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军
季汉炎熙三年,公元266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洞庭湖边季汉水军出巴丘,在大司马大将军姜维的率领下向长江下游建业杀去。
镇东将军罗宪是个非常称职的水军将领,很多人都不相信,主要是孙吴水军的光芒太盛,未经常出现在三国视野的季汉水军就不为人们所重视。其实,汉魏两国都有水军,也不乏水军良材,只因地形所限,规模较小,水军只作为步军的辅助部队,没有象孙吴水军一样单独成军以能攻城掠地,所以名声不彰。
季汉国内也是水网发达,四条江贯穿境内,益州也称四川,从成都到永安,以至外地货运,几乎全靠水运完成,江州、德阳、永安、涪陵等重镇也靠水运转送物资,行船数量也多不胜数,成都、江州、永安等三地还有规模较大的造船厂。季汉能成立水军,制造船只,招募水手,也是很容易的事。
罗宪镇守永安十年,平时主要工作之一就是训练水军、造船,其中有一艘楼船,他造了七年时间,其中经历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这里面包含了他太多的心血与精力。
去年,胖子何山从江东带回来的数十条大型废旧战船经罗宪手下的工匠们修缮后,作战虽然勉强,但作为座船,显摆下威风也是不错的。否则,永安军团如何能够不声不响地完成两万多人的集结,直扑夷陵,获得完美的开宫之局。
镇东将军罗宪被大司马姜维任命为季汉水军大都督,总领季汉全境水军,任命鲁睦为左大都督统率原交广水军,任命步阐为右大都督统率原夷陵及巴丘水军。
季汉水军大都督罗宪以永安水军为先锋,并将鲁睦、步阐两部水军所有楼船、艨艟调为先锋,另从步军中选出弓弩手派到各船,以增强战斗力。甚至和陈子杰商量后,经大司马姜维允许,把飞鹰军团的二千陷阵营勇士分配到各船加强自卫力量。
号角吹响,众船张帆,鼓风而进,波涛翻涌,浩浩荡荡。水军中走舸和小型船只等居中,斗舰及中型船只殿后。
季汉军真正的楼船在长江中出现了,前面是两艘艨艟巨舰开路,紧跟着的是一艘特大楼船,这就是罗宪在永安花了七年时间才造好的巨舰。
这楼船虽只有一艘,却如同巨大的堡垒,高有五层,宽达六丈,长达三十余丈,船头前面是两人合抱之巨木制造而成的撞木,中小船只遇到它,必然被拦腰撞成两断。船身平均出水两丈有余,最高处达八丈,船身巨大,甲板上可驰车跑马,环设女墙,垛口,密布着一排又一排的箭手,而每一层楼,各开窗口,其后又布有一圈箭手,上下五层,密布了千余名箭手。船头设着十三具砲车,巨大的石块就放在砲车旁边,舰体各易受攻击处,皆铺着毡革,用以防止火攻。尾部还放置了两付拍竿,巨大的石块被镶嵌在楠木尾端,能轻易将中型斗舰拍得粉身碎骨。
最上面一杆大纛,上书“汉大司马大将军姜”,另一杆上稍矮写着:“汉水军大都督罗”。
顺江而下,沿途吴军,看到此楼船,都倒吸一口冷气,孙吴不是没有大船,但孙吴地大船与此船相比,便成了孙子,这哪里是船,分明是开着一座城池扑了过来!
再看巨船后面,无数大型楼船与艨艟巨舰,船帆遮天蔽日,连接到天边,好似天上下凡的天兵天将。天哪 ,这得多少船啊,小山一样的楼船,让东吴军马无比沮丧,一向以水军和战船为傲的吴军受此打击,个个如丧考妣。
吴军江夏都督虞泛早已得报,汉军水军正向夏口杀来,忙点起军兵船只迎敌,待一接近,个个傻了眼,这仗还能怎么打?汉军什么都可以不做,顺着水速撞过来,估计江夏水军也得全军覆没。
虞泛从心底就对孙吴很大成见,他的父亲虞翻就是被吴主孙权发配到交州染病而亡,说不记仇那是假的,眼见汉军势大,他也不再管石头城里的妻儿老小,让人在船上挂出白旗全军投降。
罗宪对收降纳叛很有经验,征东将军宁随安排平北将军傅佥率军一万余入驻,虞泛及原班人马仍保留,留下一只船队对江夏水军进行整编,以防范对岸王睿。而仍被任命为江夏都督的虞泛则发出命令,令江夏各地,包括武昌、黄州等地向汉军投降。
船行十日,沿途吴军纷纷归降,离牛渚津不到一日距离时,濡须口到了。濡须口是指濡须山和七宝山之间的水口, 吴军于濡须水口所筑之坞乃濡须坞。建安十八年和魏黄初四年的两次濡须口之战就发生在此地,两次战争均以曹军无功而返告终。
