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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乱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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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汉飞鹰军团近八万人马,围困横江城,王浑不愿突围,却上书太傅、晋帝派兵来援,没想到,所有想进入横江的物资与部队,全被城外的汉军截获,明知这是个坑,却不得不往里跳,

    当第三批增援部队被汉军击败后,晋帝司马炎终于下令让王浑退出横江,前往合肥坚守,减少后勤压力。

    宁随与陈子杰指挥的汉军水陆两路夹击逃跑的王浑军主力,王浑不得已,在泺阳展开阵式,迎战三万汉军。

    针对晋军中的斩首战术,汉军以其人之道还彼其身,数支精锐小队,其中包括朱雀小队进入战场,射杀高级军官,并引出暗藏在晋军中的神箭手,一一射杀,晋军士气低落,被汉军击败后,四散逃离,却被遍是水网的地带所限,全部被俘,只有王浑在骑兵的拼死保护下,杀出重围,直接逃进合肥。

    在镇南大将军陈子杰处,宁随总是很随意,他不把自己当作上官,而是一个朋友,对陈子杰的作战计划很少提意见,最多也就是查漏补缺而已,陈子杰的幕僚班底,功夫还是不错的,对于敌军形势判断、双方优劣等粮草物资消耗与补给安排,等都有详细规划。

    陈子杰作出决策的就是对最大事项的点头画押而已,王浑在逃,陈子杰在追,沿途几乎兵不血刃占领了很多小城池,让汉军有了些粮草与劳力,虽然是征用,但汉军还是给足了钱的。

    汉军北上包围合肥,威胁杨州治所重镇寿春,晋国大震,说好的攻占江东,现在不仅把新取之地丢了,还要旧有之城也丢了,汉军竟然有能力北上,这如何说得过去。晋帝司马炎大怒之下,令太傅贾允,起全国兵马,前往淮河一线,务必击退北伐之汉军。

    贾允早没了全国兵马,以前伐吴的兵力都是各地紧凑的,现在也只有现有的二流兵马可用,于是忍痛下令王睿和王戎尽弃江东新得之地,带领五万人马,经枣阳、前往合肥,贾允率军三万随后跟进,并广征民夫军资等物,荆豫杨三州怨声载道,人心惶惶,以为汉军快攻到此地,又会经历战乱之苦,无不对汉军恨之入骨。

    宁随一改之前不干涉军务的状态,在听从各路斥侯的汇报之后,亲自拟定作战方案,并对陈子杰一一讲明自已的这么做的原因。陈子杰虚心受教,连同一起的还有崔恺与从夏口赶来的傅佥。

    宁随用兵不拘于一城一地之得失,深得《将苑》精髓:“夫为将之道,必顺天、因时、依人以立胜也。”他将合肥围而不攻,采取典型的围三阙一,让出南面,与晋军来援方向遥遥相望。

    同时下令汉军猛烈攻打合肥,各军奋勇向前,第一天损失两千余人,差点攻下南门,逼得合肥守将及王浑向各方派出急递信使求援。

    合肥是江淮地区最重要的战略要点,历来为北方所得视,当初魏将张辽在此地打出赫赫声名,皆因此地太过重要,魏主曹操直接把他从偏将军晋升为征东将军,连升五级不止,可见曹操对此地的重视。后来又建新城,以防孙吴北窥,令孙吴的几次北伐皆折戟在合肥城下。

    三日的佯攻,汉军总计伤亡五千人左右,全是桀骜不驯的吴军战俘。早在作战之前都督说了:杀敌一级,一个金饼,官升一阶,以此类推。若负伤,有郎中,若致残,国家将养,若战死,所得金饼送家人。把拉来的大箱当众人而打开倒出来,数千块金饼晃得人眼直冒绿光。

    这些被许以重赏的战俘们,在看到他们中的一个兄弟因登上城墙斩杀两名晋军活着下城时,被汉军都督当场赏马蹄金饼两个,并官升两级。吴军战俘立即士气爆棚,嗷嗷叫着,不顾箭雨砖石,死命向上攀爬,惨烈攻城又开始了。

    宁随与陈子杰观看了三日的攻城战后,回营后商议,命人连夜将南门土山增高,可以让弓弩兵居高临下向敌人射击。

    看到出城的信使越来越多,被斥候载获的信件显示,城中晋将已开始慌乱了。而援军还有五日的路程。

    这时,宁随启动了他的战术,汉军四面围住合肥城,严严实实,连只老鼠都逃不出去。在晨风轻拂时,陈子杰放出了他发明的生化武器,一筐筐辣椒被放入火堆,腾空而起幸辣的美妙气味,令南面城墙笼罩在一篇黑烟之中,晋军强烈的咳嗽声与哭嚎声,连城外中军帐都能听到。

    有幸抽中第一批登城敢死队的吴军战俘个个欢声雀跃,用湿布护住口鼻,流着眼泪往前突进。为了那一块块堆在那里的黄金,杀、杀、杀……

    “小杰,这下你那几千金饼要散完了!不心疼吗?”宁随笑着说道。

    “呵呵,大将军见笑了,反正都是各地收刮的,还回吴人手中,倒也用得其所,我们不也省下几千人性命吗?”陈子杰毫无思想压力。

    “好,你就应该这么想,千金散去终复来,季汉人口还是太少啊,……”宁随感叹道,陈子杰的做法他也认同,或者是他鼓励他这么做的。“对付援军的动作,准备好了没有?”

