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成了
蓝翎撕咬着猪腿肉，又大大喝了口酸酒，再继续撕咬猪腿肉。
酒不好喝，认了，酿造工艺不过关，理解，可是这烤肉都传承千年了，怎么还是这样半生不熟的？
nainai的，不吃了，酒也不喝了。
自己生闷气。
“怎么？吃不下？还是没有心情吃？”曹里长咽下口里半生不熟的肉，还和郑亭长碰了下酒杯，然后两个人美美喝了一口。
“不是我说，这叫酒吗？这肉能这样烤吗？真不是我说，这样的酒肉，若是以前哪个敢给我，我早就呼到他脸上了。”蓝翎翻了下眼皮，烦躁的说道。
曹里长冷笑道：“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也知道你看不上咱们的吃喝，可是你弄不出来精铁也不能拿咱们的酒肉来作伐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失败了几次就放弃了？大不了重新再做就是了，还灰心了，真让我看不起你。”
“什么？谁说我失败了？哪个看到我失败了？”蓝翎立刻跳了起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怎么，还不敢承认？”曹里长玩味看着他。
蓝翎冷笑，问道：“我炼出的废铁怎么不见了？请问指挥使大人，你可知晓？”
曹里长和郑亭长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不约大笑，郑亭长笑道：“有本事的人就是小气，小小的玩笑都开不起，知道你辛苦了，我替曹大人敬你一杯。”
蓝翎叹口气，拿起酒碗，与郑亭长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说道：“虽然这些个精铁也算是成功的，但总感觉那里不对路，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郑亭长眼睛精光爆射，惊喜问道：“还能比这更好？”
蓝翎肯定点点头，说道：“还能更好。”说罢，又拿起那块半生不熟的猪肉，看了看，还是咬了一口。
曹里长点点头，意味深长说道：“知道你才情高绝，见识广泛，绝不像我等泛泛之辈，他日如若有需要我等出力之处，尽管开口，只要老子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说罢，也不等蓝翎开口，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他走了，郑亭长也就笑着拍拍他的肩头，站起身，也跟着走了，只留下蓝翎和在角落里大口喝酒吃肉的郑涉三个人。
蓝翎站在炼炉房门前，最后一次细细检索大脑记忆细胞关于记载炼钢工艺细则，仰着头看着天边奔腾不息的云层，毅然决然走了进去。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悄然而逝，蓝翎领着三个人也完成了最后一次炼炉，看着红彤彤的钢水，慢慢凝固，脸上终于露出微笑。
虽然完全不具备后世的各种实验，但在这个时代，这样硬度的钢，已足够应付冷兵器的战场。
剩下的铁石，当然不能浪费，做出一大一小两个铁锅是必须的。
族长看到蓝翎被烘烤发红的脸颊，都起了皮，不觉又心疼起来，可是当着曹里长的面又不好发作。
曹里长看着蓝翎灿烂而纯真的笑容，就知道这小子成功了。
当然，成功这两个字，必须由蓝翎嘴里说出来才算真正的成功。
“如何？”
“大成。”
“如制成利刃，可斩强敌皮甲？”
“可斩吴军强甲三层。”
“哈哈，好好，此乃军功，上报县司马，可抵斩敌首二十。”
“谢里长大人！”
曹里长声音响亮，也好似故意让远处躲在暗处的人，听得真切。
果然，听得懂这句话的人，不由暗自吸口冷气，阵前斩敌二十的军功，给的武职相当于县衙里的县司马啊，比里长的官职都大啊。
嘶，很多人都替这个谪仙高兴，明知道这个谪仙早晚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真的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的滋味还是很不好受，因为这时的谪仙，就要离开这里了，真舍不得，多好的小后生啊。
但施假心里却是酸的，酸的厉害，还有他的婆娘，当然还有施菲。
曹里长飞身上马，就要离开，蓝翎说道：“曹长辈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很可惜？”
闻听这话，曹里长一把带住缰绳，回头不解问道：“此话何意？”
