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发现
“诶，你这所和我这所墓铺得还不太一样哈，你那个碎石上都没有泥，我这个还有泥。我这下面的土都要高一点。你那个是不是偷工减料啊。”
张猛一边刨自己的还一边朝着刨隔壁所坟墓的邓勇看过去，干什么都要和别人比一比，张猛对自己现在在干嘛好像根本没有一点自觉。
“不啊，你看魏队那个，和我这个一样……”邓勇突然觉得张猛有戏。
“你要不再挖一挖，我怎么觉得你快挖到证据了呢！”
两人捂着嘴，都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张猛本想告诉魏队，邓勇无奈地一把揪住他。“先别说，里面有还好说，万一没有，是我们猜错了，待会大家又空欢喜一场。”
两人一合计，决定一起先把张猛正在挖这所坟先给弄出来再说。
不到十分钟，两人又惊又喜，激动地抱在一起。
“你俩干嘛呢！”冯科实在忍不住，他很好奇他们在激动什么，本想也听听。还没等回答，待他凑过去就明白了。
“魏队！魏队！找到了！”三个大男人的声音震彻山林。
魏霁一听，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有多大的开心，只是跑去验证的步伐变得比以往更加急促。他也害怕白高兴一场。
五平米左右的墓室里，一个棺椁放在正中央，空隙的地方一左一右整整齐齐摆放着两具骸骨。
“叫小汪过来拍照吧。”
小汪是郑悠打报告申请从隔壁市暂时过来帮他们破案的男法医。刚报到就被魏霁拉上出外警，体验了两天“高强度法医卡”。
不枉大家花了两天的时间，现在终于能给队员们一个交代了。
魏霁自己都没有发现，他靠着冯彰的手有一些轻微的抖动，眼眶里不知何时浸上了浅滩，“应该还有六具，就在剩下的这些墓穴中，大家继续。”
开了个头后，大家干劲十足，只要方向是对的，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
过了十分钟，又找到了两具骸骨。
第四层找完，第三层、第二层全都没有遗漏，最后八具骸骨全部找到。
“真是八具啊。”张猛现在看魏霁都自带光环，魏霁活脱脱成了他心中神一般的人物，“怎么可以连数目都能猜对呢？”张猛自语。
“那天你没去周家找证据。当时我们在周建国卧室找到一张纸，上面写了二十串数字，当时就说可能是埋葬尸体或者是交易器官的记录，那整个就应该是二十具尸体。前面在周家找到了十二具，那不就还剩八具吗？”邓勇不忍心看张猛像个傻子一样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言，这才向他解释。
周家的祖先们这下算是得罪了个干净，整个半山腰上的坟墓，没有几所还保持这完整的样子——石头杂乱地摆在一边，土也被锹得到处都是。
善后也是一个大工程。
最后还是要将山腰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这几天我都没有看见山上那个人，我想去看看，顺便再问问有没有其他人来过，争取画个像，说不定有其他收获。”
“我和您一起去吧。”魏霁突然提出。
“好啊。走吧。”
十分钟后，“冯师傅，您说的那个人在哪？”
“不知道，他只说在山上，应该快了吧，这座山也不大。”说话间，顺着路转角后，竹林下的房子映入眼帘。
“这不就到了？”冯彰指着眼前的屋子。
说是房子，还比不上有钱人的狗窝。房子直接取材于眼前，整个房体是用泥土垒起来的，屋顶是茅草一层层堆出来的。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年代怎么还会有人住这样的房子。
“有人吗？”
冯彰在外面大叫一声，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应答，“有人吗？”
“冯师傅，门好像没锁，我们去看看。”
两人越走近，越感觉到事情不对劲，空气中不仅弥漫着发霉的味道，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吱。”随着破旧的木门被魏霁推开，心中的猜想也被证实——冯彰说的那人躺在坑坑洼洼的地上，脖子上一条长约四厘米的口子，暗红的血已经凝固，挂了一些在脖子上，更多的是淌在地上，流进了地上的小坑，和昨天漏进屋子的雨和在一起。
死亡方式和伤口几乎都和周家的一样。
和周家人不同的是，凶手擦不了血迹，四周还溅了些血珠子，此时都已经干涸了。
魏霁连忙掏出手机，“邓勇，留四个人在下面善后，其余的人全部上来，这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小汪一定得上来，需要他立即做个简短的鉴定。”
冯彰和魏霁简单对望一眼，没有想到，短短几天，这已经是第二起凶杀案了。
“魏队，从血和尸体现在的状态来看，这人是前天晚上去世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四十八小时。”
“那就是在我和张猛回去以后的晚上被杀害的。”冯彰算了算时间。
“你们当时说话的时候旁边有人吗？”
“没有，山上只有他一个人，而且我和张猛也没怎么问他，只是简单了解了一些情况，比如下面的地和周家祭祖什么的。”
魏霁又找来当地派出所的同事，“这个人的基本情况能请您大致介绍一下吗？”
“这人是小镇上唯一住在山上的人，叫黄波，是个低保户。家里就他一个人。一直和小镇上的人关系都不是很好。他这个人呢，在我们这儿风评不好。经常和小镇上的小混混在一起，还参与赌博，借过好几次高利贷。他山上有地，如果好好种地，他养自己是没有问题的。”
“经常闹事？有仇家吗？”
“大家对他看不顺眼，不过也不至于杀他，毕竟谁会没事把钱借给他，肯定还不上。”
“没钱，他还能几次三番借到高利贷？”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每次他总能还，不然高利贷早就找上门来了。”
“时间这么巧，应该不是高利贷。”
“您说什么？”刚刚的小民警还以为听错了。
“没什么，辛苦你们了，剩下的我们来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