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遇齐夕
对于挨鞭子、抹药、跳崖这些特殊手段，为何没有往常述身上招呼，用于胖胖的话说，杀猪也得先把猪养肥了，常述听得直翻白眼。
一个月来，青菜粥喝的直反胃，当常述提出，自己正长身体，需要改善伙食，师父就指着大黄，只要常述点头，狗肉火锅马上做好端到脸前，大黄仓皇而逃……
这天，师父喊来二人，吩咐把前院的鸡鸭牛羊拉下山去，换成银子改善生活，常述直呼师父开了窍，二话不说套上牛车，鸡鸭入笼……等一切收拾妥当，“啪”得一声，鞭子抽在牛屁股，“出发！”，常述瞻前，于胖胖顾后，浩浩荡荡赶往封缘城。
华灯初上，一胖一瘦两个少年站在最大的酒楼门前，“师兄，酒楼我熟，点的菜包你满意。”。
“师弟，不如，你进去吃吧，我，我太胖了，师傅说太胖影响修炼！”，于胖胖刚说完，肚子咕噜一声，略显尴尬。
常述想了想，“今天太晚了，还有许多事要办，不如买点酱肉包子带回山中，师父估计也馋的慌。”，两人相视一笑，“就这么办！”。
于是兵分两路，于胖胖负责购买草药，常述去买吃食，只是常述不明白为何要在裁缝店汇合。
等于胖胖背着一筐草药来到裁缝店，常述才明白，三套红色的长袍叠的规规整整，于胖胖拿起一件，用力一抖，大小刚好合身，领口用黑色的丝线绣着不坏二字。
二人回到门中，师傅已经架起两口巨大的铁锅，猴子攒火，狗子运柴，配合默契。
把买来的药材分成两份，依次倒入锅中，三人围坐在石桌旁吃着酱肉包子，就连攒火、运柴的都分了两个！
等三人吃饱，锅中已“咕噜噜”冒着气泡。
“脱衣服！”，“啊？”，于胖胖一脸惊愕，“师傅，不会要把我俩煮了吧。”。
常述则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别废话，天大的好处等着你们！”，于胖胖咬着牙，三下五除二脱个精光，纵身一跃，跳进锅中，烟雾缭绕，看不清脸上表情。
常述有样学样，也是一跃，只是落入锅中时溅出少许汤汁，师傅大呼浪费。
待二人在锅中坐定，铁目真从怀中掏出一个深色小瓶，往大锅中倒去，然后满意的坐在一旁，静静守候。
于胖胖跳入锅中，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热，不一会儿，浑身上下又疼又痒，貌似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撕咬。
忽然那些东西咬破肌肤，钻入体内，朝打通得那条经脉汇入，于胖胖身子一颤，身子涨的难受无比，大吼一声，从锅中高高跃起，双拳平推而出。
两条气浪随拳而出，“轰隆隆”，远处山上的树木倒下大片。
“这，怎会如此这般！”，于胖胖高举双手，兴奋的望着师父。
铁目真长出一口气，“胖胖啊，这是内劲外放啊，再遇见隐元宗的罗耀等人，不用挨打了！”。
于胖胖紧了紧拳头，“师父，弟子给您丢人了！”，铁目真摆摆手，“为师都知道，这些年，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你小师弟怎么还不出来！”。
常述跳进锅中，刚开始和于胖胖一样，感觉身上又疼又痒。
没过一会儿便感觉不大好受，体内无数股气劲到处乱窜，身体涨的难受，想要呼喊时，已是口不能言，手不能抬。
常述慢慢僵硬，身子歪斜着向下沉去，“咕噜噜”，锅中泛起几个气泡……
“奇怪，都这么长时间也不出来，胖胖你上去看一眼。”。
听得师父吩咐，于胖胖一个侧翻，等落在大锅上方时，头下脚上朝锅中望去。
即将落入锅中之时，手指轻轻一戳锅沿，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双手一摊，“师父，师弟没在锅里啊，你怎么忘性这么大！”。
“不在？我一直在这里看着呢，不对，不好，快快快……”。
等常述从锅中被捞出，平放在石桌上，铁目真和于胖胖大眼瞪小眼。
于胖胖不等师父招呼，提来一大桶凉水“哗”的一声，浇在常述身上，只听“呲啦”，落在常述身上的水冒起白烟瞬间被蒸发。
再看常述，浑身渐渐变红，慢慢膨胀，不一会便像灌满气的红色皮球，又红又圆。