    “大将军,就尽管放心吧,我那几个主事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那个守将的字迹、变化、语气等描摸得和真人都差不多的。……等攻下用他们的印信就是,不过没有的话他们也有办法的。”说完,陈子杰笑了,他看到过主薄陈莅正在雕刻的萝卜印章。

    王睿与王戎舍舟就马,从襄水北上,经枣阳、平春、安丰等地,前往合肥,在安丰时,遭遇一部数千人的汉军伏兵,两人仗着骑兵数量多,冲破汉军围堵,虽丢失不少辎重,但兵力没受多大损失,

    快到合肥时,遭遇汉军主力三万,两王不知虚实,与之野战,却哪里是汉军对手,被汉军阵斩八千,俘虏两万,剩余的晋军在骑兵的拼死掩护下,经过一天的逃亡,才进入正被三面围攻的合肥城内。

    哪知,王睿与王戎刚进去不到两千人马,城门上的铁闸突然被放下,隔绝了内外联系,同时一声号炮响起,正在厮杀的双方,调转方向朝城内外晋军射出疯狂的箭矢,晋军一下懵了,为何连自已人都认不出来了,他们大声叫喊着:“自已人,别放箭!”却没有人理睬他们,箭雨没有停过,一直到王睿与王戎死于乱箭之下。

    城外被阻挡进城的晋军也没有好下场,不仅城墙上有汉军射击,左右两边假厮杀的汉军向他们包抄过来,后面又出现一支骑步混合部队堵住他们,这支晋军现在已一天一夜没有吃喝,早就饥肠辘辘,筋疲力尽,全靠一口气吊着,现在突然面临这么大一个变故,晋军上下心惊胆战,背上冷汗直流。

    当王睿与王戎的人头从城头扔给他们,“降者不杀” 的喝呼声响起时,走投无路的晋军终于投降了,纷纷坐在地上不起来,有的竟然直接睡着了。

    其实,王睿与王戎败得不冤,面对宁随这样的对手,晋吴两军还没有人能从他手里讨到过便宜。他利用守将给两人的信件,伪造了合肥还没有陷落的情报,让他二人深信汉军还在攻打合肥,因此一路急赶,不会想到汉军会把主力派出来对付自已,王睿与王戎败退后,急于进入已落入汉军的合肥城内,并没有认真观察城内外有无异常,便急急进入城中,最终死于乱箭之下。

    汉军大胜,众将士纵声欢呼,面露喜色的陈子杰发现宁随脸上反而有一抹淡淡的失望,忙问何故。宁随道:“本来这次以为能将晋国太尉贾允擒获,结果只杀得王睿与王戎二人,与目标相去甚远,我们这次所使用的战术,恐怕以后晋军会有所防备,不能再用了。”

    陈子杰听后,肃然起敬,这才是名将本色,胜不骄败不馁,知著防微,……自己与宁随大将军的差距,正如星星比皓月。

    正行于固始的太尉贾允听闻王睿与王戎败亡,合肥陷落的消息后,立即缩回固始城,广派斥侯探马。固始是中国南北地理分界线(秦岭-淮河分界线)穿境而过,素有&34;北国江南,江南北国&34;之称,贾允得知汉军已占安丰、合肥、庐江三城互为犄角,淮河东岸寿春城已是孤城一座,由司马伷率领三万余人防守。

    而地处江陵、夷陵两地的汉军正收复晋军放弃的原新得之地,合兵一处三万余人,正过长坂坡,兵锋直指襄阳。

    贾允就那么些人,是要收复合肥,还是要在襄阳城下拒汉军于国门之外?这不是他所能决定的。

    自大江而北出,得合肥,则可以西问申、蔡,北向徐、寿,而争胜于中原;中原得合肥,则扼江南之吭而拊其背矣。孙吴时,吴人尝力争之。魏主曹丕曰:先帝东置合肥,南守襄阳,西固祁山,贼来辄破之于三城之下者,地有所必争也。盖终吴之世,曾不能得淮南尺寸地,以合肥为魏守也。

    如今坚城合肥已被汉军攻取,祁山几年前被汉军捅成了筛子,唯有坚城襄阳还没有被汉军波及,因此,晋国国主司马炎朝中争吵几日后,下旨太尉贾允,不能退让,一定要把合肥抢回来,襄阳另派中书令张华领军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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