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明枪易躲
王鹏程等在王府门口。
“凌云兄，稀客呀！”陆渝邻很是诧异，“你找王爷有事，那你们聊，我回府了。”看来是有要紧事。
“子望，我找你的。”
“找我？”陆渝邻指指自己。
“嗯。”
“进去说吧。”姜令闻往里走。
“今日在街上逮住一人，卖野菜给廖氏的人。”
“廖氏？”事情过了半年，陆渝邻都忘了。
“断肠草。”
“哦～”他想起来。
王鹏程把今日偶然逮住和后面的问话细说了一下。
“兴安巷住了些什么人？”陆渝邻本就对太历还摸得不熟。
“有六家富商，家中也有酒楼生意，还有四家大臣，有可能是富商眼红百味居的生意太好，所以……”王鹏程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些，毕竟同行生忌妒。
“未必！”姜誉吐出俩字。
“王爷有什么看法？”王鹏程好奇，那个时候陆渝邻可没入仕，不存在与别的大臣结仇，陆将军一直在边境也不大可能和京中的人结仇。
“徐～”
莫名其妙的一个字。
但陆渝邻听懂了，他想起包房之让，当时他和赵棠敬酒赔礼徐州牧那阴沉的脸。
可那是俩人第一次打照面，堂堂州牧能小鸡肚肠到如斯？
“那下官就先观察徐家的管事和幕僚，看看有没有和扒手描述长得像的。”
“嗯。”
王鹏程告辞离去。
“你怎么认为是徐世达？”
“直觉。”
想想也是，当时凭他们三人的家世背景，一般的富商哪敢动他们。
如果因为没有第一时间腾出包房给他们，就用无辜之人的性命来嫁祸百味居，那这徐州牧不能不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在现代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被害人和凶手完全不认识，可能就是在街上无意发生了小小的碰撞甚至只是踩到脚，凶手就跟踪被害人，伺机杀掉了被害人。
想想都恐怖！
小陆大人发誓，抓住机会，一定要将徐州牧一棍子打死！
哪知，第二天一早，狱卒发现昨日王大人关进来的犯人在县衙牢房自缢身亡了。
王鹏程接到报告，和左少卿荀羽赶到县衙。
当初这个案子荀羽也是了解的，虽然已经结案，据王鹏程的分析，这案子还有许多未解之谜。
今日从周大人办公室出来，王鹏程拐进荀羽办公室，两人正在交谈，就接到了县衙的报告。
俩人先查看了牢房的锁，并没有损坏的痕迹。
扒手的尸体被放了下来，王鹏程抬头看自缢的地方，布条绑在牢房高墙的窗子上。
自缢用的是腰带，腰带不够长，一端接着两只衣服袖子，也是死者的，因为死者身上外面那件薄外袍没了衣袖，踢倒的凳子……
看上去就是自杀。
“大人怎么看？”王鹏程不相信扒手是自杀的，因为昨日扒手求生欲很强，况且王鹏程也告诉他了罪不至死，找到那人就放了他，完全没必要自杀。
“抬出去让仵作仔细验验。”荀羽也觉得蹊跷。
徐年气喘吁吁跑进来:“怎么会这样？”
王鹏程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要仵作验过后才知道怎么死的。”然后拉着荀羽去角落低语。
……
“你确定只有他知道？”
“王爷和陆侍郎知道。”
俩人又低语几句，直到仵作来报。
“大人，死者……”
“莫仵作，屋内说。”王鹏程连忙打断仵作的话，把仵作叫进房里，关上房门。
“大人，死者是死于自缢，但我在他颈部发现这个:”仵作打开手中的白布:一根近两寸长的银针。
“有毒吗？”
“好像有，但身上没有中毒迹象，我猜应该是让死者昏迷的药，然后趁昏迷挂上布条缢死的……”
“针给我，对外暂时就说是自缢身亡的。”
“明白。”仵作开门离开。
房间内的王鹏程和荀羽对看了一眼。
徐年还站在庭院，荀羽招手让他过来。
“少煊呐……”荀羽岁数大，算是徐年的长辈，所以直接喊了徐年的字。
“昨日凌云走后，有谁见过死者？”
“除了狱卒，别的没有啊。”
“那你同别人摆谈过昨日之人吗？”
似想到什么，徐年脸色有些不自然，昨日他回府和父亲闲聊过，还非常惊讶:“没想到那断肠草是有人故意去卖的，我一直以为只是遇了巧……”
父亲说，因为陆邻心思狡诈，不喜欢他的人多了去。
他说不会呀，陆邻就是个简单的人。
简单？父亲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看着他:有一天你被他卖了你还替他数银子。
他想，哪里会，陆邻现在是变得很聪明了，以前他们可没少占陆邻便宜，兜里哪怕还有一铜板都是被他们哄干净了的。
要说陆邻是一个背后耍小手段的人，他是万万不信的，随着年岁的增长，各忙各的事，渐渐疏远，即使现在陆邻已是中书侍郎了，那也是靠才学取得的。
他也很嫉妒！
徐年想得有些远了……
“少煊？”荀羽见他不回答。
“哦……”
衙门的规矩:案子是不能往外说的。
“没有。”徐年连忙否认。
“那就好，安排人把死者葬了吧。”荀羽没有再问。
俩人走出县衙，往永安巷而去，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大脑都在认真思考。
“这人一死，恰恰暴露徐家，昨日王爷猜徐家，我还不太信，觉得是王爷瞧不上徐州牧的为人……”
“这满朝大臣的为人，王爷不说了解全部，起码一大半他都了解，要说让王爷对众位评议，那才是中肯的。”
这楚王虽不爱和众大臣打交道，但却善于观察，于细微处看各位大臣的人品……
姜誉闻了闻王鹏程带来的银针:“这针抹过乌草，可以暂时让人昏迷，如果量大，人会立即死亡……”
两相一合计，本来还只是怀疑，扒手的死去，让徐州牧浮出水面，就是他针对陆子望无疑了。
陆渝邻还是想不明白，就因为没有马上给他安排房间？
“其一，没有马上安排房间是觉得百味居没把他放在眼里；其二，百味居日进斗金，天天爆满，怎能容忍有人赚钱比他多；其三，你渐渐疏远徐年那群人，渐露锋芒，将来必成徐年的劲敌，早除之为好……”
姜誉的这番分析基于徐州牧就是一个没有容人量的人，而且还心狠手辣，手下说错一句话，他认为没有尊重他，直接当着一众下属面一剑刺死那人。
刚入京时还收敛了些，受众人吹捧久了，渐渐不再隐藏……
“王爷，那徐年是知道这事还是不知道？”王鹏程有些不明白，如果徐年知道，他故意回去说，那人死了明显他的嫌疑最大呀？
“应该不知道，徐年受他父亲的浸染还不是很多，他应该只是当有趣闲聊，毕竟当初衙门的布告并没提一丁点有人故意卖断肠草。”
“又让他逃脱了？”陆渝邻好气哟！
“别生气，我有办法的。”姜誉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