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工部难题
陈皇后一共收到了二十五份名册,一一看过后,将名字及府名抄下来,让随侍岑公公送去给皇上过目。
皇帝姜瑱圈了六个出来,分别是:吏部尚书薛定坤的嫡长女薛婵,光禄太夫郁应的嫡次女郁月见,上都护封原的嫡长女封苒,工部侍郎商训庭的嫡侄女商芊宁,大司农甄明镜的嫡幼孙女甄灵惜,褚国公的嫡长孙女褚鸢。
陈皇后把这六个姑娘的画像附名册准备好,内心还是有些忐忑:太后会不会看出什么?
但是这个事情皇上交给她了,她也只能尽力办好,以免皇上责怪她,近来佟贵妃颇受宠,她可不想和皇上生出嫌隙。
“母后,你看看,这是京中适龄贵女的名册,我着人打听过,品性都很不错,这长相也是端庄秀气,都是朝中大员,看吧,这个是吏部尚书家的……”
皇太后翻了翻名册,拿着各个贵女画像反复看,端庄是端庄,就是缺了点灵气,不知是画师画功不好还是女子真的差点气韵?
几个姑娘家世倒也还过得去:“就这些个吧,端午的时候请到宫中来,我也掌掌眼。”
“是,母后。”陈皇后长舒了口气,“不过五弟那里还得母后知会,我去怕五弟多心。”
“他是会多心的人吗?他压根就没这些心眼。”皇太后一向疼爱这个小儿子,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
“是,是臣妾说错了,母后不要着恼,五弟一向不计较这些,是臣妾小人之心了……”陈皇后觑着太后脸色,连忙认错。
“罢了,誉儿也不在意这些,我知会他就是,你多留意贵女们的言行就好。”
陈皇后去御书房准备面见皇上,邀邀功。
在门口碰见灰头土脸的工部尚书储绪伦,门内还传出皇帝姜瑱气得不轻的语气:“这么大一个工部,居然都没想出解决办法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就知道领俸禄?”
“臣知罪,臣今日让工部的所有人想办法,一定能解决的,皇上再给臣三天时间。”储绪伦擦着额头的汗离开御书房,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热的?
陈皇后没有再进御书房,而是转身回了芳宁宫,楚王的事自己忙就行了。
储绪伦回了工部,工部一片愁云惨雾
“储大人,怎么样了?”工部员外郎问储绪伦。
“怎么样?三天想不出办法,你我头上的帽子自行脱去。” 储绪伦没好气地说。
“要不,咱们去求求楚王,楚王聪明,办法多。”工部侍郎试探着说。
房中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赞同,但就是不开口说。
储绪伦气道:“你们几个谁去?”
几人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说。
“哼,就知道你几个贪生怕死,又推给我,你们几个就留在工部,没有想出办法来谁都不准回家。”储绪伦一甩袖子,跨出了商议厅。
不回就不回,家中妻妾那么凶,在部里乐得轻松!
储绪伦出了工部,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正要出门就撞上夫人。
“这刚回来又要出门,满朝文武就你最忙?”
“唉哟,夫人来啦!这不最近没交得了差,三日后再解决不了为夫乌纱帽就去也。”储绪伦苦着脸,皇帝那儿受气,回来还要受气,自己成风箱里的老鼠了。
“工部就你一人?”储夫人讽刺他。
“大家都还在工部没回呢,我是出来想办法的。”
“想到了?”
“这不正准备去嘛,夫人就不要扯后腿了。”
“我啥时候扯后腿了。”储夫人眉毛一竖,盛怒的边缘。
“没有,没有,夫人一向支持为夫的差事,为夫感激。”然后储绪伦放低声音,左右看看:“我是去找楚王想办法。”
储夫人打量他,储绪伦连忙举手保证:“真的!”
看了半晌:“快去吧。”
“多谢夫人!” 储绪伦没让任何人跟随,马车在永定巷口停下,他下车就让马车回去了,闲庭信步往巷子里晃悠去。
“王爷,工部储尚书求见。”清风在书房门外通传。
斜下拉长、停顿、上挑……搁笔: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这是上次陆渝邻来他书房,看见砚台还有墨,提笔随手写下的。
姜誉读了很多遍,他觉得应该还有下半句,试着对了几次,可总觉要差点什么。
“请到会客室吧。”然后净手:“让人去请陆公子来一趟吧。”
会客室,姜誉只是沉默着喝茶,储绪伦有点琢磨不透,可又不得不开口:“王爷,臣下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来求王爷,臣乌纱帽掉了不要紧,可是百姓怎么办?每年耗费的银子都打了水漂……”
“等等吧,我请了个朋友,他也许有更好的办法。”姜誉又喝了口茶,那个青年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忧其民,忧其民,朝中有几人忧其民?
“王爷找我何事?”人还在屋外,声音已经传来。
储绪伦有些吃惊:何人如此大胆,在王府也这般随性?
听到声音,姜誉站了起来,脸色柔和,嘴角有了一丝弧度,随着来人跨进门来,便问:“很晒吧?”
储绪伦更吃惊,倏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看着进来的清爽男子,一身浅蓝,让这夏日燥热有了一丝凉意。
“没有,酒楼出来坐的马车。”
“先坐下喝口水吧。” 进来的青年也没客气,坐下喝了口茶。
姜誉慢慢坐下,指着储绪伦:“这是工部储尚书,他有久遇不决的问题,我也没有好办法,找你来看看有何解决之法。”
陆渝邻连忙起身行礼:“在下陆子望,见过储大人!”
“免礼,免礼!”储绪伦连连摆手。
“储大人有何难题直讲吧,子望尽力而为。”
“京城三十里外的慈云寺,皇上每年都要去进香,西峰岭有处地段,每年六七月,暴雨至,官道边的山崖总会断下来阻断道路,百姓出行很困难,还时有百姓被砸伤,每年花费不少人力和银子,可都没办法阻止,眼见着暴雨季节又要来了,工部的臣工们头发都愁白了,上次马场也发生山体滑断,皇上大怒,责怪工部差事没做好……”
储绪伦说着都快哭了,他干嘛是工部,活儿多又没钱,户部多好,有粮又有钱。
你看景溪贵那个家伙,从来都是用鼻孔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