两人吓得不轻，铁掌门探了探常述鼻息“呼吸不畅，柔弱无力，又肿成这副样子，怎会如此啊！”。
再看于胖胖一脸愁容带着哭腔，“好不容易有个小师弟聊天解闷，这下倒好，人都被煮熟了，师父，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别嚎了，我这不正在想……”。
常述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架在火上烧烤，一道道热浪在身体中横冲直撞，最终汇成一股，朝常述的丹田冲去。
常述感觉自己要死了，甚至想立马死去结束这种痛苦……
随着巨大的热浪冲向丹田，痛苦达到极点，常述意识渐渐模糊……
“呜呜呜……师弟啊，你死的这般凄惨，可千万别怪师父啊，他也是为你好！”。
石桌前，于胖胖一边抹泪一边大嚎，“师父，师弟这般死法，传出去，往后是真的没人来拜师了……”。
铁目真烦的不行，但看大徒弟真情流露，也不忍喝斥，刚才他又探了探常述鼻息，呼吸全无，如死人一般。
铁木真眉头一拧，俯下身子就要给常述渡气。
此时常述体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一滴小小的水珠吸收了全部热浪，蓝光一闪，沉入丹田消失不见，常述仿佛由火山迈入冰窟，浑身舒畅无比，眼睛一眨，醒了过来！
“咚”，常述猛然坐起，两颗脑瓜碰在一起，“师父，你要干嘛！”。
“太好了，师弟你没事了，师父以为你死了，要给你渡气呢！”，于胖胖破涕为笑，铁目真老脸通红。
过得片刻，常述浑身红肿消退，恢复如常，师徒三人研究半天也是莫名其妙……
按照门中秘法，铁木真所熬制的两锅汤药，有固体强筋的功效。
于胖胖早在一年前打通体内一条经脉，此次浸泡过后，便内劲外放，提升相当之大。
而常述并没有打通任何经脉，按正常来说，浸泡过后，身体便可抵挡普通刀剑。
三人从后院到大厅再到前院，愣是没找到一把兵刃……
三人翻箱倒柜，找的满头大汗，此时，铁目真双眼通红向他望来，一拍大腿“有了！”。
常述吓得一激灵，“师父，天色已晚，不如改日再试吧。”
“徒弟啊，时间不等人，早试早放心，胖胖啊，把狗子牵过来。”。
于胖胖看着师父兴奋的模样，也不多问，把一旁睡觉的大黄拉了过来，白毛猴子摇摇晃晃也跟到近前。
“胖胖把狗嘴掰开，你，胳膊伸进来！”。
狗牙尖锐，咬合有力，刚好用来测试刀枪不入……
也得亏师徒三人朝夕相处，竟无一人反对，都觉得此法甚妙。
于胖胖双腿夹着大黄，双手稍微用力，狗子嘴巴大张，常述调整好角度把手臂伸入其中，铁木真蹲下身子，凑到跟前，神情专注。
“放！”，于胖胖得令，松开双手，狗子双眼外凸，就是不合上嘴巴……
白毛猴子绕着三人转了一圈，似是明白其中关键，往狗子屁股一摸，揪起一把狗毛，用力一薅，“嗷呜……”，叫声凄惨瘆人！
“嗵”，正在此时院门被人踹开，男男女女涌进院中。
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子坐在一只大黄狗身上，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袖子高挽，双手不断的在狗嘴中进进出出，一名猥琐老头蹲在地上，满脸兴奋大喊大叫，一只白毛猴子抚摸着狗子屁股……
此情此景让进来的众人目瞪口呆，一个身穿绿衣的年轻姑娘更是扭头就跑……
“铁掌门，你，你们，哎，造孽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长叹一声，率领众人摔门而去。
距封缘城一百多里有个修仙门派灵龙谷，刚才进来的老者名叫齐德龙，正是灵龙谷谷主。
今日率弟子到不坏门原本有事相求，可敲了半天，只听院中叫声凄惨，不见有人开门，心急之下踹门而入，哪想进去之后竟是这般光景，不由心凉半截。
师徒三人被人闯进院中也是一愣，当看清领头之人，铁目真嘱咐一句“回头再试”，追出门外。
不一会，铁目真拽着齐德龙，身后跟着三男两女重新返回院中。
常述擦拭着胳膊上的口水，不时的凑到鼻前来回嗅着，“徒儿快来见过你齐师伯！”。
常述赶紧整理好衣袖，一拱手，弯下腰去“弟子常述，见过师伯，刚才多有唐突，还请师伯见谅！”。
