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在干嘛呢
收拾妥当，与雨来先生道别后，秦天翻身上马直下凉山。
下了凉山的秦天一路往……呃……秦家村怎么走来着？秦天忽然发现自己忘了来时的路。能不忘吗？那次来是第一次骑马，吓得一直抱着马脖子，哪还顾得上看路？
骑着马，踱着步，边走边问。终于，远远瞧见了刻着秦家村的石碑。
入了村子，看见秦天的人也笑着跟他打招呼。然后忽然就又想起了一件事——秦天不是被李寨主带走了吗？居然活着回来了？这大白天的应该不是见鬼吧？被李寨主带走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鬼呀~”一声惊恐的叫声刺破了村里的平静，秦天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听到惨叫声的其他村民也纷纷赶了过来，见到秦天骑在马背上也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将秦天围了起来。
秦天连忙举起双手开口道：“自己人啊各位叔伯婶婶，我是天柱啊！”
村长挤开人群走了上来，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秦天，又瞧了瞧地上的影子，确认是个活人。村长也松了一口气，手在半空虚按示意众人不要紧张，然后一声令下，招呼各位村民一起把秦天绑了起来！
卧槽！这是个什么情况？秦天做梦也没想到再回秦家村居然又被绑了起来！你说要谋财害命吧，怎么想也不至于谋害到自己身上吧？
村长当然没有这种想法，虽然在秦天走后，觉得秦天此去大概九死一生的村长确实已经把秦天家里的地皮占为己有，但在全村众目睽睽之下，村长还真不敢做出那种谋财害命的事。
“说，你是怎么逃出凉山的？”
“逃？我没逃啊。村长，您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了？”
村长见秦天不肯承认，冷哼一声，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柱子啊，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咱秦家村老少有没有对不起你？你说你现在逃出了凉山又回了咱秦家村，被李寨主知道，不是要给咱村子带来祸事吗？”
秦天也没想到村长这么死心眼，这都哪跟哪啊？让我摸良心？不用摸，我也觉得你对不起我。
“ 不是，村长，您听我解释。我真不是逃出来的，是……”
“哼!”村长见秦天还想狡辩，不等他说完就开口打断：“不是逃出来的？那你说说为什么李寨主的前五个夫君都死了，就你活着回来？”
这怎么解释？没法解释。秦天也没问过那五个人的下落啊，哪怕是死了，秦天也不相信他们是死在李婉莹手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问题在于即使现在说出来，村长也得能信啊！
所以秦天一时间就陷入了沉默，沉默的秦天落在村长眼里就变成了默认。
叹了一口气，秦天只得无奈的说：“村长您猜的没错，柱子确实是逃回来的，劳烦村长派人把我送回凉山吧。”
话音刚落，两位大婶挤出人群来到村长旁边，正是铁牛他娘和全蛋他娘。只听全蛋他娘开口对村长说：“村长啊，柱子既然能逃回来也是他的命，咱要是再把他送回去，是不是有点那个啥？”
铁牛他娘也接口附和道：“是啊村长，咱们上次把柱子送出去，已经害得我几天晚上睡不着，到底也是咱看着长大的，心里头还是不舒坦，硬生生从180斤瘦成了不到160斤，干活都没劲嘞。”似乎是生怕村长不信，指了指腰间的肉继续说：“这，就这，村长，你瞅瞅。”
秦天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位大婶，把我送回凉山什么事就都清楚了。当下既尴尬又无奈，怎么瞅也看不出哪里瘦了，不过说到底，两位大婶总归还是要帮他的。
