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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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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大夫被杜需沙接到了鞠家。

    在门外,鞠母迎着,告诉说,鞠雨学回来了。

    纪大夫马上说,“不要让他察觉出我是专门来看他的。”

    进了门,纪大夫被引入客厅,鞠父站起身,张开双手上前,与纪大夫握手寒暄起来。

    “噢!老鞠,你好啊!我们好久没有见了。”纪大夫首先大声地说。

    “哎呀!纪大夫来了。你好,你好!”

    鞠父一边提高着声音说,一边指了指隔壁鞠雨学的房间,“是啊,我们好久没有见了。”

    其实,两个人在此前,从来没有见过。

    “老鞠呀,你身体最近怎么样?”纪大夫心领神会地点了一下头,继续大声地说着,“我给你检查检查。”

    “还是好一些的。就是经常还是头昏,好像这个脖子,感觉还是不舒服。”鞠父回答着。

    鞠母插话说:“老鞠他嘛还是老问题,血压不稳,每天我给他量三次,都差异很大。我现在一直给他服用……。”

    鞠父瞪了鞠母一眼说:“你让纪大夫坐下呀,站着说话干什么?”

    鞠母尴尬地红起脸说:“纪大夫你坐。”

    纪大夫说:“好,你把血压计拿来,我再给老鞠量一下。”

    纪大夫与鞠父坐在客厅里交谈,客厅开着门。

    杜需沙进了鞠雨文的房间,鞠雨文把房门关上。鞠雨文回到桌前,继续读英文书。杜需沙斜靠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鞠母推开鞠雨学的房门。

    “雨学,你爸爸的一个老朋友纪大夫来了,他是来给你爸爸复查身体的。你出来见见吧。”

    鞠雨学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面对墙壁,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只是身体动了动,但没有做声。

    鞠母劝说:“纪大夫过去来咱们家,都没有见过你。人家想看看你,你就起来见一面吧。”

    鞠雨学猛地掀开被子,一骨碌坐起来,两眼直直看着地面,急喘了几口气,然后,用眼角看着鞠母,低声说了一句,“看我干什么?”

    想了片刻,深做了一个呼吸,左右摇晃了一阵脑袋,站起身来,用手掸了掸蓬乱的头发,随着鞠母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客厅门前。

    “雨学,叫纪叔叔!”鞠母说。

    “哦!这是你儿子雨学?”

    纪大夫放下手里的血压计,脸上充满惊喜地望着鞠雨学,“这么高的个子!好精神的小伙子啊!”

    鞠雨学看了一眼身穿军装的纪大夫,直了直上身说:“纪叔叔!”

    纪大夫声音柔和地问:“雨学今年多大了?”

    鞠雨学声音不大地回答:“二十六。”

    纪大夫满眼慈爱地说:“好年纪,好人才,年轻有为啊!”

    鞠雨学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似乎要退步。

    “哎,雨学!”

    纪大夫站起身叫住鞠雨学,关切地说,“你最近睡眠是不是很不好呀?”

    鞠雨学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

    “是不是经常出汗,心跳急促,气还短?有时候还心情不大好?”

    纪大夫继续问道,然后转头对鞠父说,“我一看他脸色和气息就知道。”

    鞠雨学怔住了,呆呆地望着纪大夫。

    鞠父说:“那麻烦纪大夫给雨学看看。”

    纪大夫左手拉过鞠雨学的手,右手手指摸着鞠雨学的手腕,低头片刻,然后笑起来说:“你这只是小毛病。就是气血失调,影响了休息导致的,没什么大事。我是搞中医的,一搭你的脉就知道。不过呀,你也需要重视,这小问题,如果不抓紧治疗,会对身体损害越来越大的。所以要治,要及时治,你知道嘛!”

    鞠母说:“纪大夫,你看应该怎么治呢?”

