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让他装个够
秦天骑着马走着走着，不觉已到黄昏时刻。这荒郊野岭的也没能寻到个客栈，幸好瞧见家农户，走过去好说歹说才用一些干粮跟主人家换来借宿一晚。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秦天就跟主人家告别奔向府城。虽然急着见李婉莹，秦天也没有打着凉山的旗号骑马直冲入城，而是老老实实的排队接受盘查，一听说是来自秦家村，守城士卒没多加阻拦也就让他过去。
入了城，一想到李婉莹不知道此时哪里闲逛，秦天反倒不急了，牵着马往凉山办事处方向走去，东瞧瞧西瞅瞅，上次来的匆忙，还没来得感受就回了凉山。嗯，主要是钱和马都被自家人给偷去，实在没脸闲逛。
正闲逛着的晴天，忽然看见几个鼻青脸肿的大汉，围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叽叽喳喳的不知说些什么。秦天看着新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见那几个大汉里头，正说着话的那个脸肿成了个猪头样，嘴角长着一颗大痣，嘴里正中门牙旁边各自少了两颗，带着哭腔的声音吱吱呜呜的漏风响着：“饿…饿…一付，宁…渴得…替碗…做煮哇…那个……”
“行了行了，那卖艺的跑不了，赶紧滚回家去，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那个军官模样的人不耐烦的打断大痣哥的话。瞧着就来气，正事不干，三天两头尽在外头惹事。五六个汉子昨天还被两个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卖艺人打成这样像话吗？气归气，谁让自家老婆是头母老虎呢，妻管严的军官只能一次一次的帮着擦屁股。不过，那两个卖艺的也真是胆大，都听到了自己的职位还敢下如此重手，军官心里也隐隐有股怒气，不把城管当干部是吧？何况老子还是个军官！
没错，大痣哥虽然是个混不吝的痞子，脑子却不傻，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瞧着昨天那两个娘们的身手，大痣哥就知道来头肯定不小，没探明底细之前不能轻易招惹。但被打成这样，心里头的火气总得泄一泄，于是就跟二姨父说是被两个卖艺的给打了，柿子嘛，总要先找软的捏。这不，二姨父一听就同意了帮忙出气了，定要让那李刚吃不了兜着走！
远看那军官气鼓鼓一脸晦气的走开，秦天也没打算继续看，牵着马就要往前走。不料，其中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地痞扯了扯大痣哥，伸手指向秦天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大痣哥立马一挥手，招呼几人快步上前将秦天围了起来。
“就是，这小子，刚才一直盯着大哥您看，啊，还不停发笑！”那个贼眉鼠眼的地痞说着，嗯，脸虽肿了半边，说话还算利索。
至少秦天听明白了，确实是自己不对，看就算了，怎么可以忍不住笑出来呢？想起刚才听到这大痣哥说饿什么的渴什么的，秦天没有犹豫就从马背上取下了一袋干粮，双手捧着递给大痣哥说：“这位大哥，小弟初来乍到，决无冒犯之意，就是走着乏了停下来歇几步而已，这袋干粮大哥就先拿去吃，权当是小弟的赔礼，可否？”
大痣哥一听秦天这么说心下更来气，几个地痞也面露不善的盯着秦天。他娘的，老子哥几个脸都肿成这样了还把干粮递过来，存心看兄弟们笑话是不！初来乍到，初来乍到好啊，老子要揍的就是你这种没根基的！
