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来自圣教的新危机
和之前的情况没什么区别。
伯爵的内心相比子爵和男爵是无比的强硬的。
直到很晚,他才彻底屈服。
我注意到了伯爵脖子上那个古怪的银质装饰。
伯爵在吸食我的血液时展现出了巨大的抗拒。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这个银质挂饰所带来的巨大影响力。
那装饰并不能抵抗伯爵的感染以及渴血的冲动。
但是它仿佛是一个感应器。
它通过发出淡淡的白光和产生高温,让佩戴者知道自身正在经受着邪崇的入侵。
伯爵记得这装饰品是在布兰肯堡游历的时候,一个当地有名的圣教的附魔师给他做的。
那个附魔师的名字他并不清楚,但是那附魔师是柏迪兰家族的后裔。”
伯爵夫人讲到这里,李维克的震惊达到了顶峰。
伯爵夫人看出了李维克表情的剧烈变化,于是便开口问道,这个柏迪兰家族有什么说法吗?
李维克十分的不情愿,但是还是承认了,柏迪兰家族这个名字对自己确实有十分大的意义。
因为自己的母亲,就姓柏迪兰。
伯爵夫人的表情中出现了一丝玩味。
“好家伙,你先祖当年可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厉害儿媳妇呢。”
“恐怕他是知道的,当时母亲因为在圣教承担职务,不被允许进入城堡,因为城堡不允许任何宗教人士进入。”
伯爵夫人点了点头。
又叫侍女添了两根蜡烛。
晚春的夜晚,天气还是有些阴冷。
侍女为李维克拿来一个毯子。
李维克看了看自己的佣兵们。
他们已经扎营了。
小小的营火旁边,几个人相互依靠着休息。
菲克斯休息够了,威廉在和它一遍警戒一遍来回的转悠。
伯爵夫人的故事已经讲了快一天。
但是直到现在为止,李维克仍然不知道为什么猩红诅咒,会来到庭院。
“马上你先祖就要出场了,别着急。”伯爵夫人说了这么一句。
“要知道就是这个柏迪兰家族让我吃了大亏。
要知道这个银牌,它可不仅仅是提醒佩戴者,要立刻消除身体内的诅咒。
它还会告诉这个饰品的制造者,它的佩戴者遇到了麻烦。
我在当时是不清楚的。
伯爵也是不清楚的。
虽然当时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身价,但是阔绰的出手和敏锐的判断帮助一个陷入麻烦的人避免了一场触及死生的危机。
而那个附魔师就给了他这个宝物。
自然上面是有圣教的法术加持,但是伯爵不排斥圣教,皇帝也拥护圣教,就这么带到了当时。
接下来伯爵通过自己的手段,让自己快速从遇袭受伤的舆论中走出来。
并带着我见到了那个射手。
我的内心中,是希望他能活着的。
但是当时,我将自己希望射手活着的想法透露给了我控制着的三个男人。
他们的反馈是如此的激烈。
就是他必须死。
我们之间已经建立了强烈的交流通道。
我感受到了他们的强烈情绪。
就仿佛是我问了一个问题,他们给我一个答案。
伯爵对着卫兵交代了两句。
射手当着我们的面就直接归了西。
我再次陷入了自我怀疑。
我为什么要不断的传播自己的血液。
射手的死只是一个人,但是现在和布兰肯堡的战争会死成百上千人。
为了自己的小体系能够保存,自己已经做了太多不敢想象的事了。
我将自己的思绪调回到几个月前。
那个还在妓院里打牌的夜晚。
佩森浑身湿漉漉、魂不守舍的找上我的那天。
也许留在妓院,会是个更好的选择吧。
宝石之于我,就如同我之于伯爵他们三个人。
它在一瞬间感受到了我的踌躇和犹豫。
它不能讲话,无法给出我直接的指令。
但是它能给我的,就是一种强烈的情绪。
我感觉到了,它的愤怒。
没错,就是愤怒,宝石似乎不允许我,止步于此。
不断的攀附权贵,不断的发展更多的奴隶。
只要我能勉强活着,即使我的血液被抽干也无所谓。
宝石让我进入了一种混乱和犹豫的状态。
在伯爵的眼中,就是我在看到那名射手被处死之后,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