齐德龙见常述颇有礼节，面色稍缓，铁目真连忙解释一番，众人恍然大悟，刚才转身就跑的绿衣姑娘“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把众人迎到后院，铁目真和齐德龙面对而坐，年轻人则各自站于师父身后。
于胖胖小声的给常述介绍着几人来历，对面那绿衣姑娘则眨着一双大眼，不时向常述瞧来。
偶尔两人对眼，常述则报以微笑，于胖胖抗了抗常述，“小师弟，你脸上有花吗？，那姑娘老是看你！”。
常述心道：“花倒是没有，但光柱我头上以前顶过……”。
“啊？”，于胖胖神情迷茫。
“齐兄，今次到访，定有要事，不妨明说！”，铁目真收起笑容，一脸郑重。
于德龙长叹一声，娓娓道来，众人听后义愤填膺，那绿衣姑娘则眼眶微红，凄楚可怜。
原来灵龙谷虽然弟子不多，但却独自占有一条灵脉。
门中弟子多是天赋一般之人，但有灵脉相助，修炼起来也是进展神速。
封缘城附近的修真门派共有六个，实力最强则属隐元宗，宗内有识灵境圆满强者坐镇，暗中控制着封缘城。
每隔十年，六大门派便会齐聚距封缘城三十多公里的一处山谷，师尊们坐而论道，年轻弟子则相互切磋，交流心得。
初时各大门派还礼尚往来，但随着弟子之间相互切磋交流，难免有失手伤人的事情发生。
时间久了，相互之间便心存芥蒂，好好的交流会便慢慢成了演武会。
直到十年前再次相聚，隐元宗宣布了一条消息，事情变得微妙起来。
以后比试交流，每个宗门各出五人，并且限制修为，最后一名的门派则必须敞开山门，供其他门派参观学习三个月。
当时就有两个门派反对，灵龙谷就是其中之一，但当隐元宗一名长老出面游说后，两派却默默认同。
齐德龙说到此处，摆摆手，示意铁目真稍安勿躁“铁兄，此等山门大开，供人参观简直就是明抢，但隐元宗出面游说的是固灵镜啊，哎……”。
铁目真“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固灵又如何，大不了自曝灵气，同归于尽，你不敢吗？”。
齐德龙气得须眉颤抖，深吸一口气，“老夫早已生死看淡，可身后门人弟子又当如何！那固灵镜强者身后又有何师承！这些不知铁兄能否回答！”。
铁目真回头望向身后胖瘦二人，咂咂嘴，缓缓坐下。
常述看着面前驼背的老头，一股暖暖的情愫涌上心头，却似乎又想起什么黯然神伤。
“铁兄，这次前来，只有一事相求，成与不成，我都感激万分！”。
原来就在三日前，隐元宗大弟子罗耀来到灵龙谷，声称即便是最后一名，也可免去大门敞开，任人进出的局面。
唯一条件便是要宗内女弟子齐夕嫁于隐元宗宗主之子周贵。
“呸！那周贵是何等货色，其他宗门多少女弟子被他祸害，被我一口回绝。”
说到此处，齐德龙身后的绿衣姑娘走到桌旁，虽然眼圈微红，但声音无比坚定。
“师父，我愿意去！”，说完退回身去，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哎，不瞒铁兄，这姑娘便是齐夕，父母都是我门中长老，冲击固灵镜失败，临终所托，随了我姓，可就算是我门中一般弟子，我岂能用他们做赌注，换得一时安稳！”。
“师父，还没比试，不一定就落在最后，我等一定拼尽全力，就算自曝，也要维护宗门尊严。”。
齐德龙身后一名弟子咬牙切齿，脸蛋涨的通红，说完偷偷瞄向一旁的齐夕，想必是心生爱慕。
常述暗暗点头，不拼一把怎知不如别人，再说除了那叫齐夕的姑娘低着头，其余四人俱是一脸决然，想必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铁目真也是不解，“炼器门与灵龙谷实力不相上下，想必另一个不同意的便是炼器门吧！”。
“不错，原本还有希望拼上一把，但从罗耀口中得知，炼器门花费巨额代价请到一名年轻高手，初到炼器门，便以一敌五，尽败参加比试的门内精英。”。
说到此处，齐德龙站起身来激动说道：“铁兄，我有一法可以一试，但需铁兄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拉起铁木真往后方屋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