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漠北大乱
梵音海见此场景，似乎有些不悦又似乎另有所指的冷哼一声道：“莫不说近日潇湘城异常的天象，就以子仪兄和四大先生神鬼莫测的推演之术，又何必自欺欺人。”三先生愣了一下恭敬的问道：“还请神王言明！”
梵音海开口说道：“子仪兄来此，除了大先生嘱托，似乎还有想要求证的事情吧？”
三先生一惊，看向梵音海问道：“神王难道见过我师父他老人家，难道是真的……？”这个不怒自威的男子，说道这里竟然有些激动到哽咽，面色显得无比的悲伤，众人闻言，也都静静的看着梵音海和三先生。渔惑知道，或许师父真的是羽化而去了，而此时，梵音海眉头一蹙，面色突变，话风突转，大笑一声道：“子仪兄，你想到哪里去了，连山子前辈，半年之前还与和尚我在昆仑论道，一同喝酒吃肉，不亦乐乎，只不过前辈天劫将至，说要闭关清修。”
说道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前日前辈确实在潇湘城逗留，而且还带了一名弟子，看来这天劫，前辈亦不甚在意。”
三先生似乎听不懂梵音海的话，几次想要开口询问，都没有机会，突然觉得梵音海说话声音宏大，似乎并不是对面前几人所言，于是稳定心神，放开五感，骤然发现不远处有几股极其隐蔽的水性真气，真气的充沛程度，可见此人术法修为定然也是荒海前十的高手，而如此费心的隐匿气息，真是令人费解，顿时明白了梵音海的用意。
于是也开口说道：“昨日师父授意，让我来探查荒海城邦之间原始山林的凶兽异常。也没提，我这个六师弟，神王可曾见过我那六师弟。”
“那是自然，我和二弟三弟都与那六先生甚是投缘，只不过六先生奉了连山子前辈的密令，不得已暂时隐匿身份。不过我没问这六先生能不能告诉其余五大先生，倒是我这一个出家人，也着实不便背后乱说。”梵音海有意无意的说道。
此时赢四王子似乎也明白了，开口说道：“要说关系，还是我三弟和那六先生交好。”渔惑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应对，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渔惑，渔惑摇了摇头道：“还得等六先生办完了连山子前辈的嘱托，到时候要他自己说吧。”
在大家都被这三兄弟弄的一头雾水之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老夫倒是想知道这六先生是领的什么命，又是所谓何事。”
未等大家反应过来，一个身穿乌丝蟒袍的中年人已至近前，身法之快，让渔惑吃惊不已，渔惑打量着身前这个威势巨大的人，只见此人身形并不算魁梧，但是却有一阵极其逼人的威势，一身乌丝蟒袍，精光隐现，举手投足之间一阵奇异的香味，虽然眉清目秀，但是却让人觉得阴鸷至极。此时梵音海说道：“蓝老大，什么时候来了，也不打个招呼，非要大家等你。”
乌丝蟒袍的中年人冲着梵音海、三先生、乾在野、赢四王子等一众人等微微一笑道：“有劳诸位相侯，蓝某惭愧。”说完稍一拱手浅施一礼又冲着渔惑笑着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渔惑在蓝冰的威势之下，顿时觉得呼吸急促，迟疑一下说道：“渔惑。”
“哦，这六先生交友倒是广泛啊，上到王孙贵胄下到贩夫渔郎倒是来者不拒啊。”蓝冰长老冷冷的说道。
此时梵音海与赢四王子听出了蓝冰的嘲讽之意，忽听，赢四王子哈哈哈的大笑起来道：“我倒是觉得六先生是至情至性之人，交友从不看势利，而不像某些卑鄙无耻的小人，善用权术，为了权益，毫无道义可言，哪怕是结拜兄弟都能出卖，简直是衣冠禽兽，如此鄙劣行径的人，还恬不知耻的说着什么来者不拒，恐怕他自己忘记了什么叫做恬不知耻。”
后知后觉的渔惑这次反应过来这位蓝冰长老在嘲讽自己的身世，感激的看向赢四王子，却在二哥言语之中听出二哥对此人的评价，而此时任无继见气氛紧张，就打圆场的说道：“诸位贵人，酒席已然备好，还请各位移驾听江轩。”
蓝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此时梵音海传音渔惑道：“此人乃是荒海权柄榜第六，北方玄冥国的长老会的大长老，也是整个玄冥国实权最大的人，而且长老会现今已然是形同虚设的一言堂，最恐怖的是整个漠北的二十八个部落，数万铁骑，今年之前也大都听他调遣，若是说，书院五老是整个荒海权柄最高的五个人，而蓝老大，就是整个北境的无冕之王。不过去岁起，北漠内战连天，恐怕这个北境的无冕之王，也是岌岌可危。若是有朝一日，荒海战事再起的话，也定与此人息息相关，三弟，你且不要暴露六先生的身份，暂时避其锋芒为好。”
渔惑点了点头，随即又回道：“二哥似乎和蓝冰有些过节？