蓝翎举起手中一大一小两个铁锅，笑道：“如果草长辈今日就这么走了，可就没有口福了。”
曹里长哈哈大笑：“你小子，是不是没有酒了？你这种讨酒的法子很是特别，却偏偏很奏效，好了，长辈都叫出口了，如不随了你的意，岂不让他人耻笑？”
蓝翎也笑道：“哪个不开眼的，敢耻笑曹长辈，小子定当让他步欧冶子的后尘。”
说话间，几个人走进学堂。
施栗菽和施昆还是力气最大的，一人抱一个几十斤重的石盘气都不喘，蓝翎让两个石盘叠在一起，正中心的位置，有个圆孔，蓝翎用圆木正好塞进，上面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圆孔，蓝翎用细一些的圆木塞入小的圆孔里，用手一转，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蓝翎笑着对曹里长说道：“此物为石磨，上下两块圆石转动摩擦，可使泡好的豆子磨成浆汤。”说这话，把旁边的木桶里浸泡的粟，用木勺子舀出来，放入圆孔里，说道：“小子习惯于把粟，称之为豆子。”
并示意让施栗菽转动磨盘。
随着施栗菽的磨盘转动，不长时间，白色的豆浆顺着下面磨盘的凹槽，流下来，慢慢聚到下面的木桶里。
蓝翎接着说道：“豆子可是好东西，可磨成豆腐，可生出豆芽，和着肉炒着吃。另外小子习惯把豕称之为猪，豕肉就是猪肉。
等一下，小子就给您展示什么是炒菜，不满您说，小子最拿手的其实就是炒菜，和品尝各种菜肴。”
炒菜用铁锅最好，开锅也很简单。
用木材不是不行，有煤炭就不需要木材了。
炼精铁剩下的煤炭很多，拿来就是了，还有皮子做成的鼓风机必须有。
小铁锅塞上木把，在火上烧红，冷却后用猪皮用力蹭，然后清水冲洗干净，先素炒个青菜，再清洗一遍，欧克。
大铁锅没有木把，就用麻布垫着耳把手，让闲着看热闹的施昆操作。
把郑鲍帧叫过来，看着怎么炒豆子，一边炒着一边讲要点，时间不长，豆子炒好了，下一锅就让他上手操作。
端着炒好的豆子，先让曹里长品尝，又让族长吃了几颗，就放在桌子上，把酒倒了几碗，吃一颗豆子，喝一口酒，好啊，这才是生活的开幕。
豆浆磨好了，就倒入已经吊起来的纱布上，大铁锅开好了，就让用力挤压纱布漏出的豆浆流到大铁锅。
卤水的配方，施裳彩死也不肯露出去，就自己把着，前几天去县城买来配料，在蓝翎的指导下，已经做出来。
现在可以用上了。
卤水慢慢的点，勺子慢慢的搅动，再把点好成脑的豆浆，舀到模具里，盖上纱布，在加木板，最后放上大石压实。
小麦面也是施裳彩与郑旦上次一同在县里买回来的，教她和面，擀面，最后用刚打成的精铁菜刀细细的切成条，大铁锅早就烧开了水，面条高里头，加大火煮。
五婶婶对精铁菜刀赞不绝口，切起菜来更是得心应手，野韭菜，山茱萸，野山葱，野蘑菇，猪肉切得丝，片，均匀正好。
不长时间，一样野韭菜炒鸡蛋，野蘑菇炒猪肉，红烧豆腐，一大碗红烧肉。
最后的主食，过水面条盛入碗里，上面码好山茱萸，野山葱，小炒勺里滚开的猪油，浇到上面，“嗞啦”一声，香气立刻从屋子里飘到外面，爬满了窗子，门口的大人小孩子，长大了嘴，让口水肆意的流出来。
看得新奇，吃的香甜，喝的美味，笑声就盖不住了，一阵阵在村子上空盘旋。
“你小子不愧是神仙手段啊，说吧，有什么条件。”
“哪有什么条件，这是小子应该孝敬长辈的。”
“告诉你啊，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好吧，那小子就不客气了，我要两成。”
“什么？你小子疯了不成？”曹里长几乎要跳起来。
族长也在旁边急的直给蓝翎不断使眼色。
蓝翎却还是笑眯眯看着曹里长，说道：“曹长辈先不用急着回复，过些时日会想通的，当然，作为回报，小子还是有好处孝敬您老的。”
曹里长上下打量他，叹着气说道：“老子还没有喝多，但总觉得你小子好像有些变了，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
然后看着族长，问道：“你个老货，别顾着喝酒，你说说，这小子是不是变了？”
族长老脸通红，又大大喝了口酒，眼睛一闭，“扑通”就倒在地上。
施栗菽赶紧扶起他，摇了摇，见没有反应，不由大惊，焦急的看着蓝翎。
蓝翎叹口气，曹里长眼睛一瞪，斥道：“老货，鬼一样精明，瞎急什么，抬出去就清醒了，赶紧滚出去。”
吓得施栗菽一把抱起族长就大步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口，族长就一巴掌拍在施栗菽后脑，说道：“赶紧放下老子，死不了，先回去，这就不是咱们爷们能待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