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为人民谋幸福

    天色已晚，大家散去。秦忪把彩儿送回婶娘房间，婶娘就留下他问话。

    贾氏白天找不见彩儿，就知道小丫头必是跟着秦忪跑了。再加上现在秦府到处漏风，心中烦躁，所以收到秦元安的口信后，晚上就找过来了。

    秦忪养父母出事后，是她去历城老家接回的秦忪，岂能不知其中缘由。对夫君说的这个灯下黑的办法，她很认同。

    可几日之内，忪儿有如神助一般，从一个闷葫芦变成一把小锥子，这都捅破了多少窗户纸了？家里有马鞍着、马铁蹄，刚出门一天，这就又有了酒精、精盐。就这么进一步的事，却蒙蔽了人们多少年。

    酒和盐，做好哪一个都是个富可敌国的大好前景。吴乙和她说了，只要挂着翼国公府的名号做酒，就可以给自己六成份子，可见这里面利益巨大。这层窗户纸是忪儿捅破的，所以秦家要发财了。

    难道西席李先生说对了，这小子真的藏了拙不成？忍天下之不能忍，成天下之不能成？

    元安口信中还说秦忪在灞桥写首诗，贾氏倒没在意。出发上路回老家，写首诗挺好啊，正好蒙了有心人的眼睛。可听到今晚大家都说这诗好，还有秦忪的一番说话，就让她不淡定了。知道你藏拙，没想到你还是个深不可测的家伙！

    “忪儿，说说吧，你想做什么？”婶娘问道，其实她也不知道，该从何处问起。

    秦忪见婶娘把自己留下，却不说话，自在那里沉思，不由心里打鼓。

    他也在想。自己这小身板，笑傲江湖的事，看来得等到年龄成长起来再说了，看眼下，这长期的目标么，晚上刚刚定的，那就是打压世家了。

    长期以来，当朝的皇帝都是尊儒重礼，所以，皇朝更迭，可世家却是岿然不动。千百年来，各大世家、门阀繁衍至今，已经是枝繁叶茂、树大根深。到了现在，每道、每州甚至每个县，都有几家豪门。他们明里迎合朝廷，暗里却培植自己势力，虽不屑于举旗造反，却各个都有不臣之心。至于鱼肉乡里，欺行霸市，那是根本不存在的，因为这时候，商人属于最底层，朝廷规定农户之下的人口，连生命都是属于别人的。历史上，要到女帝时候，这个毒瘤才算铲除干净。

    中期目标倒是有两个。一个是外敌，突厥，室韦，高句丽，吐蕃，吐谷浑等等，一大堆外敌环伺，不把他们灭了，自己这大唐之旅也呆不消停。

    一个就是朝廷，现在李渊这个皇帝干的实在不咋地，人品也不行。历史上的唐太宗当政后，前期干的还是不错的。现在又凭空蹦出个闵叔叔来，看那样子也能和李二来一番龙虎斗。不管有没有玄武门，也不管他俩谁赢谁输，他只要保住秦叔父和李秀宁，就只管坐山观虎斗了。

    眼下么，就是改变老军村，慢慢寻访苏定方、狄仁杰等人。然后，就收拾徐元朗，立个大大的战功。可话，还不能这么跟婶娘说。

    还有，就是为了活着。为了小丫头的幸福生活，当然了自己也要小小的沾上那么一点光，要把后世的好吃的东西、好吃的做法都给弄过来。什么川鲁粤汕，什么龙虾烤串，什么芥末辣椒，都把它弄来。

    见婶娘动问，刚要回答，彩儿动了动，咂咂小嘴、拽了拽衣襟，道：“有点冷呢！”

    好吧，重新组织一下语言，道：“想弄钱！婶娘，我想弄很多很多钱。”

    “这天下，战乱四起，朝廷征伐不休。百姓哀声载道，民不聊生。有多少饥民，四处流浪，被人欺凌。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居无定所。还有多少像彩儿般大小的孩子，没人保护，流落街头，被人踢、被狗咬。他们只有一个目标，活着。可他们活着并不容易，风、霜、雨、雪，哪个天象施暴，他们的性命，就可能被收了去。”

    看着婶娘眼中泪花晶莹，秦忪大声道：“所以，我要弄钱，我要让天下人，再无饥寒之忧！”

    把婶娘感动的稀里哗啦后，秦忪回到自己的房间。万事开头难，定好了目标，那就开弓没有回头箭了，无论怎样都要坚持下去。

    他要好好的规划一下到齐州后的事了。

    要想富，先立足。想要完成打压世家、抵御外敌、静观李闵斗争的目标，那得先把老军村发展起来，有个立足之处。

    何况八月份，徐元朗就反了。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发展生产的事，秦忪从书上还真没看到过。

    他知道，在这样的形势下搞产业，一个是产业要稳。修路，架桥，盖房子，都是可以的，东西就在那，可谁都搬不走。

    发展农业么，虽然不能给自己带来收益，但那可是生存所在，当然是重中之重了。把曲辕犁弄出来，可以大大提高生产力。还有，水车，水磨，粪肥，这就够忙活的了。

    一个是产业要人多。搞矿，烧窑，都是最能聚合人气的产业了，战事一起，他们就是无产阶级先锋队了，战斗力最强。

    这就涉及到铁。是时候虽然还没有盐铁之利的说法，但是盐铁却被士族门阀把持着，朝廷在门阀的眼中就是一个收保护费的，象征性的交点税，这算世家给了你面子。换了个朝廷，那就是换一波收税的人而已。但是，想买盐和铁，那待遇和其它人没啥两样。世家口中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指的是周文王的王，而不是李家。

    自己弄了铁，还能从世家口里抢出一块肉来。有了铁，就能武装起这些工人阶级了。齐州有铁矿，秦忪是知道的，现在，肯定是山野荒芜之地。关键是铁厂建在哪里，还有必须的石灰、煤和炼焦。

    最后一个就是产业要暴利了。分分钟就能赚大钱，敌人来了，就迅速变现，拿着赚来的钱正好招兵。嗯，咱们工人有力量，胖揍徐元朗一顿。

    造纸，活字印刷，这是给老军村想出来的暴利产业。这时候的纸太贵了，连自己面前的黄麻纸都要四五文钱一张，就是大户人家也用不起的。蜀中运过来的蜀纸那就贵的离了谱，上好的要到七十文。

    还有厕纸，必须必须要提到一个必须必须重视的程度上，来唐朝，衣食住行什么的都可以忍，唯独这个不行！绝对绝对不行！

    小丫头的生活么，那很简单，想吃什么就弄什么，有个大厨房就可以。看看叔父在齐州有朋友没有，开个酒楼。华夏的鲁菜，就从武德五年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