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先见之明
第二天早上，将军府各院子的早饭桌上都出现了桐叶粑，包括云姨娘的院子。
送来的丫鬟说，这是楚王府送的，陆潜还有些青紫的脸更加好看了。
这陆邻从来都和楚王不是一个阵营的，何况还差了好几岁，啥时候关系走得这么近了？
几天了，陆潜也没想明白他是怎么被不学无术的陆邻打败的，难道他原来一直是装的？
陆潜有太多的不明白，可他此时最明白的是不能轻举妄动，他告诫云姨娘不要惹事。
对送米糕来的丫鬟说替他谢谢二公子。
陆老太太朝王府的方向拜了拜，感谢王爷赐食，也对这个嫡孙越发重视。
她的重视体现在对陆渊和其母亲身上。
当然他也并未放弃大孙子陆潜，毕竟他现在已是正七品了。
陆渊和母亲笑眯了眼，两人对坐着一人捏了一个粑：“好吃。”
“嗯，好吃。”
“墨砚，你也吃一个，秋月姑姑，你们每人一个……”
墨砚看了看盘子，他们几人一人一个就分没了，“三公子，我和玉冰分一个吧……”
“没事，就一个，下次又让哥哥做。”
哥哥曾说过：奴婢也是人，人人平等，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
香雪院的主子和下人开开心心吃着另类米糕，其它院子的丫鬟只有吞口水的份……
姜誉清晨去了趟宫里，给皇太后、皇后和皇上送了些桐叶粑，至于他们吃不吃他就管不着了。
陪着皇太后聊了几句，太后又提到娶王妃的事。
“母后，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太后只能唉声叹气假意哭诉命苦。
姜誉不为所动，坐了会儿就回王府了。
陆渝邻教导完陆渊，午饭都没在自家吃，蹿去王府。
姜誉端坐在餐桌边，对面还摆有一副碗筷。
“诶，王爷，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蹭饭？”陆渝邻搓着手憨笑道。
“坐下，吃饭。”
丫鬟开始上菜……
高掌柜留下的两匹防水布，只够做两顶帐篷，都请绣娘缝制好了，交到军器监请人刷漆。
今日就要去取帐篷。
要取那么多东西，俩人坐了马车去军器监。
东西在冯远桥办公室搁着，“守仁兄，等高记下批防水布回来，你和凌霄兄他们我每人送一顶帐篷，下次就可以约着出去露营了。”
“我们自己买来做也行。”
“那不行，我必须送，你们对我的帮助太多了，这是几顶帐篷骨架和刷漆的钱。”他掏出一袋银子。
“子望，这就不用了吧，你的这个设计也解决了营帐的改进，行军安营节省多了。”
“不，这笔银子必须入账，假如有心人参你们军器监一本，朝廷的拨付和使用记录对不上，那你们就是监守自盗或者公器私用，会害了你们。”冯远桥不以为意，谁会来看这个？
但陆渝邻坚持要给，而且还强调必须入公账。
“按他说的做。”姜誉出声。
冯远桥只得收下银子。
回去的时候去了高记一趟，高记的松胶材料并未到，他有些着急。
临走之时让掌柜给他拿了几尺纱布。
拐去了百味居，三顶帐就送王爷、赵棠、许平之了。
赵棠兴奋得不行，在后院就打开来试了一下，还钻进去滚了两圈。
“子望，你太牛了。”冲过来搂住陆渝邻，就想往他脸上“叭唧”一口。
一只手掌挡在脸前，赵棠“叭唧”亲到了手掌上，眼珠上翻，看见一张锅灰似的脸。
吓得后退几步：“对不起，对不起……”
姜誉去净手，赵棠嘀咕：“我有那么脏吗？”
陆渝邻这才反应过来，恐吓他：“下次再敢搂我，打断你的腿。”
赵棠想起陆二那眼花缭乱的勾拳，吓得一抖，立即离他老远。
“子望，子望，我跟你说……”赵棠很快又凑拢来：“今早薛桐来找我，说让我和他合伙再去开一家百味居分店……”
陆渝邻盯着他，眼都不眨，就这么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许平之也看着他。
赵棠慌了，连连摆手：“我没答应，没答应……”
两人才收回逼视的目光，“那如果他再找你，你怎么说？”
“我……我，我怎么说呀？”他转头问许平之。
“你当时怎么说的？”
“我当时觉得还可以，只说要问过你们俩，而且必须要你们俩一起我才同意。”百味居的生意好，赵棠想，再开一个又何妨，谁还会嫌钱多。
但是没有陆渝邻和许平之，他是不会同意的，哪怕再多的钱。
“下次你就说本钱投入太大，祖父不同意，我们也没有精力再去管一间酒楼。”
赵棠如小鸡啄米，“好，好，好。”
“你自己要多个心眼，他如果喊你去赌坊这些地方千万不要去，小心上当。”薛桐突然的行为不得不让陆渝邻防范。
福永街真正的凶手他们几人都心知肚明。
赵棠傻，他得提前打预防针。
“不会吧，我现在都没时间的，祖父安排的书还有好多都没读，来百味居你们也让我写文章……”
“反正你自己机灵点，在他面前装装苦，不要惹怒他。”
“哦。”
姜誉洗手出来，听到他们的对话，并未说什么，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郭威，过来。”陆渝邻招手。
郭威小跑过来，“你回去让你母亲……尽快……”
“公子，事情我已经做完了，那我现在就回去，今日还可以和母亲收一些？”
“好，如果忙不过来可以请邻居帮忙，我付工钱。”
“你要这么急干什么？”姜誉想不出有哪些地方需要这些材料。
“我想给你做副手套，有些药物有毒，沾手上很麻烦。”这也没什么好瞒的，“还得去陶匠那里做一双手模。”
“手模？”
“嗯，手的模型，有手模才好做手套。”他举起自己的双手转了两下。
那双手白净修长，掌腹和指腹有薄茧……
俩人又坐马车赶去官窑。
手印在紧实的沙子里，再盖上另一半压紧，取下，往手型里灌浆，成型……
两人都做了手模。
在百味居用的晚饭，回到王府，陆渝邻召来王府的丫鬟，指导她做了几副口罩。
“这个用来干什么？”
“口罩，王爷有时会遇到难闻的气味或者病人有传染病的，戴上这个可以起到阻隔作用，保护自己。”
他给姜誉戴上试了一下，建议王爷每次用过后用沸水煮一下消毒。
烛火下的眼中也跳动着两丛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