汉军兵临濡须口,濡须坞中的吴军闭门不出,步军水军齐上寨墙把守。数翻喊话,却被吴军射回,看来濡须坞的吴军都督蔡诚认为汉军只是虚张声势,以为采用拖字决就能解决大问题。
第二天一早,调派完备的汉军开始发动攻击。隔着重重江水迷雾,季汉部分水军在一员将领的带领下悄悄地向孙吴水寨靠近。汉军的进攻一路顺利,直到东吴水寨边缘,孙吴军探哨这才发觉。一时之间,水寨旱寨金鼓齐鸣,响成一片。双方弓矢交错,战在一处。
吴军都督蔡诚,冷笑道:“我不与他们作战,他们居然敢主动来挑战于我濡须坞,正合我意。各部注意,准备出击!”吴军虽然未及提防,却也是训练有素,毫不惊乱,纷纷按着号令出帐迎敌。
此时间大雾弥天,岸上也是白茫茫一片,只听见季汉军的喊杀声,以及被季汉军用火箭点燃的营寨升起的熊熊火光。
季汉向以弓箭闻名,此次季汉射箭好似都不用花钱一样,铺天盖地的射落下来,让不及防范地吴军胆颤心惊,在黑暗中和大雾中也不知来了多少敌人,前锋线居然开始慌乱。 一直不敢与东吴交锋的季汉水军也出动了,而且其强大攻势绝不在东吴之下。
吴军都督蔡诚心道:“今日首战,敌军乘战而来,攻击犀利,却也不可不防。当下他下令,船只靠岸,小心防守,以弓箭还击,严防季汉军队攻入水寨。陆寨小心防范,严防汉军抢滩。……无论如何,拒敌于水寨之外。”
楼船再次逼近东吴水营,交战方酣,乃娃率领陷阵营的兄弟们突袭了旱寨。身披数重重甲的陷阵营结阵而行,无视刀枪箭的存在,遇到吴军,手起刀落,必会劈下一个人头,染血的铁面具下一双双冰冷的眼睛,吓得吴军魂飞魄散。一个个从大雾中冒出来的铁甲人如同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鬼,快速挤压着吴军的生存空间。只相峙不过一个时辰,向来以勇猛无敌著称的丹阳兵竟然狼狈而逃。
旱寨一破,跟随的汉军放火烧营,风助火势,不一会儿,随着大雾的消失,所有人都看见旱寨燃起熊熊烈火。水寨里的吴军大呼小叫,向陆地跑去,大部份水军已经放弃战胜地可能,勉强逃回船只,只是紧紧地防守着水寨,不让季汉军破寨而入。
大雾消散后,能见度良好,罗宪 指挥水军围住水寨,居高临下发射火箭,被点燃的吴军战船越来越多,眼见旱寨被破,水寨被围,所剩船只人员越来越少,被困的吴军走投无路,挂出了白幡。
蔡诚早在得知旱寨被汉军突袭后惨败,便知道此地不能久留,汇合五千人,准备走陆路向巢湖城方向后退,正行之间,突闻号炮响起,一员汉将张弓搭箭,引一彪人马杀出。大声叫道:“蔡诚,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蔡诚有生以来,顺风顺水,上有孙家呵护,并与当今皇上孙皓交好,自幼便蒙恩宠;中有父亲蔡机家族势力,群臣关照有加,下有诸友相帮,名声在外。朝堂之上,可逞口舌之利,为吴主代言,把诸位大臣驳得哑口无言。在东吴数千里的地界,当真是横行无忌。想不到,今日竟落得被人追杀喝降的田地。
蔡诚阴沉着脸下令迎战,两军战在一处。这一番交战,丹阳兵皆知不战则死,个个都拼了命。翊武将军唐根原想凭季汉军马之强大,挟大胜之威,战蔡诚疲惫之师,还不是手到擒来。结果此时才发现,蔡诚能在人才济济的东吴名列前茅,并得孙家重视,绝非幸致。虽处绝对劣势之间,依然防守的密不透风,不但几次打退了季汉军马的进攻,还顺势猛冲,险些冲出包围圈。
吴军都督蔡诚在军阵中心指挥吴军抵抗汉军的进攻,十数个家将手持盾牌护在左右,在汉军突前阵线上,两员汉军小将持弓正往蔡诚处射去,流星突至的六支三棱箭都被家将们挡去,正欲笑话他俩时,忽然另有十多名汉军用强弓朝蔡诚方向射来,家将们七手八脚地用盾牌去拦,哪知这两员小将,又射来两箭直取蔡诚双目,就在快被射中时,蔡诚旁边的亲卫队长用刀击飞一支,另一支也被早有准备的亲兵用盾牌挡住。就在众亲兵正想松口气的时候,又一支利箭透过亲卫队长的手臂下穿过,直取蔡诚左胸,蔡诚发现及时,也只来得及扭动了一下身子,被射中了右臂,众亲兵正在惊叫时,又一支利箭呼啸着接踵而至,“嗖”地一声正中蔡诚额头。
正放下五石长弓的唐根对军侯南烘怒道:“回去再练练,好好的一个战术被你们搞得乱七八糟的,还得本将亲自出马!”。
本来想大放光彩的南烘终于明白自已这点本领还不够看,难怪突苛要把自已弄到唐将军麾下,并不是因为自己不会骑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