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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春风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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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大人不必自责,自然灾害谁都无法控制,我们只能在灾难来临前尽可能减少损失,把伤害降到最低,有些能治理,有些只能防范。”

    陆渝邻安慰储尚书,她在现代可是见过好多自然灾害的:堰塞湖、地震、洪水、台风、海啸、龙卷风……

    储绪伦感动不已:这个年青人是个明白人,知道他心中的苦啊!

    “对,对,陆公子年纪轻轻见识却不少啊,储某自愧不如。”

    “储大人不必和子望拘这些虚礼,我也没到现场看过,不知道土质如何,一时不好决断,崖顶离路面大约多高储大人知道吗?”

    “这个是知道的,大约十丈吧,断崖基本是石头,泥土很少。”

    学地理的陆渝邻是知道滑坡土质的,可是现下的坡度他也不了解:“清风,拿纸笔来。”他朝门外喊。

    “好嘞。”清风应声而动,等拿回来才惊觉他是王爷的小厮,陆公子喊,他跑那么快干什么?

    不过看看王爷的表情并没有不悦。

    “储大人能将现在断崖与路面的坡度画出来吗?”

    “我试试吧。”

    陆渝邻先在纸上画了条短横线,将笔递给储大人。

    “这是画的什么?”

    “水平线。”

    “什么是水平线?”

    “向水平方向望去,天和水面交界的线,我们通常画的线只是与水平面平行的线。”

    两个人还是看着他,陆渝邻苦笑:“就是我们得找一根线作为参照标准。”得,“参照”又是个现代词。

    他抹了把脸,指了指长桌:“假设这就是那条路,这么看去是不是只有一条横线?”他蹲下身,示意俩人也从这儿看,“两边的山崖与路面会形成一个角度······”边说边把纸的一边压在桌沿,另一边拎起……

    这下储绪伦明白了,把纸铺开,在水平线两边画了坡度的射线出去。

    陆渝邻看了一下,左面山崖大约六十度,右面三十度。

    他接过纸笔,将射线的上端沿水平方向左右画出去。

    “左边坡度较陡,上得去顶部吗?”

    “可以的。”

    “这上面用混凝土把表面抹平,避免雨水流进石缝,冲走泥土,让石头失去粘性,在做防水以前可以先向山体内灌浆,让山体内部粘性更高……”

    这个时代没有水泥,哪来的混泥土,两人又看着他,他拍了拍脑门:

    “混泥土就是把石灰,河沙,泥土,米汤混合起来,这样才有粘性,然后这个斜面可以每隔一段插一根打通的竹子排水,从地面可以垒石墙挡一下,石头之间用混泥土,这样才牢固,挡墙也要依势有坡度,不能陡了,底部要宽大,同样要留排水孔……”

    陆渝邻又是画图,又是讲解,储绪伦豁然开朗,笑眯眯地卷着图纸走了,临走还不忘:“陆公子,下次有难题还可以找你帮忙吗?”

    “当然可以,我会经常在百味居,您可以到那里找我。” 这种小忙完全没问题。

    “陆子望,你哪里学的这些?” 姜誉看着他,眼中闪着不明光彩。

    “我就是学这个专业的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糟了,我是不是犯错了?

    “哦,我从书上学来的。”还来得及不?

    “是吗?什么书?借我看看。”语气中淡淡的调侃。

    “呵呵,《地理学》,已经失传了。”

    姜誉没再为难他:“还去酒楼吗?”

    “不了,酒楼也没啥事。”

    “就在王府里用午膳吧。”

    “好啊,王府的厨子是不是御厨?我还没吃过御厨做的菜,是不是满汉全席……”好奇宝宝问个没完。

    “嗯!”

    “真的?”

    “确定要满汉全席?”

    “不,不,不……”

    两人穿过庭院,微风从耳边吹过,树影摇曳,在地上投下点点光斑……

    这一日,薛桐在赌场终于赢了几局,连日来的郁闷纾解不少,心情颇好。

    从赌坊出来,不远处就是春风楼,春风楼不似别家的老鸨会在门口招揽客人,它一向低调。

    门口的门僮斯文清秀,楼内大厅也多是字画,绿植错落有致,纱缦颜色清丽,这里不似妓坊,倒像是茶坊。

    楼内也无暗香浮动,反倒茶香四溢,台上搁了一架古筝,纱缦后的弹筝人若隐若现。

    台下绿植间摆放了许多椅子,每张椅子前都有一张小茶几,在外张狂的人进了这里,不免会放低声音。

    薛桐抬脚进去,老鸨迎面而来,笑容满面:“薛公子好些时日没来了,花容姑娘念叨好几次了,今日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竹影今日总该见我了吧。”薛桐开门见山。

    老鸨心里一惊,脸色却不变:“哎呀,薛公子,今日真是不巧,蒋公子刚派小厮来交了订金,点了竹影姑娘,下次吧,我给您安排花容姑娘……”

    薛桐的脸沉了下去,十次有九次来都没点上,这老鸨也太不识抬举了,他薛桐啥时候要排人后面的,何况这蒋公子人都还没来。

    “妈妈这是不给面子喽!今儿个我人已经在这里了,竹影姑娘见还是不见?”

    老鸨很为难,两边都得罪不起,薛桐“蹬蹬”往后园走,他是知道竹园怎么走的。

    “诶,薛公子……”老鸨拦也不是,拉也不是,一袋银子扔进她怀里,她掂了掂,住了口。

    薛桐推开竹园厢房的门: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色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头上只有简单的一只翠绿发簪。

    纤手执起品茗杯,正往闻香杯里倒茶,随着水声轻响,茶香浮动。

    薛桐眉梢动了动,嘴角勾笑,眼神邪气,“竹影姑娘好茶艺呀。”

    竹影抬头一看:妈妈不说是蒋公子吗,怎地?

    在这些场所的姑娘别的不说,眼色是一流的,抿唇轻笑:“薛公子谬赞了,薛公子请。”

    竹影放下品茗杯,玉手微抬,指着茶几前的蒲团。

    这竹影姑娘是个妙人啊!

    无论来的是谁,气度总是拿捏得很好,既不刻意迎逢,也不疏远,让人心痒难耐。

    薛桐盘腿坐下,执起面前的白瓷杯,汤色嫩绿明亮,轻嗅一下,香气清香持久,抿了一口,滋味鲜醇爽口,就是不知这人是否也如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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