村长也是没好气的对她们挥挥手说：“行了行了，你俩就别再给我添乱了，谁说要把柱子送回凉山的？那是他自己说的！”
“那您的意思是？”
“把他绳子给解开吧，”村长环顾着众人一字一句道：“趁现在凉山没人追过来，赶紧把这小子放走，咱就当从来没见过这小子，听到了没！谁要是说漏了嘴，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村长！”秦天刚开口要跟他们说真没有危险又被打断！
“行了，感动的话就不用说，赶紧走吧！”
面对戏精附体的村长，秦天表示心很累。走就走吧，啥也不用说了，让误会彻底些吧。
双手抱拳环顾一圈，秦天面向村长和两位大婶弯腰鞠躬道：“谢过村长与两位婶婶，谢谢众位父老乡亲，柱子就此别过。”
兴许是村长觉得难得做一次好事，就想把好事做彻底，又或者是觉得占了秦天的田产于心不安，也可能是想做样子给村民看。总之，秦天刚转身想要去牵马离开又被村长叫住：“你且等等，既然要逃，索性再给你备些干粮带上路。”
连村民们也诧异的望着村长，怎么忽然就要做人了呢？不是，怎么就忽然变成了这么一个大好人呢？想归想，众人还是纷纷开口附和。
于是乎，再次离开秦家村的秦天感觉忽然发了一笔不容拒绝的小财——村民们竟然凑了四袋干粮给秦天，还有两个皱巴巴的苹果！差点把身下的马都给感动得迈不动腿！
走咯！秦天回头望了一眼秦家村，笑了笑，虽然过程有些偏差，但结果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至少，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大多数人还是心存善意的。
眼下没地方可去，只能提前去府城找李婉莹了，秦天思索着。也不知道李婉莹现在在干嘛，不过半日不见，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此时的李婉莹正和李清李楚在府城的街道上走着，尽管三人都换了一身裙装，摘了独眼罩的李婉莹也没被人认出来是凉山李寨主，但三个大美人走在路上，还是不时引来路人侧目。尤其是走在中间的李婉莹更是清丽婉约如仙子下凡，差点把附近的光棍汉都引了过来。
只见三人人手一根冰糖葫芦边吃边逛，李清李楚还好，李婉莹却像是彻底放飞自我了，或者说，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见到有摊位就蹦蹦跳跳跑过去，这里指指，那里点点，看啥啥新鲜，俨然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按理说，李婉莹不该对这些好奇才是，但实际上，李婉莹10岁之前都是在他亲姑姑家里住，10岁之后才被父亲接回家里。而她爹李靖边身为楚国边军第一人，无论是打仗还是个人实力当然让人无可挑剔，但说到带孩子，那可就真不行。又因为李婉莹是先天筑基期圆满，李靖边自然不可能让李婉莹的天赋荒废，每日除了让李婉莹勤修武技就是督促她读书习字，到了李婉莹16岁时，更是让她直接上战场与妖兽厮杀。可以说，10岁之后的李婉莹几乎就没有时间可以玩，等到她离家出走又被蒋武德忽悠着留在了凉山，虽说确实也是李婉莹自愿，但你换个人在山上看三年书试试？两节课下来走出教室都跟刑满释放似的欢呼雀跃。而现在，她已经不是凉山寨主了，自然不用顾及形象强忍好奇，可不就得撒欢？
撒着欢的李婉莹正挤在人群里看街头卖艺表演——胸口碎大石。是的，很难想象李婉莹这种暴力美少女会对这种“小孩子”把戏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在那一锤子落下大石碎裂开来后，李婉莹还跟着围观众人一边大声呼好一边鼓掌，忙得差点连手中的冰糖葫芦都无处安放。
表演结束，大多数人一哄而散。表演者起身拍了拍胸口示意无恙后，又抱拳环顾一圈向余下的观众拱手致谢。紧接着，那表演者扫过李婉莹后竟从同伴手中接过铜锣，将铜锣翻面朝上走过来伸到李婉莹身前，李婉莹手忙脚乱的摸着腰腹才想起自己身上没带过钱，急急地招呼李清李楚：“清儿楚儿，快，赏钱，多给点。”
