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清风引路
实话说，我很难和普通人的情感共情，怎么说呢，在杀死那三头畜生时，没有丝毫恶心或难受感，这根本就不是第一次杀人该有的表现。
没准以后会成为一名全国通缉的杀人狂也说不定。
这番话并不是羲说给任何人听的，而是说给他自己的。
“或许回去后应该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万一以后形成反人类人格可就不好了。”急速冲上山的羲突然开口。
许英不明意味的看了他一眼，只当他是近段时间压力太大而自言自语。
两人与那群登山爱好者的目的不同，他们的目标是为了“征服”这座山峰，所以选择从山的侧面，陡峭石壁上攀爬直上。
而羲和许英则选择一条被人长期踩踏出来的小路，飞奔而上。
爬了半个多小时，羲的额头见汗。
虽然有归力不断强化肉体，却也无法改变那股疲惫感，而且就这么一段路体内归力已经消耗一半以上，好在他们也没多远可走了。
以羲目前的速度，大概和长期训练短跑的运动员相差无几，而且一直保持着短跑运动员那种短时间爆发的速度。
这还是在崎岖的山路。
“两位信士来此为何？”
一道温润如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羲和许英同时停下脚步。
只见山路中央被一人挡住，长发披肩身着深蓝道袍，脚下一双帆布鞋缝缝补补，虽看上去破破烂烂，却有种难言的干净气质。
看上去不过双十之数，一身气息晦涩难懂。
至于长相嘛……唯独这点比较一般，再加上脸颊有着些许婴儿肥和长发遮掩，看上去头大如斗。
“新垣家许英，见过小道长。”许英抱拳回答。
那名小道士瞪大眼睛，而后立刻双掌平放至胸前辑道礼。
“原来是许前辈，小道失礼了，还以为是一些登山客前来，特此才会前来拦阻，若知前辈来此便不会如此失礼。”小道士似乎听过许英的名字，显得格外郑重。
“小道长说笑了，此番做法无可厚非，毕竟也不是三四十年前了。”说着，许英从口袋里掏出那本登山许可，递给了他。
小道长确认无误后，对二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青城山门距离小道长阻拦的地方并不远，全速的话也就五六分钟便到了。
该说不愧是古老门派……
“去你娘的！！”
“娘希匹你说个der啊！”
羲饮了口清茶，对着身侧清风赞叹了声好茶。
清风微笑着又给他添了一壶。
实际上他完全不会品茶，只是这茶喝的有点甜，而他恰好喜欢摄入糖分。
争吵不休的许英和二长老，添茶的清风，以及窗外仿佛随手就能触摸的云雾，这种惬意感真是平原地带无法体会的。
“去你个蛋蛋！”
“日你老”
“你老妈生你没”
“我特么老妈死了！”
“……你牛逼！”
“好茶。”
羲眺望远方，记忆回退到数十分钟前。
小道长带他们进入山门后，径直来到长老们的活动区域。
所谓长老们的活动区域，是因为部分长老都是上了岁数，总得有一片没事可以打打拳的地方。
小道长边走边和他们介绍，除了长老区域外其他地方是弟子们的练功区，说是弟子们……这个“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弟子满打满算也就七八人，对应着山上长老的数量。
他是门中六弟子，道号清风。
因其入门较晚，所以经受了些世俗洗礼，圆滑程度比之一些上了岁数的长老都要更甚。
“长老们平时比较喜欢清修，但若是有下山采购物资的时候，也会跟着弟子们下山。”青城山没什么明确的地位差别。
无非就是辈分高一些的多被照顾点，这里也没什么名利可挣。
大家都吃一样的粗茶淡饭，修炼的专攻也没有谁比谁多一门，有什么可耍心眼子的。
“山上有些凉，二位若不嫌弃可以穿些我们的袍子避风驱寒。”清风贴心的拿来两套看上去崭新的灰色道袍。
许英连忙摆手，羲却没有拒接。
他还没到许叔那种仅靠自身归力就能抵挡寒流的境界，跟着清风小道长走的时候他就在想下山买几件厚衣服在上来。
现在有人借衣服不用白不用。
虽然时间还早，但整片山门也不见除了清风以外的其他弟子。
见他疑惑，清风主动解释道：“新垣信士有所不知，现如今术人界的道士修归力的同时还要修正德，若是不修正德便无法使用道家手段。”
“然而本门脱胎于上古时期，与现今众多道教修炼方式不同，讲究顺序颠倒，夜阑苦练白昼休，故而虽说现在时间还早，本门弟子却已是在休息中。”
“那道长……”
“哦，小道算是例外，其他师兄弟多是以本门专攻作为首要，而咱家却是以家传手段作为主力，自然可以大幅度缩减夜间修行时长。”
清风补充一句：“这也是为了来客而做出的准备，山主也是为了这点才勉为其难将我收入门中。”
听到清风自称咱家时，羲眼神略显怪异，得益于他那张面瘫脸，并未做出什么奇怪表情。
他也清楚，所谓咱家原意其实并非太监的称呼，最早乃是道士或和尚才会自我称呼，象征着自己清心寡欲一心修行。
只不过被某个朝代的太监给借用了，向皇帝表示自己也如修道之人一般无欲无求，唯有此身一心侍奉皇权。
青城山作为长期与外界半隔离的势力，病毒都找不上他们，自然也赶不上什么革新，所以大部分言谈举止还停留在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