宝石的折磨,是恐怖的。
但是我却在这种折磨中,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如今已经有一名伯爵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了。
宝石那追求更多控制欲的核心,不应当再惩罚我了。
当这样的信息被我传递出去之后。
宝石传递给我了一种,平静。
我知道,至少现在,它是满意的。
我和宝石之间产生了一种特有的关系。
非语言,但是却十分有效的,反馈。
战争是最残酷的机器。
直到双方正式开战,战争的起因也没有被完全弄清楚。
布兰肯堡的皇帝直接通过国书告知了没有派遣任何杀手到我们国家境内。
更不要说刺杀伯爵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开战的过程中也说明了这一点,我们已经大军压境,对方还没有做好基本的准备。
虽然边界城墙有效的抵挡了我们的冲击。
但是准备不足,还是让他们打了败仗。
战争只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布兰肯堡通过赔偿军费的方式,对我们进行了补偿。
但是对双方而言,这一场战斗,双方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和伯爵在战争结束的前夕举办了一场不起眼的婚礼。
毕竟,任何一个女人如果要频繁和伯爵单独相处,最好还是找一个比较好的理由。
通过血液的连接传递的信息毕竟有限,而且需要十分困难的解读。
当面沟通就可以有效的环节这种痛苦。
在两国签订了和平条约之后的一个星期。
从布兰肯堡来了一支圣教的小队。
他们并不是在圣国的指令下到来的,他们是在柏迪兰附魔师的指引下来见伯爵的。
在伯爵的身体承受我猩红诅咒的感染之后,饰品的制作者,意识到了伯爵遇到了十分严重的邪祟侵蚀事件。
他们的到来正是要处理这件事 。
由于这支队伍带队的人的神品并不是高阶。
不需要单独派人迎接。
并且在双方通商之后,边境出现了一波交易潮。
很多积压的货物现在都在清关和核对。
他们就这么来到了伯爵的领地。
守卫上报了他们的来意。
伯爵虽然有意阻拦,但是当时在伯爵府做客的皇帝,同意了这次圣教的见面。
我当时正在子爵府躲避,虽然我也想要直接在皇帝身上动手脚。
但是想到伯爵的身上都有这种饰品,皇帝那些随行人员中一定有能识别出我,或者我小伎俩的能人。
我并不想冒险。
而一旦我被识别出来,我就会被囚禁起来,便成一个纯粹的取血点。
这支队伍在拜见皇帝之后,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
伯爵已经被邪崇入侵。
他需要立刻通过一个仪式,来确定伯爵是否收到什么邪恶仪式的影响。
我在伯爵府内不远处,明显感觉到了伯爵的慌张。
我不清楚当时佩森和妮娜是怎么被识别出来的。
但是如果这次圣教的人员检查出了什么古怪的东西,请有着更高神品的执行者过来进行净化,也许伯爵就要出问题了。
而当伯爵出现了渴血,我没办法给他喂食,也许他也会在折磨中凋零而死。
碍于皇帝的面子,伯爵并没有直接拒绝。
但是尽管作为一国之主的弟弟,他还是传递给我了一种信息。
那就是如果必须要的话,他愿意牺牲自己,从而保证我的安全。
我震惊了。
为什么这个圣教在处处和我作对,难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圣教没办法覆盖的么?
我通过自己的感知联系了男爵和子爵。
而子爵告诉我,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那个地方禁止宗教活动,并且获得了圣教的审批。
我瞬间来了兴趣。
“在哪?”