李清李楚在旁扶着额头无法直视，还是掏出钱袋子摸索着给了一些。那人连声称谢，抖了抖胸肌将铜锣递到下一人身前，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李婉莹。
其实，在边陲地区，哪怕是府城也很少见到这种表演。一来边陲地区比较穷，百姓对兜里的钱看得相对较紧；二来边陲地区民风比较彪悍，胸口碎大石算个锤子？大石碎胸口才更有看头！
所以，作为走南闯北的江湖人。表演者心里也明白今日围观的群众有这么多，一部分原因是其中不少人是来看眼前这姑娘的，何况这姑娘还给了不少赏钱，心中感激多看几眼不是很正常？
表演结束，赏钱也给了，李婉莹就要和李清李楚离开。转过头，却发现有五六个汉子围了过来，一个个笑眯眯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首一个嘴角长了一颗大痣，大痣哥一脸坏笑的对李婉莹说：“妹子，表演好看不？”
李婉莹今天心情委实不错，所以不想因为这几个地痞坏了兴致，笑着说了声“还行”就要走开。
没想到大痣哥一听更兴奋了，一手张开拦着李婉莹，一手猥琐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说：“哟，还行啊，那哥哥也陪你玩玩怎么样啊，哥哥的胸口可更坚实，你这大石压上来也不碍事。”
周围的几个地痞闻言，哈哈哈大笑起来跟着起哄。
李楚上前一步，“呸”了一口喝道： “无赖东西，想死不成？”
李清也请示下：“小姐？”
这边的情况自然早落在刚才那表演者的眼里，那人担心李婉莹吃亏，招呼另一个同伴就走了过来，抱拳拱手对着大痣哥道：“这位大哥，诸位兄弟，在下李刚，江湖人称……”
“没你事儿，滚一边去！”李刚刚报上姓名还没说上名号就被大痣哥喝斥道：“管你什么刚，你可知道城防军谁管的？老子的二姨父！识趣点就滚一边去，别碍事儿。”
“你！”李刚刚要发怒，却被同伴拉住。一般来说，地痞流氓和走江湖卖艺的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地痞流氓有地利人和之便，但惹急了走江湖的捅一刀就跑你也追不上，但是牵扯到官府兵丁性质就不一样了，何况是城防军？不说别的，门一关，跑都没法跑。
李刚也是个暴脾气，一甩手挣脱了同伴，站到李婉莹身前对着大痣哥说道：“老子管你二姨父是谁，就是你大姨妈来了老子这事也管定了！”说完，又转过头，对着李婉莹说：“姑娘莫慌，有我李刚在，单凭这几个货色决计伤不了你。”
“我去你大爷的！”趁着李刚转头跟李婉莹说话，大痣哥骂骂咧咧就一脚从侧面踹向李刚。
“呯！”没有防备的李刚被一脚踹倒在地。
说实在的，李婉莹还是第一次被“见义勇为，英雄救美”，感觉还挺新鲜，被大痣哥挑起的怒火也消失了不少，就是这“英雄”大意了些。本来还想提醒下李刚，转念又想，刚看了胸口碎大石不妨再看看他的武技？
结果，谁能想到李刚一眨眼就被踹倒？不过，身体倒是挺结实，刚被踹倒又一骨碌爬了起来，只是擦破了点皮。
几个地痞流氓见李刚爬起来，正要一涌而上进行围殴，李婉莹撇了撇嘴对李清李楚说：“嘴太脏，就掌嘴吧。”
“是，小姐。”
“是，小姐。”
然后，在李刚目瞪口呆中，只见随着两道倩影辗转腾挪跳跃翻飞，场中“啪啪啪”的声音不停响起，当两人停下来时，六个地痞的脸颊都肿成了一个个包子。尤其是大痣哥，脸上肿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门牙更是被扇飞了四颗。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正中间两颗门牙倒是完好，门牙两侧各掉两颗，看着就像一只兔子，再加上嘴边的那颗痣，绝了！
李婉莹一看，“噗嗤”一声就乐了，想不到清儿楚儿还挺有艺术创作天赋嘛，话说回来，老六这傻子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她俩也会打架吧。嗯，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