二话不说，接过干粮的大痣哥拿起就往秦天身上砸去，秦天急忙闪身跳开，干粮却撒了一地。眼看众人就要动起手来，秦天虽心下气愤也知道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自己不对在先，就想着再忍一下。强撑着笑容拱手抱拳道：“几位好汉，我是凉山那边派来府城办事的，可否能卖兄弟个面子？”秦天说着，又摸索着兜里掏出几粒碎银说：“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请几位好汉喝顿酒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一听秦天说是凉山来，大痣哥心里也有了些动摇，抬手示意众人先不要动手。还是那个贼眉鼠眼的地痞懂得大痣哥的心思，就问秦天：“哦？你说你是凉山来的可有什么凭证？你在凉山又是担任何职？”
秦天心想，你丫的这问题比村长还刁钻，都是让人没法回答！犹豫了一下，秦天还是说了出口：“几位好汉见谅，凭证确实没有。不过，我是凉山李寨主的夫君。”
“嘶~嘶~”周围传来几个地痞倒吸冷气的声音，不是怕的，而是憋不住笑，但是一笑又疼得倒吸冷气！
“大，大哥，这小子说他是李寨主的夫君！”
一个脸部不那么肿的，甚至忍着痛发出了“哈哈哈”的傻笑声。
大痣哥也笑得脸直抽抽，“打！”
其实秦天也知道这几人相信的可能性不大，但在公共场合说自己是李婉莹的夫君，那感觉不爽么？管你们爱信不信！老子打不过跑还不行？
所以早有准备的秦天在大痣哥开口的一瞬间，就已经向前一冲推开了两人撒丫子跑路，至于马先不管它了，逃命要紧！
好歹也是筑基圆满了，秦天却丝毫没有回头交手的打算，甚至没感觉到被区区几个地痞追着打很丢人。不得不说，秦天确实转变挺大，这也是好事，说明他已经潜意识里慢慢代入了自己的角色，读书人嘛，又不是修炼武技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当然，秦天的想法简单得多，打得过还好，万一打不过鼻青脸肿的见过李婉莹影响形象！再者说，再过几条街就到凉山办事处，到了那还摆不平这几个地痞？脑子有病才跟他们打，有侮斯文！
心中早有计较的秦天自然不可能边跑边喊出“救命啊”这种话，反倒怕这几个地痞追不上他而放弃，再怎么说也是筑基圆满了，若是连体力都比不过这几个地痞流氓，秦天干脆找个豆腐一头撞死。所以，秦天跑着跑着就停下来挑逗一句：“你来呀，过来打我啊！”
那贱贱的样子关读书人什么事？这锅儒家也背不起，也就雨来先生没看到，不然把轮椅给摇到80迈也得冲下凉山过来揍他一顿。
要说秦天这么“贱”也是有理由的，虽说是自己不对在先，但说到底不过是笑了一声，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这几个理都不理还要把他揍一顿能是什么好东西？不给一点教训怎么行？
偏偏那几个地痞鼻青脸肿的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想骂几句都说不出口，好几次想放弃，又被秦天给挑逗的一肚子火。只能强咬着牙关憋着气追上去。
正跑着的秦天忽然看见前面街道拐角处，几道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一个路边摊前吃东西，正是李婉莹李清李楚三人。秦天一喜，正要跑过去，又觉得把这几个地痞引到李婉莹那边会影响到吃货的食欲，索性停了下来，转头面向几个地痞抬起了手。
那几个地痞看见秦天停了下来，以为又要故伎重演挑逗他们，咬着牙哼呲哼呲的追过去。
“停！”眼见几个地痞距离自己不过数米远，秦天举手示意他们停下。
“几位好汉，再说一遍，我真是李寨主的夫君，你我双方各退一步，此事就此揭过如何？如若不然？”
“不，不然你，你又待如何？”最前面的地痞扶着腰喘着气说着。
秦天想也没想，直接说：“不然我继续跑，累死你们也追不上。”
“你！”赶上来的大痣哥一听这话噎得不轻，张了张嘴又气又疼说不出话，只能在心中脑补一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另外几个地痞心中则是想着，这货无耻程度跟大哥有一拼啊！