    纪大夫回答:“很简单,吃点药,先让他能够睡好,然后再补气,调养一段就没问题了。待一会,我再给他仔细切切脉,诊断一下,开点药。这么棒的小伙子,咱们不能被这么个小困难就难倒啊。”

    鞠雨学望着纪大夫,眼神闪出了一丝期待。

    纪大夫拍拍鞠雨学的肩膀说:“你回你的房间等我,我先给你爸爸检查完,然后我过去找你。”

    鞠雨学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叠被子,打开窗,又跑到卫生间,洗了洗脸,对着镜子梳了头,然后,就衣服整齐地坐在房间里,开着门,等待纪大夫。

    纪大夫在客厅里,故意又耽搁一阵时间,然后,就进到鞠雨学的房间里去了。

    先是听到纪大夫东拉西扯,过了半小时,门被纪大夫关上,就听鞠雨学开始低声说话,滔滔不绝。

    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鞠雨学那边房门依然关着。

    客厅里,鞠父和鞠母坐着沉默不语。鞠雨文房间里,鞠雨文仍旧专心读着书,杜需沙不时地拿起寻呼机,翻看着上面的信息。寻呼机已经放在静音档上,呼叫的信号灯却一直闪烁不停。不断出现电话号码,家里的,公司的,还有陌生的,这让杜需沙心烦起来,索性他关闭了寻呼机的电源。

    不知过了多久,鞠雨学的房门打开了。

    纪大夫走在前面,鞠雨学跟在后面。

    “谢谢您!”鞠雨学道谢着。

    “你就记住两点:一个是按时吃药;另一个是少胡思乱想。”纪大夫嘱咐着说,“一会你姐夫送我回医院,我就让他把药带回来,你今天晚上就开始服。那只是普通的舒缓你精神的药,能让你休息好。”

    穿好外套鞠父迎着纪大夫说:“纪大夫呀,我们去吃晚饭。就在我们院子的食堂,我下午就订好了。”

    鞠母叫着鞠雨文和杜需沙。

    此时天色已黑。大家动身,一起去吃饭。饭桌上,大家都若无其事地闲谈。

    鞠雨学脸色菜青,两道眉毛尖几乎碰在一起,他很沉闷,眼睛不看别人,时而凝神发呆,时而东张西望,没有吃什么东西。

    送纪大夫走的时候,杜需沙去开车,鞠母一个人把纪大夫送到车前。纪大夫对鞠母又低语了一阵子,然后才上车。

    汽车开动。

    远处,鞠母还站在原地,望着汽车,抬起手,似乎在擦拭眼泪。

    “纪大夫,雨学问题不大吧?”

    杜需沙看着反光镜问。

    “怎么不大?很严重!”

    后座上的纪大夫表情严峻。

    “严重?雨学情绪是有些低落,但是外表还是正常的呀。”

    “这是心理疾病,外表不一定能够看出什么。我为什么说他的病已经很严重呢?通过刚才他对我讲述,他现在已经把他身边工作的那些人,把他身边发生的一切大小事情——即使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只言片语,都捕风捉影地完全联系在一起,成为一个系统化和妖魔化的组织,成为一起对他进行人身迫害的预谋计划,而且在他脑子里已经根深蒂固。要我看,这已经不是抑郁症的初期,妄想的程度很深很深了。”

    “那……那应该能够治好吧?”

    “终身不愈呀。”

    纪大夫摇着头说,“这种病只能靠药物控制。但是,许多情况都是一段时期好像好了,一旦再有一定的外界或者心理刺激,还还会复发。”

    杜需沙不再说话,努力把车开得极稳。

    来回的一路上,他都是把牢方向盘,慢加油门,缓踩刹车。纪大夫不由地说了句,“你这车开得好啊”。

    当杜需沙把药袋送到鞠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鞠雨文留他住下。杜需沙低声恼怒地说,“我这一天什么都没干,公司一大堆事,我要回公司处理处理。”

    鞠雨文低下眼皮,十分抱歉地说:“又影响你工作了。”

    杜需沙拉着脸,转身下楼,开车就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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