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强人所难
宣王妃奶妈往厅上一坐:“这小门小户的下人也没几个。”一脸的不屑。
陆老太太听下人来报，听说来的是宣王妃的奶妈。
她拄着拐杖来到前厅，这奶妈坐在主位上屁股都没抬一下，冰人倒是站起来迎老太太。
“老夫人，今日陆公子应该在府上吧？”冰人比较客气。
“在，在，玉屏，去喊二公子。”陆老夫人在上首另一个位置坐下来，看了一眼稳坐钓鱼台的王妃奶妈。
“这位嬷嬷怎么称呼？”
“姓秦。”
呵呵，一个下人来这陆府就和我平起平坐，这还没结亲，要是结亲了还了得？
还是邻儿有远见，这种人家不打交道往来是最好的。
“秦嬷嬷，你们宣王府也是主子和奴才平坐吗？还是说这是姬家的规矩？”老夫人也曾是将门出身。
昨日姬老爷回去没有见着陆渝邻，姬小姐发了一通脾气，又跑去宣王府请当王妃的胞姐来，宣王妃就派奶妈来看看这陆渝邻长啥样。
秦嬷嬷忍着怒气坐到旁座，和冰人对着。
“我们三小姐看中陆公子，那是陆公子的福分，姬家乃百年世家，如今大小姐又是宣王妃……”
“呵呵，秦嬷嬷说的是，可我们邻儿福薄，怕是承受不起这天大的福份。”
秦嬷嬷沉下脸:这是拒绝喽，昨日老爷可没说陆家拒绝，今日这事可不能砸自己手里。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陆公子乃官场中人，自是懂得其中利害，说不定和老夫人的想法不一样呢？”
“老夫人，二公子辰时未到就出门进宫去了，说是皇上召他有事相商。”
“哎哟，秦嬷嬷，真是不巧啊。”
“那我们见见陆夫人总可以吧，这孩子的婚事，父母做主就可以，陆公子不在也没关系。”
丫鬟又去请陆杨氏，不一会来回话:夫人昨日参加庙会，染了风寒，不宜见客……
秦嬷嬷面色不豫，有些不信，哪里会那么巧，莫不是假借皇上之名来推脱。
出门的时候她长了个心眼，突然问门口当值的门房:“你们二公子出门了？”
门房好生奇怪:“对呀，一大早我们二公子就进宫去了，宫里的太监来传的话呀。”
这后半句是门房自己猜的，他想又不上朝，进宫肯定是太监来传的呀。
秦嬷嬷这才相信陆渝邻确实不在府里。
鼻子里“哼”的一声，门房莫名其妙。
秦嬷嬷还没走到巷子口，陆渝邻就知道了刚才的事。
报信的是不语，他让不语通知陆一把人带去郊外和陆五一他们一起训练，过两天去看他们。
王府的厨子在陆渝邻的指挥下，正在给烤羊刷佐料，烤架也是去年他去铁匠铺订制的。
通知的客人陆续上门，奶白的羊杂汤咕噜咕噜冒着泡，浓香飘出来，绿油油的香菜摆在桌上……
烤羊肉香辣、羊杂汤浓郁、青菜可口……
这一顿，几人直呼:没有了陆子望可怎么了得！
第三天的时候，姬家又有人上门，依然没有见到陆夫人和陆公子，甚至连陆老夫人也没见着，只派丫鬟告诉客人染上寒疾，不便见客。
而陆公子又被皇上召进宫了。
他们又不敢去质问皇上，陆渝邻正是抓住这一点，才用皇命当挡箭牌。
不语又来和陆渝邻在角落说悄悄话。
姜誉有些不爽，实在没忍住:“陆府出什么事了吗？”
陆渝邻一脸无辜，眨眨眼睛:“没有啊！”
“什么事也没有？”怀疑。
“什么事也没有。”斩钉截铁！
怎么那么不信，看来是不说了，回头使了个眼色。
没多久，姜誉就知道陆渝邻住王府的目的——躲桃花！
有气也无处发，不过小本子上肯定又记了一个名字。
一连在王府住了五天，姜誉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愉悦，唇线放松，瞳仁含着浅笑，眼尾上扬。
探讨文章，过招剑法，琢磨美食，研究机械，这是姜誉二十一年来过得最惬意的日子。
