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醉酒

    季汉炎熙三年（公元266年）十一月，季汉皇帝刘乐派出尚书台辅国大将军董厥前往交州，带来圣旨若干，暂领交州监军。

    做此动作是因为飞鹰军团不可能长期驻守交州，不久后的飞鹰军团将会北上江东，所留下的空缺必须有一个分量的将军来坐镇，稳重的董厥老将军正好是合适人选。

    都督交州的镇南将军陈子杰，已收复交州全境，朱崖和儋耳二郡，连同荆州孤悬西南的临贺郡也送来降表，陈子杰派出汉军和官员前往顺利接收了。

    汉军赫赫威名，有效地镇住了当地豪强与蛮俚人，汉军配合官员展开有力的整治行动，交州正有条不紊地迈入季汉时代，成为季汉稳定的根基。

    根据镇南将军的提议，季汉皇帝刘乐，批准将交州拆分为交广二州：

    交州管辖五郡，交趾、九真、日南、新昌、武平等五郡，刺史为安南将军吕兴、冶所在交趾郡龙编城，交趾太守爨能、九真太守董元、日南太守李统、新昌太守王素、武平太守唐谱等皆受其管制。

    广州管辖八郡，合浦、郁林、苍梧、高凉、南海、朱崖、儋耳、临贺等，任命安远将军陶璜为广州刺史，原交州治所番禺城为广州治所，根据战功及陶璜推荐各郡太守已获季汉朝庭认可。

    镇南将军陈子杰卸任南中都督与交州都督，南中都督由季汉卫将军诸葛瞻担任，新晋升的镇军将军杨稷担任交广都督驻军两万于合浦，兼任合浦郡太守。

    镇南将军陈子杰留下他的助手奋威将军向广居驻军合浦，协助杨稷训练新军，交广水军大都督鲁睦总管合浦、番禺两地水军共万人，战船三百多艘。

    飞鹰军团整合各方精锐共计五万人马，五个营各八千人，各有数员校尉负责营中各部，分别由王崭、赵文、姜忠、唐根、宁义率领，另各营设副将一到两名，都是由战功卓著者担任。

    各作战营里编制有长枪兵、刀盾兵、弓箭兵、弩兵等，能各自作战，遇到大军团作战或特殊情况时，可把各兵种单独成营，增加单兵种强度，方式相当灵活。

    镇南将军直属六千骑兵营由讨逆将军突苛率领，突骑将军诸葛尚为副手，各领兵三千，能单独作战，也能合成作战，这是军队中最重要的机动突击力量。

    秉忠将军乃娃和偏将董冲仍率领整编后的二千陷阵营，原来从陷阵营出去的额张、沙罗荣升校尉回来后，乃娃大喜，令二人分别领五百陷阵营。

    绥武将军霍小奇为斥侯营主将，交州之战中，斥侯营战功显赫，连道炎都晋升为校尉，原来人数没有增加多少，却又多了二百斥侯女兵。蛮女营已解除编制，原蛮女营所余四百人，根据自已意愿，或解甲归田，或进护理队，还有两百人仍愿在汉军中作战，陈子杰安排原朱雀小队的校尉飞燕统领，被编入斥侯营，由霍小奇直接领导。

    辎重营仍由辅军将军邓孟主管，由于要前往江东，水网遍布，所需要人数较少，邓孟只领本部二千余人，但他们个个都是好手，随便拎出几个，管理数百夫役根本没有难度，当然这得益于他的副手张文校尉良好的管理。

    朱雀小队在近一年时间里，江东护卫、谋取水军、大战合浦中立下大功。因宁义与王固都已晋升为将军，不能再带队执行任务，额张与沙罗两个莽汉也不能适应江东环境，所以加上飞燕与受伤的李玉，他们六个不得不带着丰厚的军功奖赏离开朱雀小队。

    宁义晋升忠节将军，按军制不得再冒险出特勤任务，调他回作战营，也是陈子杰对老上司的一种尊敬，想起合浦夺城战时，陈子杰还一阵后怕，真若出事，失败事小，关键是不好向老上司解释，虽然征东大将军宁随也是豁达之人。

    王固升为裨将军，回到陈子杰身边，统领亲卫部队，这才是王固最想干的事，虽然罗麦做得也不错，哪有自已保护少将军来得放心。

    额张、沙罗升任军侯回到陷阵营，好不快活，军中都是豪爽之士，领军冲杀才是他们最向往的生活，朱雀小队里呆着，经常在别处装孙子，难受死了。

    李玉因腿部受伤，伤好后走路一瘸一拐的，尽管不想离开军队，但还是被陈子杰安排光劳退役，回老家结婚后，在家乡任郡兵都尉一职，也算是有了一个稳定的窝。

    而飞燕还想留在朱雀小队，陈子杰与宁义商量了半天，认为女子在朱雀小队中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也有明显的缺陷：在作战中，队员们放不开，总顾忌她是个女子，有意无意地会受到她的影响，加之队员们长久在一起，难免会产生情絮，严重的会违反军纪。防患于未然，因此以后的朱雀小队不会再有女子参加了。

