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致命一击
“轰”一声，精神力刚刚离体，就仿佛有某种物质顺着精神力渗透进了子山的识海，并迅速与体内体外的精神力交融在一起。
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子山感知到自己的每一股、每一缕精神力仿佛都活了过来，与神秘物质融合以后，感知力好似不再受范围的限制，一瞬间可以扩散出很远，甚至整个星球。
短短一瞬，海量的画面和声音被一股脑塞进子山的识海，脑神经猛地刺痛，已经自动收回了外放的精神力，但也已经干涸殆尽。
却是刚才的一霎那，子山的精神力在神秘物质催化下，挣脱了束缚，蔓延至整个星球表面，不过由于厚度不足，01秒不到的时间里，精神力就被耗尽。若不是身体本能反应够快，子山可能已经被抽干，大脑将会陷入无尽的休眠。
一同被收回的，还有那种与子山精神力纠缠在一起的神秘力量。
皱着眉，忍受着脑部传来的刺痛，子山观察识海中仅剩的微薄精神力不住翻腾。
“这可太奇怪了，什么东西混了进来？”
平日里无影无形的精神力这时候仿佛有了实体，若隐若现，想要仔细看个究竟却又好似跟以前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且没有像以往一般，精神力耗尽以后识海就彷如一潭死水。这一次，就算只剩下了淡淡的一缕，精神力也是活力十足，翻腾间已经抹去识海中的疼痛。
最重要的，恢复速度远超以往，正在以子山可以很确切感知到的速度增长着。随着子山切断了自身精神力与外界的联系，那股神秘力量越来越淡，仿佛即将散去。
但这时候，子山的精神力又好似不愿意放手了，紧紧将神秘力量包裹住。随即，将之分解，然后吸收，终于再难分彼此。
短短的几秒钟，子山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有了神秘物质的特性，灵性且延伸距离超长，可以说战斗力增长了一倍有余。
而子山更具灵性的精神力这时候也捕捉到，耳边、身周、整条街道，都回荡着一个呢喃的声音。这个声音的频率超出了人类耳朵可以接收到的范围，但一直在作用着。
就好似辐射，我们肉眼无法看到，但却一直对我们的身体造成伤害。
而正是这个呢喃的声音，仿佛催眠一般，让原本混乱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并且不再恐惧，也在无形中消除了隐藏的攻击意图。
原来这才是他们的底气。
子山暗自沉思，按下了心底制造混乱、挑动反击的打算。
如果是对方指挥官的失误，还真有可能在地面给予神圣同盟重创，但搞清楚原委以后，子山知道没可能了。
一名身着长袍的男子慢慢走到子山所在的人群前，身材消瘦，目光中含着笑意，看着没有丝毫威胁，周围的军士却对其很是尊敬，沿途纷纷躬身避让。
长袍男子静静立在原地许久，等到所有目光不由地落在他身上以后，才轻声说道：“我们都是神的子民。”
“从此以后都将沐浴在神光之下。”
“从此再无高低贵贱之分。”
“我们都将得到神的救赎。”
类似的情景在整个街区、整个城市，或者说整个枫叶星上演，不同的长袍男子或女人，相似的，在子山听来毫无营养和新意的言语，但效果却好得出奇。
离子山不远的雪姨原本也较其他人镇定，隐晦的目光中包含的恨意子山却感应得很清晰，但当长袍男子出现后十分钟，那股恨意消失了。
子山骇然，刚才不可闻的呢喃可以理解为神圣同盟的特殊武器，但长袍男子那一堆废话可没有任何的精神力波动，这是怎么影响众人的？
眼前的雪姨仿佛又恢复了往日模样，善良、安静，眼角流露的情绪同样对生活充满热爱，但子山却感觉这时候的她是如此陌生。
难道真有神？
这一次，神圣同盟给子山的印象太过神秘，原有的“神圣同盟不过如此”的念头也早已经烟消云散。
在人类银河联盟的科技远超神圣同盟和兽人帝国的情况下，依然保持克制，三方相持几百年未曾爆发大的战争，看来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而由于神棍横行时常被人们当作饭后谈资，骨子里很是轻视的神圣同盟这回更是给了二十七区致命一击。
当夜幕再次笼罩大地的时候，已经听不到任何枪炮声。未实行任何军事管制，也没有限制任何人的自由，充斥于街道各个角落的人们已经被清空，赶回了家。
房间里漆黑一片，子山静静立在窗前，望着外面仿佛与昨天没有丝毫区别的城市，嘴角发苦。
神圣同盟的这些神异力量从未见诸书本和资料，子山所了解的神圣同盟，科技落后于联盟，主要依靠对神的信仰来凝聚力量，按照联盟一直所宣扬的，联盟的力量是远强于对方的。
但今天所见，直接打破了子山的认知。
如果今天看见的都是神圣同盟的常规战力，那将是非常恐怖的。毕竟现在的联盟作战，非常依赖于各种科技武器，士兵的意志相比普通人并没有强出太多。遭遇对方如此诡异的瓦解心智的力量，对于普通军团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而对于白日里融入了自己精神力的神秘质，子山隐隐猜测与这场覆盖了整个星球的战争有关，但仍然很是疑惑。之前参加的大小战役数十场，也没见精神力有什么异动，为何这次却如此地不同寻常？
难道必须要联盟一方大败？
子山摇摇头，将这个太过荒诞的想法甩了出去。
透过玻璃窗，子山看到几道人影出现在街角，不禁精神一振，神圣同盟的心智瓦解也许并不那么可靠。
精神力随着意动飘了过去，却是四名十五、六岁的不安分少年，遮遮掩掩的走过阴影，左顾右盼，目光不停落在道路侧面、倒塌的警备局大楼上。
“哇，你们看这一道，像不像一把巨刃直接切过？干脆利落。”少年压低的声音透出几分兴奋。
“你们看左边的弹坑，爆炸肯定发生在楼体的承重处，投放得太准了。”旁边应和的声音同样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