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规矩
进入长老区后，羲才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古派。
历经千年岁月早已被腐蚀的千疮百孔的痕迹，修葺着无数风吹雨打被破坏的建筑。
斑驳的墙皮已然脱落，古老的建筑依旧耸立至今。
节次鳞比井然有序。
“还请两位小声些，长老们年事已高，梦比较浅，稍微有些动静就会醒来。”清风低声道。
羲与许英轻轻点头，脚步也轻盈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股不合时宜的冷哼犹如平地惊雷，一声炸响在三人耳边。
清风无奈躬身，恭敬道：“二长老，您起来啦。”
羲上下打量着二长老，老人视线集中在许叔身上。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人，却给他一种同龄人里，没有几个身体素质能比得上他的感觉。
甚至连自家那位太爷，身体素质很可能都不如眼前老者。
目中金光矍铄，一合一行皆是龙行虎步，一身冉莽式的腱子肉，哪怕有着宽松道袍遮掩，依旧难当那健硕的身姿。
这人是练了硬功类专攻？还是单纯只是身体素质好！
“小子，你家里人没教过你，见到长辈要行礼吗？”二长老声音传来，瓮声瓮气的情绪却让羲打了个激灵。
这般打量一位长辈着实有些不通礼貌。
连忙躬身辑礼，问了声：“前辈好。”
“叫我二长老便好，我青城派与术人圈少有交集，所以不必弄出这一套。”二长老摆了摆手，看向许叔：“你呢，面对师父不行礼？”
“师父？”
羲好奇，清风脸色如常。
“只是一招半式，得按照半师礼来算。”随即，许英抱拳点了点头，只是动作看上去颇为僵硬。
二长老吹胡子瞪眼，开始在院子里破口大骂起来。
看上去都到杖朝之年了，脾气居然这么暴躁。
“老二，和两位信士去你的屋子里吵，别再当院吵影响人休息，清风你来作陪，给你二师父端茶倒水顺顺火。”其中一间屋子突然传出沧桑之音，紧接着包括许叔和二长老在内的三人瞬间变得恭敬。
“说话的是大长老，本门辈分最高也是最为年长的长辈。”清风小声对羲介绍着。
他话音未毕，只听大长老再次发声，只不过这次是针对许叔。
“许信士，你与二长老虽只有半师之情，却希望看在他年事已高，给咱家个面子，去二长老屋内给他行一个完师之礼，也算对得起他当年费心传授你专攻之情。”
许叔连声答应，只不过看向二长老那不屑的目光，外加一张臭脸，怎么看都不觉得行礼是出自真心。
接下来就是刚开始那一幕，回屋后许英给二长老行了一礼后，两人刚开始只是有意无意攀谈一句，只是话不投机连两句都不到，再次陷入了针锋相对的气氛。
羲不太理解，许叔这大部分都很温厚的性格，会在与二长老吵架的过程中脏字不断。
良久。
两人喘着粗气，相互瞪着双眼。
“二位吵完，那就谈谈新垣信士的安排吧。”清风递过两杯清茶，两人一饮而尽后舒缓了不少情绪。
不说心平气和，起码也能算两看相厌。
“来时大长老提到过，这小子可以加入青城山俗世弟子，至于苏家的事情……我倒是也听你父亲打电话说过，大长老应该会给你父亲一个面子。”
紫阳真人深深看了眼羲。
“虽说青城山与世俗和术人圈都无太多往来，却也知道一些消息，新垣家那位小少爷似乎并不像传言那般是个无不学术的废人，这深沉的性子比你父亲更甚。”
“二长老说笑了，晚辈天生面瘫，做不得其他表情。”
“是做不得还是不想做……”紫阳若有所指，却也不再关注羲的性格。
青城山没有那么多规矩，甚至连一个人的品行都不在乎，只要能对的上眼，或是在外有些人情，青城山一概不拒。
紫阳真人虽然和许英相互看不过眼，却并打算不牵连其他人。
虽然没什么规矩，但流程还是要走的。
简单来说就是长老们的试炼。
从九长老到山主，只要接受其中一人的考核，通过了就可以拜其为师，不通过也可以拜入山门，只不过没有特定的长老给开小灶而已。
清风适时提醒这位有可能成为他未来小师弟的人，告知八长老的考核历来都是最为简单的，而且八长老实力不弱。
其他的，要么二长老和六长老，考核内容相较于剩下的几位长老，难易度很低。
最难的是三长老，至今为止无一人能拜师成功。
也是整个青城山唯一一个没有徒弟的长老。
虽说难度高，但三长老会的很多。
据说拜入山门前是位绿林子弟，所谓绿林是很多年前的称呼了，类似于民间组织的大型势力，当初有不少家族子弟加入其中。
不过自从建国后，绿林一说就有些犯忌讳，目前也只有寥寥数人还称呼自己为绿林人士，剩下的早就该退出退出了。
绿林当时号称天下专攻尽在绿林，其中光是传承家族的专攻就超过了两位数，最为关键的是这些专攻有教无类百无禁忌。
要说这山上战力最强不好说，但要说这山上哪位长老会的最多，非三长老莫属。
二长老给予羲充分的考虑时间。
反正山上很久没来人了，那些弟子们见到生人应该会兴奋一阵子，长老们倒是不急着赶人。
……
一晃夜半。
长老和弟子们皆已醒来，齐聚长老区目视着来者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