“你二哥的舅舅是白水长老，原本是蓝冰长老的结义兄长，也是原本长老会的大长老，但是数十年前发生了一些变故，其中秘辛，大哥也不甚了解，传言是蓝冰，背弃道义陷害了白水长老，又有人说，白水长老确实和当时圣女有不可说的事情，总之最后蓝冰用了极其卑劣的手段，废了白水长老一身修为，并将白水一族驱逐出境，这才夺得玄冥国大权。不过去年白水长老的嫡长子，重返北境，且已然联合北漠大部分部落，几战几捷，眼看着就能重新统治北漠，届时与玄冥国的战事，怕是要比南蛮奇袭离州城更为热烈。也因为如此，金国和玄冥国是年年交恶，到如今已经是剑拔弩张，如若北漠与玄冥再次开战，以金国和白水长老的姻亲关系，就算金国不向向玄冥开战，玄冥国也会把金国当成劲敌，这也是金帝急于联姻的原因。怕是金帝已经感觉到玄冥国的箭在弦上的敌意，倘若金帝不支持白水后人，玄冥一统北境之后，也定会西南兴兵，攻掠金国。”
一路无话，不久后，在任无继的引领下，众人来到了一个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大厅，一张圆桌，八张椅子，众人分宾主落座，其实任无继本想坐在尾座，但是在三先生，神王，蓝冰长老的示意下，任无继如坐针毡的坐在主位，任无继左手边的是三先生，右手边的是蓝冰，蓝冰往右是梵音海，三先生往左是乾在野，乾在野往左是赢四王子，赢四王子旁边空了一个座位，下面一个是渔惑，渔惑落座以后抬头正好看向蓝冰长老，只见蓝冰目光如炬的看向自己，顿时渔惑心底一阵不适，此时梵音海传音道：“别与蓝冰对视，此人善用他心通，可以通过人的眼睛洞悉人的心事，你若不与他对视，他便无法窥视你的想法。”
渔惑点了点头，避开了蓝冰的目光，而此时乾在野问道：“任城主莫非还有客人？”任无继有些拘谨，的看向三先生，三先生此时开口说道：“望江山庄少主，公孙容若。”
“月序榜的新秀第三？”赢四王子出口说道。
三先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望江楼乃是荒海四大巨贾的联合产业，此次四大巨贾竟然公推了一个外姓的年轻人掌管了四家公共的所有产业，等同于是整个荒海商业的话事人，而望江楼只是四大商贾表面上的产业，私底下的盐、铁、钱庄、矿藏等等，但凡牵扯到四大商贾联合的大产业都由此人全权代理。”说道这里三先生顿了顿继续说道：“此人能登上新秀榜前三，除了是四大商贾的联合话事人之外，姓氏公孙，乃是姬姓的一脉，虽然不是嫡亲，但是却是仅存的周国皇室血脉之中最为正统的旁系血脉，所以姬家覆灭后，未来的第二十二家世人皆认为很有可能就是公孙家。”
蓝冰长老闻言，冷哼一声道：“旁系终究是旁系，没有二十二家的传承，就不能算二十二家族。”
众人若有所思，此时赢四王子说道：“如果小王没记错，公孙家虽然出于姬姓，但是两百多年前也只不过是分封了一个王爵，且百余年来毫无功勋，五国之乱也是悄无声息，如此赢弱的家族，哪怕有四大商户的财力支撑，哪怕富可敌国，却是富而不贵，怕是也难跻身二十二家族吧？”
“四王子有所不知，公孙家族虽然数百年不在荒海显贵，但是其家族势利并不赢弱，若不然四大商贾也不会推举一个不足而立的年轻人，而且传闻这个公孙容若少年之时就在归藏宗研习武学，至今无论是武功术法还是权谋都是当世青年才俊之中的佼佼者。打理望江楼几年，已经是风生水起，而且与荒海权贵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道这里三先生看着蓝冰长老说道：“传闻蓝冰长老，本来要将掌上明珠下嫁公孙容若？”说完哈哈哈一笑。
蓝冰长老也是呵呵一笑道：“三先生，这次怕是听错了，那公孙小子，确实是人中龙凤，但是老夫未婚的小女，生性桀骜，却是如何也看不上那公孙容若，也只能作罢。”
“都说那公孙小子是如何如何的好，今日却让我们这几把老骨头等他，却也忒是失礼。”乾在野依旧抱着酒葫芦不放，又继续说道，“传闻月序榜标注这个什么公孙容若是君子刀，荒海百年来刀术最有可能超过武神的新秀。可有此事？”
渔惑努力回想着月序榜对于这个公孙容若的描述，此时蓝老大说道：“此子刀法大开大合，磊落光明，当真可称之为君子刀，但是行事隐秘诡谲，极善权谋，怕是将那一整本反经吃了个通透。”
梵音海突然说道：“公孙家的崛起，不知道是否与近几年大大荒的诸多怪事有关？”
“不知神王，所谓的怪事都有哪些，不妨我们坦诚相对，相互之间交互解惑，也不枉大家有缘一聚。”蓝冰长老看向梵音海问道。
“其一：最近大荒各国边界之处的深山老林内，北漠，西海，南蛮，东岛，异兽数量暴增活动频繁，且屡犯城邦。数百年并没有过如此反常之事，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为第一怪事。
其二：月序榜每月更新，针对四海八荒各个领域，支撑着如此强大的情报系统，而五国四海并没有一个政权，对这个月序有所了解，这个组织，是如何无所不能的洞悉荒海大势的，此为第二。
其三：归藏宗弟子近年来天下行走，广收门徒，一向不问荒海政事的归藏宗，甚至五国大战也是袖手旁观，而如，为何近年频繁出现在各国境内。
其四，大家今日来次，所谓何事？”梵音海说道此处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大家今日为了此事而来，和尚我可以告诉大家，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说道此处，众人将信将疑的面面相觑。而梵音海所谓的此事，又究竟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