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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陆大人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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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嗯。”依然没停下手上的动作,正面处理完,又开始背面。

    所有的伤口处理完,用纱布包扎好,冷静地坐在凳子上,看着手上的血污。

    “燕校尉,去高记买套衣服,再买口上好棺材……”

    燕郊从医馆出去,姜县令已经候在门外,燕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是记得高记布庄的,而布庄掌柜也记得他。

    “哎哟,大人……”

    “准备一套寿衣。”

    掌柜可是吓住了,此时又没见陆渝邻的面,但他又不敢出声问是不是陆大人出事了。

    手有些哆嗦,去另一个柜台拿了一套青布衣服,抱了一匹白布,再拿了一双鞋子,“大人,我跟你一道去吧。”

    “棺材铺在哪里?”燕校尉既没反对,也没同意。

    锁栓试了好几次才对准锁孔锁住门,掌柜觉得这深秋太冷了,风“呜呜”响,有种冬天的感觉,他抬头看看黑沉沉的天:明天会下雪,今年的初雪。

    棺材铺老板极不情愿地打开一条门缝:“大晚上的敲这么急,家里死人啦。”语气很不好。

    门缝外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吓得老板“哐”的一声关上门。

    冯掌柜手上拿着东西,又不便拍门,只得高声喊:“邹老板,开门吧,我是高记的冯掌柜。”这高记名号在全太历可是响当当的。

    棺材铺的门再次打开:“冯掌柜……”

    凶脸一脚跨进门:“铺子里最好的棺材买一口,马上送去百草医馆。”

    “大晚上的上哪儿找人搬?”

    “姜县令在那儿,可别等他来催你。”燕校尉转身就走。

    哎呀,这可真是要命,邹老板只得在隔壁邻居的骂声中把人找齐,又跑去喊牛板车来拉。

    今晚,磁山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直到看到坐着的陆渝邻,冯掌柜提着的心才放下来,背心的衣服被汗湿,此时才感到冷意。

    “冯掌柜把东西放下可以走了,今日出门未带银两,明日会去铺子结账。”外人在场,不便多说,而他又一向爱惜自己人。

    “诶!”冯掌柜退出去。

    “姜县令,磁山什么风俗,换衣入殓吧,暂时停到义庄,待我上报朝廷,给他授功后再行送回家中。”

    “是,陆大人,陆大人移驾县衙休息吧,下官会安排人做好的。”

    去了县衙的陆渝邻,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小田那张憨憨的脸。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死!

    疲倦之极,大脑却愈发活跃。

    勉强闭上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睡着,燕校尉趴在桌边。

    敲门声第一声响起,陆渝邻倏地睁开眼睛。

    “陆大人,用早膳了。”

    拉开门,天上居然飘着雪花,对面房顶上薄薄的一层,犹如撒了一层盐。

    “我先回馆传,希望三天内见到贼人头子,那宅子既是侯参军的,那他定脱不了干系,一并拿了。”

    “这……”

    磁山乃最靠近中州的一个县,虽距京城五百里内,但户数少于五千户,乃为中县。

    县令为从七品,这侯参军也是从七品,而且侯参军还是州牧的直系下属,难拿呀。

    “有什么我负责。”

    “陆大人慢走。”姜县令摸摸胡须,还得想个都不得罪之策呀,找师爷商量一下。

    县衙准备好了两匹马在门外。

    沈从衍从士兵乙房间出来,不待陆渝邻出声就开口:“已经没事了。”

    换洗、用膳、闭目沉思,提笔写了份奏折。

    此去京城四百多里,算算最后一位驿夫也该到京城了,陆五应该已经见到王爷了,说不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叫来驿夫送第二份奏折。

    驿夫都是接力的,送到下一个驿站交接后即转。

    “沈先生,跟我说说易州各官员吧……”

    “州牧李会德,文景六年经于太尉举荐,从并州州牧升为易州州牧……”

    “原易州州牧是谁?”

    “徐世达。”

    “并州谁去接替的?”

    “王太傅的二儿子王道仁,他是并州长史就地升任的……”

    北方几州的人事沈从衍很了解,缘于西北大家于家。

    于家盘踞西北多年,树大根深,门下为官者百余人,升迁都很快。

    太历是举察制,只要有人举荐,六品下的地方官,多是各个大家族的直系、旁系、门生。

    沈从衍长史多年,一直不得升迁,一是他不同流合污,二是背后没有大家族的支撑,后来看不惯,干脆辞官了,典型的宁折不弯的脾性。

    陆渝邻对北方三州人员架构有了基本印象。

    “沈先生,昨日上午你是不是出了房门。”

    “嗯,我去玉米地看了一下。”

    难怪,“昨日易州参军事侯士卿来过,想必是看到你了,才有了小田被劫、昨夜的偷袭。”想起小田,陆渝邻握紧拳头。

    “啊?都怪我,都怪我……”沈从衍深深自责。

    “沈先生不必自责,没看到你他们也会下手的,他们要想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势必会绑了我身边的人去问,会想尽一切办法除去证据的。”

    “那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

    “等。”

    等皇帝的旨意。

    等陆一几人搜集的证据。

    等能有一支可调动的人。

    等……

    下午,姜县令来求见陆渝邻,说昨夜的几人招供:他们确是侯参事的家丁,因昨日在郊外看中了田骑兵的马,提出想和他换,田骑兵不同意,遂打起来了,几人失手把田骑兵打伤了,就想带回城中医治,最后医治……无效。

    “呵呵,姜县令,这话你自己信吗?”陆渝邻冷笑。

    “他们不知道田骑兵是骠骑营的人,如果知道,就不会……”

    “就不会劫吗?”陆渝邻反问他。

    “应该不会……”

    “姜县令,你是三岁小儿还是当我是三岁小儿?”陆渝邻毫不客气:“侯参军呢?”

    “大人,您是中书的,但关于拿人,还得要州牧下令才是……”姜县令擦着额头的汗,这陆舍人年纪虽轻,可气场太强大。

    “那你们就给我看好了,看我能不能拿他们。”陆渝邻拿着书,再不理会姜县令。

    京城。

    四天前,陈皇后小寿辰,设宴御花园,皇室宗亲一起晚宴,觥筹交错,散宴时,大家都履不稳,唯有楚王清醒冷沉,大家都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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