道：“即便公孙家是出于姬姓，但是旁系就是旁系，永远都不是正统血脉，而且公孙一家根本就没有姬姓的传承。”
梵音海此时说道：“蓝老大你又何须如此，即便公孙家名列二十二家族，那也不代表就是二十二家族之首的姬家。况且姬家已经歿了，且公孙家也算是姬家的分支，位列二十二家族也并无不妥吧？”
蓝冰长老白了梵音海一眼道：“我二十二家族的传承，神王怕是并不了解，而且姬姓并非像世人所知尽数歿了！”
众人闻言至此皆看向蓝冰，赢四王子问道：“蓝长老的意思是说姬家仍有血脉存世？”
蓝老大冷哼一声道：“赢家四小子，虽然你也是二十二家族的嫡系子弟，但是我们二十二家族的传承也只有等你继承你父王的皇位后，才有可能全然了解！”
赢四王子面色略显不悦，此时三先生看了看蓝冰和梵音海打了个圆场道：“诸位，此事事关重大，不妨容我回书院，行书各国、各家族，阐明事情原委之后再做决定，不知公孙公子意下如何？”
公孙容若笑了笑道：“静待五大先生和二十一家族的消息。”
蓝冰见此又端起一斛酒一饮而尽，似是极其不悦的说道：“以二十二家族的身份出席，别说是我，其余二十家的家主也不会有人敢同意！”
公孙容若笑了笑说道：“前因后果我已言明，晚辈，就静等诸位消息便是。”说完也不多言，自顾自的斟酒饮宴。
三先生看到气氛愈加尴尬，便开口说道：“公孙公子是单单想要这二十二家族的身份，还是要参加这天下会！”
公孙容若顿了顿继续说道：“敢问三先生，莫非还有其他身份可以参加天下会武？”
三先生笑了笑道：“天下会武是归藏宗所组织的，我们只是参会，具体什么人出席，也并非是由我们决定，除了固定的二十二家族，四海八荒的君主，大游侠，今年归藏宗还特意邀约了百家军首领，而且据闻月序今年也会列席，公子如今贵人四大商贾的话事人，掌握天下财帛的流通调配，而且公子本就师承归藏宗，以我书院和归藏宗的交情，想在天下会上替公子谋一个位子，也并非难事。”
公孙容若说道：“即便如此，我公孙家也只不过是替荒海掌管钱财而已，封地、城防、驻军皆无比赢弱，倘若我公孙家与月序为敌，届时月序发难，我又拿什么自保？”
三先生笑了笑说：“公子如果仅仅是为了自保，我大周属军、书院足矣保全公孙全族，而且公子师承归藏宗，有书院和归藏宗保护，料想即便是一个国家，也难敢动你分毫！”
蓝冰长老此时说道：“三先生你有所不知，公孙小子所求并非如此简单。”说道这里蓝冰目光环视众人最后落在公孙公子身上道：“公孙小子，若你仅仅是想参加天下会武，这并非难事！但是你若是想让公孙家跻身二十二家族的话，只有两条路！”
说道这里蓝冰长老顿了顿，公孙容若谦恭的说道：“还请蓝冰大长老指点。”
蓝冰面色一冷道：“第一，诛杀姬家最后的血脉，夺取姬姓传承，第二，剩余的二十一家你挑一个灭族，夺其传承！姜家的家主姜南身陨，膝下只有一双子女，你去离州灭了姜家。夺了姜家传承去吧！！！
赢四王子闻言，酒斛失手落地，“当~”的一声后，整个房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