    新组建的小队，由校尉张良负责领导，以伤好的校尉霍良为副，原先小队成员措木加，另从其他两支精英小队中选了五人加入，其中两人也是在合浦城中出力的猛士，又是一支八人的朱雀小队。

    在合浦城最好的酒楼内，陈子杰和崔恺与原朱雀小队八人，众人身着便装，围坐在一起，把酒言欢，只有李玉和飞燕神情落寞，强言欢笑，只往肚里灌下一杯杯酒水。

    席中，都督陈子杰总结了朱雀小队的丰功伟绩，朱雀旗织上将绣上他们的名字，让以后小队的新人都知道他们前辈的事迹，第一批朱雀小队不负重望，完成了他们的使命，以后的队员将以他们为榜样，激励自已，多立战功。

    吃了这顿酒，原朱雀小队正式解散，队员们个个伤心不已，在座的都督陈子杰是他们的直接上司，不得不一一安抚。

    李玉是自已的徒弟，看着他成长的，一手弩术已继承陈子杰衣钵，却要远离军中，他如何不伤心，师傅都还没有说话，他已经哽咽得不能言语。

    飞燕借酒浇愁，不知不觉竟哭了起来，梨花带雨，人见尤怜，众人纷纷安慰，却越哭越伤心，直嚷都督不要我们了。脸皮不厚的陈子杰也上前好声相劝，却没有让她收住声，不免很尴尬，看着众人，希望谁来接替他的工作。

    宁义见此，给各人丢个眼色，拉上莫名其妙的崔恺出了房门，只留下一脸无助的陈子杰与哭泣中的飞燕。

    “怎么回事？”还没喝好的崔恺不满地问宁义。

    “哦，让都督好好劝下飞燕，可别让她太伤心了！”宁义笑嘻嘻地说道，心里却在想：“丫头，哥能帮你的，只能这样了，好好把握机会！”。

    宁义是过来人，每个队员的心思他哪能不知，说道：“走，我们再开一席，好好喝个痛快，都别给我省钱！……以后，带兵就没这么自由了。”众人纷纷称是跟着前往，只有额张还频频回头，被王固一把拉走。

    今天的飞燕身着戎装，头上挽着发髻，余下的长发由一条红绸丝带束着，合体的束腰军便服，显得明丽动人，只不过现在飞燕低着头，抚摸着小黑，眼眶挂着泪水，一时无语，陈子杰也好久没遇到这种事，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捡好的说。

    “飞燕，你表现很优秀，朱雀小队离不开你，只是以后朱雀小队以后不再招女子入队了，你是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你到斥侯营，霍小奇将军也是非常好相处的，……”

    “……”飞燕仍旧沉默不语。她当然知道霍小奇，作为鹰队的首批功臣，都会来教队员们的各项技能。现在飞燕只记得当初都督教她弩术时，高大健壮的身躯斜挨着她，沉稳有力的大手抓着她的手掌调整她的姿势，具有穿透力深遂的双眼和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气息，让她沉迷不可自拔。

    “……你喜欢小黑？我知道你一直照顾小黑，只是小黑要随朱雀小队出任务，不能再由你照看了，……”。陈子杰看着地板上的小黑正伸出红红的长舌，舔着飞燕的小手，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我还能照顾它吗？……小黑回来时。”飞燕终于抬起头，纯洁美丽的面容仍挂着眼泪，红红的眼睛直直盯住陈子杰，似要透穿对方的心扉。她这俨如天鹅般的眼眸，偶一流盼，如此甜美，盈盈双瞳散发出柔丝般的目光，令人心醉。

    “……当然……，可以……”陈子杰不由一阵走神，飞燕的眼中表情如此丰富，他仿佛看到了二妹、刘琳一样哀怨的眼神。

    “谢谢都督，……”飞燕看着慌乱的男人，两边脸颊连同后面修长白皙的脖颈整个都红了，嫣红透白的煞是好看，她害羞着低下了头，哪里像是杀伐果断的汉军校尉。“……我还能一起照顾巴鲁吗？……”。

    陈子杰给了肯定的答复，他揣摩着，以后照顾巴鲁的亲兵要失业了。

    飞燕是一个优雅的女人，她的情感是温婉细腻、善解人意且成熟理智的。她能热忱地对待身边每一位朋友，能够恰到好处地给人温暖和关怀，给人以心理上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