子爵的回答十分出乎意料。
就在布兰肯堡。
有一个叫德拉克家族的领地内,是排斥圣教的,他们甚至有一个城堡和小镇,禁止圣教建立教堂。
据说是曾经的某个家主和当时还没有形成气候的圣教进行了某种交易。
通过伯爵传递过来的信息,圣教需要几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只要到时候伯爵被检查出任何的情况,也许他就会立刻自尽,从而保证我们三个可以逃脱。
他不想成为我的累赘。
尽管由于猩红诅咒的限制,他们对于我已经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状态。
无非就是死了一个,再找到下一个。
如果不是宝石一直通过各种方式,逼迫我去感染有权利的家伙,那么也许我完全就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就在这时我感受到了宝石传递给我的一阵情绪。
那是一种焦急,一种焦虑。
这种不是来自自身的情绪很快被我分辨出来。
我能意识到宝石希望我能保住伯爵。
从而获得更多的机会。
我告诉子爵和男爵,尽可能的带上家里靠谱的仆人和卫兵。
想办法和那个德拉克家族的人建立联系。
我们要搬过去。
时间紧急,子爵当时就草拟了一份信件。
这份信件中,向布兰肯堡的皇帝申请了避难。
希望他们能够允许一名子爵和一名男爵以及家眷以难民的身份搬到德拉克家族的领地。
为了证明忠诚,我们不但会奉献一笔和之前战争赔偿相等的献金,同时子爵手下最优秀的酿酒师还能在德拉克家族的领地建立酒厂,大幅提升当地的税收。
信件被连夜送往了布兰肯堡。
而我,也开始筹划伯爵的拯救行动。
子爵和男爵连夜秘密的收拾自身的财物。
并且开始秘密的置办马车。
除了那些贵重的财物之外,所有的东西留下,除了必须要走的人。
剩下的人仍然要维持原本的工作,从而获得更长的掩护时间,确保大部队的人能够顺利过境。
我为子爵和男爵准备了足够的血液。
分别放在小玻璃瓶中,叫随身的侍卫送去。
他们在出现渴血的情况下,可以有所备用。
伯爵并没有侥幸逃过了圣教的检测。
但是由于他现在没有处于渴血的状态,所以只能明确他是中邪,而并不能坐实他身中诅咒。
皇帝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他直接书信联系了圣国的核心人员。
要求他们派出红衣主教以上级别的神职来进行检测。
同时伯爵被某种程度的软禁了。
任何人都不能接触伯爵,即使我是伯爵的夫人。
这意味着我不能及时为伯爵送血。
夜里,躺在床上的我,能感受到子爵和男爵的那种内心中的焦急,以及伯爵传递过来的对接下来情况的不安。
我越通过血液来喂食他们,我更真切的感受到来自他们的情绪。
这种感觉让我感觉,糟透了。
在梦里我再次感受到了来自宝石的那种空洞。
那种逼迫我继续寻找更高等级奴隶的冲动再次出现。
我梦见了,遍布大地的血红。
我感知到了自己链接着的无数奴隶。
那些渴血的、被杀的、奔跑的、快乐的情绪,一同在我的大脑中浮现。
我明白为什么宝石会被封存。
也许曾经某个国家或者某块大陆,就是在这种无尽的疯狂中,集体陷入了渴血,而后由于宿主的死亡,而凋零死亡。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的枕头都已经湿透了。
我大口的灌着酒尝试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是心脏还是在砰怦的跳。
无论伯爵能不能被我保下,我都要避免出现梦中的那种情况。
我要顶住宝石给我的各种情绪,真正的过自己的生活。
虽然不知道剖开肚子的自己能否活下来,但是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精神的折磨。
伯爵已经开始渴血了,我知道,他必须保持基本稳定,从而避免出现最坏的情况发生。
圣国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至少要保证伯爵在这个周期内不会渴血。
在我反复争取下,国王派来的守卫士兵,允许我给伯爵送一瓶酒。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即使被圣教发现了什么问题,伯爵都可以抵赖,说自己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将问题重新推给圣教。
但是他一定不能渴血。
王室的尊严,比生命重要,被大众看到,皇帝也许会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