转眼正月十五了，元宵节过后，各府衙门就要开门办公了。
姜誉去宫里和皇上、太后过元宵节，同在京中的宣王和宣王妃也在，还有几位王叔。
宫中还请了戏团表演节目，节目很精彩，姜誉很无聊！
年假期间，皇上也并未办公，可却面色暗沉，精神萎靡不振。
反观几个贵妃和皇后，却面若桃花，娇艳妩媚。
“王弟有要事想和皇兄谈谈。”趁歌舞表演之时，姜誉起身去姜瑱身边。
俩人一母同胞，虽然皇上忌惮姜誉，但俩人感情还是亲厚些。
姜瑱起身，有些摇晃，姜誉扶了一把。
两人去了偏殿厢房。
“皇兄近日很操劳吗？”他搭上姜瑱的脉搏。
“没有啊，也就兵部有几份奏折。”
姜誉是知道的。
脉像虚浮，内里空虚，“皇兄近段时间夜里是不是都召了妃子？”
姜瑱明白弟弟问的是什么意思，点头:“我感觉近一个月来我精力很充沛呀，仿佛回到二十几岁……”
“皇兄可否服过什么丹药？有没有请太医诊过脉？”
“去岁曹仙士练了些丹药，太医检查过，你也检验过，就那些丹药五日一粒。”
“近日晚上睡眠如何？”
“睡得很沉啊。”
“皇兄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异常情况。”
姜瑱有些脸红，说得模模糊糊:“除了夜里想……想……想……以外，也没有别的。”
姜誉还是听懂了，蹙着眉头:“皇兄能想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姜瑱也记不太清，反正突然就雄风再起了，甚至后宫有两位妃子又有喜了。
“皇兄有没有不想的时候？”
“有天在御书房办公晚了，直接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那天大脑里一点没有那方面的念头，身体也没反应。”
“常公公，皇上寝殿内用的什么香？”他问门外守门的常公公。
常公公弯腰低头小碎步进来:“回禀王爷，皇上寝殿内的熏香是曹仙师给的，说是什么龙涎香。”
“去取来本王看看。”
“暂时不要用这个熏香，等臣弟查清熏香成分，皇兄身体亏空得厉害，再不停止就补不回来了，皇兄相信臣弟吗？”姜誉目不转睛地看着姜瑱。
他不希望皇兄对他还是猜忌之心。
看着胞弟那么诚恳，姜瑱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如果皇兄克制不住，就练练拳，使使剑吧。”
兄弟俩回到大殿，宣王嫉妒的眼神从门口追到落座。
他晒笑:“五弟跟皇兄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姜誉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宣王也早已习惯。
陆家，陆渝邻今日请陆老夫人去百味居用餐，连带云姨娘一道，主要是奖励她最近没作妖。
陆玲珑听说去百味居，兴奋得昨晚一晚都没睡着。
陆潜还是臭着脸，但并未拒绝。
他不想让陆府的人知道百味居是他开的，因此只订了外面的包间，并不在后院。
刘掌柜看到他，也没有特意上来，伙计们也按普通客人一样招待。
陆潜也算出去见过世面的，也对百味居的食物暗暗称赞。
相比陆潜的斯文，云姨娘和陆玲珑的吃相就不那么好了。
陆老夫人一看杨氏和云氏，简直天壤之别，越发厌恶云氏。
陆府一家欢欢喜喜用了这团圆饭，回去的时候陆渝邻说还有事，没有一道。
陆潜也没扔下杨氏和陆渊，反倒怕街上人多陆渊走丢，还伸手去牵陆渊的手。
陆渊轻轻挣了挣，没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