秦天见大痣哥不说话也不动手，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1234，秦天发现刚才6个地痞居然只剩下4个，另外两个体力不支没追上来？不应该啊！
“嘿嘿，看你小子这回往哪跑！”声音从后面传来，秦天转过身，看见那个贼眉鼠眼的地痞和另一个酒糟鼻子的不知道从哪绕到了自己过来。唉，还是吃了地形不熟的亏，大意了。
另一边，李婉莹三人正好吃完馄饨。李清便看见两个昨天被他们揍过的地痞急匆匆的从摊前拐角处跑过去，就跟李婉莹说了一声。索性吃饱没事干，李婉莹便招呼李清李楚一起跟上去看看热闹，说不定还能再揍一顿不是？毕竟李婉莹昨天没动手还有点手痒，有点手痒的李婉莹边跟着那两个地痞边伸手从李楚的包裹里熟练地掏出一根冰糖葫芦。
吃着冰糖葫芦的李婉莹顺着那两个地痞的方向看去，咦？那不是老六？这么快就过来了，怎么还和这几个地痞无赖搅和上了？李婉莹心下一动，拉过李清李楚打算悄悄的摸过去，想看看秦天是怎么对付这几个地痞的。
此时秦天正面向四个地痞，待另外两个从后面把他围住时，秦天再转身望向街头拐角处已不见了李婉莹几人的身影。伸长脖子，探头探脑都看不见，心下一凉，几人不会是吃完离开了吧？
那两个地痞见秦天被包围了还敢左右看来看去，以为这小子又是想着怎么逃跑，和对面几个同伙眼神对视一下就要动手。
秦天心念电转也想不出脱身的法子，立马道：“几位好汉，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君子动口不动手！”
几个地痞本来就累得够呛，也懒得再跟秦天废话，当先一人举起右手一拳就向秦天抡去，秦天左手举起顺势挡住。
咦？不疼。秦天接了这一下心中也诧异，看来筑基圆满还是不错的嘛，不由得也放心了许多，甚至还有心情皮一句：“真要动手我就喊老婆来了啊！”
嗯，君子动口不动手，要动手就喊老婆来，没毛病。
本来在一旁的李婉莹已经准备出手了，听到秦天这句话就是一顿，现在上去不就是成了他老婆？李清李楚对视一眼，捂嘴轻笑起来。也就秦天不知道，不然非扇自己一巴掌，皮什么皮？
那几个地痞听到秦天这句话，也没搭理，一涌而上七手八脚的，秦天才筑基圆满几天？此时顶多算是身体素质比较好的普通人，哪里招架的住？这边刚挡下一拳那边就挨了一脚，街头打架可不管你什么招数不招数，仗着人多抱胳膊抱腿你一拳我一脚的，怎么有效怎么来。不一会儿，已经挨了不少拳脚干脆放弃反击直接抱头护脸蹲在地上任由对方打！
“小姐？”李清看不下去了，询问李婉莹要不要帮忙。
说实在的，李婉莹看见秦天这副打不还手的孬样心中大失所望，打不过是能力问题，不敢还手打就是态度问题。李婉莹可以接受秦天打不过几个地痞，但是不敢还手这叫什么事？这要上战场见到打不过不得跑？
算了，还是帮这一把吧，总不能让他被活生生打死，这样的人也不用跟着她了。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抱头蹲着的秦天瞅准一个空隙，在大痣哥一脚踢来时，双足用力在地上一蹬，整个人飞扑着撞向大痣哥，肩膀狠狠顶在大痣哥腹部，双手顺势抓着他另一条腿一掀，大痣哥刚被撞得差点背过气又被一掀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竟是头一歪昏了过去。
其余几个地痞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过去要帮忙。秦天一手撑着膝盖慢慢直起身面对过来的几个地痞，身上衣衫虽有无数脚印，发型却丝毫不乱，他的眼睛血红，嘴角却轻蔑地说：“来，继续”
李婉莹眼睛一亮，一咬冰糖葫芦，嗯，嘎嘣脆，不错。
一旁的李清正要出去帮下秦天，李婉莹却伸手拦住了她摇了摇头。
见状，李楚也开口劝道：“小姐，天柱他，可能打不过剩下这五人。”
李婉莹晃了晃手中的冰糖葫芦，说：“不用上去，我是说，让他装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