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常思
第三十八章
可能是大家都知道这学期的排名会和实习安排挂钩，都很是下了些功夫，前几名的成绩不约而同的提高了很多，与后面的分数简直是断层。
言笑笑拼尽全力学了一年，可能是命运非要和她开玩笑，居然和张希芸并列第一。
虽然单科分数有些微差异，但总分加起来是一模一样。
这已经让张希芸气得脸上表情都挂不住了，成天成天的黑着脸。
言笑笑也难受，她知道自己没戏了，期末的排名还要算上绩点，张希芸是班委，比她多两个学分，她可以通过分数这个硬实力超过其他班委的加分差距，却一定会排在成绩与她一样的张希芸之下。
她不敢跟聂清湛说最终排名，只告诉了他期末考试分数的名次，聂清湛很是替她高兴。
更高兴的是言笑笑的父母，即使他们知道了总分第二名，也高兴得不得了，言笑笑大学之后直线堕落，一度倒数，哪里考过这么好的成绩。
言母突然就想起了之前某个暑假随口许下的诺言，她在暑假最后一个星期让言笑笑提前结束了寿春堂的见习，并给她报了旅行团，要奖励言笑笑去国外玩。
这倒是有效安慰到了言笑笑，让她持续了一个暑假的低气压一扫而空，她高高兴兴就开始收拾行李，并在晚上视频的时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聂清湛。
“聂清湛！我要出去旅游啦！后天就出发，去一个星期！”言笑笑没有说是因为考了年级第二名给的奖励，毕竟在聂清湛常年第一的人面前说自己第二名就能得到奖励，感觉对自己是种侮辱。
聂清湛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也笑了，问她：“去哪里啊？”
“长滩岛！听说那边的沙滩大海可漂亮了！”言笑笑摊了一床的裙子，一件件拿起来在身上比划，“好看吗？我到时候拍照给你看啊！”
“好。”聂清湛回答的语气温柔。
“我在国外的一个星期跟我妈两个人共用一张漫游卡，也不知道流量够不够，可能不能每天跟你视频了。你呢，你接下来这个星期打算干些什么啊？”
聂清湛欲言又止，想了一会才道：“大概就是每天上班、下班还有学习吧。”
言笑笑听了觉得好可怜：“这么枯燥啊。”
“是啊。”聂清湛点头，又说，“所以你玩得开心些，这也是你最后一个暑假，回来就要好好学习了。”
言笑笑放下手里的群里非常无奈道：“聂学长，这个时候就不要提醒我这种扫兴的事实了好不好。”
聂清湛听话地不再继续那个话题，看着言笑笑：“好，笑笑，暑假愉快。”
长滩岛的沙滩和海水，比滤镜里调出来的还要美，美得简直不像是真的。雪白的沙滩淡蓝的海水，和儿童画上大胆跳脱的颜色一模一样。
言笑笑每天除了和言母一起在沿着沙滩寻找各种美食，就是穿着不同的漂亮裙子拍照，每天都要喝的一大杯芒果冰沙也成了照片里的常客。
住的酒店旁边有家很有名的餐厅，言笑笑慕名来体验里面的pizza和最有名的铁盒冰淇淋。
她这天穿的是红色吊带裙，胸前别出心裁设计成了蝴蝶结的造型，细细的肩带又刚好能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肩头，配上垂着红色丝带的白帽子，好看得不像话。
言笑笑配合着衣服颜色点了草莓味的铁罐冰淇淋，坐在餐厅面朝大海的露天座位上用木勺挖着吃的时候言母就用手机给她拍了照片，正好拍到背后的如火夕阳，和被夕阳染红的海面。
言笑笑要看拍出来的效果，拿着言母的手机啧啧称赞：“真好看，这里真好看，我也好看！”
言母笑着戳她的脑袋：“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言笑笑躲闪了一下，又说：“我以后结婚照也可以到这来拍。”
“你想得还真远。”言母奚落道，“是不是跟我玩特别无聊，特别希望是跟你对象在这玩啊？”
言笑笑比了个“嘘”的手势：“心里知道就好了，不要说出来嘛。”
言母抬手作势要揍她。
长滩岛这种旅游胜地，沙滩上每天都有各国游客活动，欧美国家的姑娘们穿衣打扮要开放许多，不管什么身材什么年龄都爱穿比基尼，言笑笑这次没有带泳衣来，本来就计划着在沙滩附近买一件，或许是受了些影响，小心翼翼跟言母提起她也想尝试一下那样的泳衣。
不料言母直接就答应了，又跟言笑笑说清楚，这次是她和言笑笑一起才同意，如果是言笑笑一个人，还是要慎重些考虑。
于是言笑笑选择了一件水蜜桃一样嫩粉色的分体式泳衣，胸口开得不算夸张，下半身也带着一圈浅浅的小裙边，最重要的是，配了一层粉色的纱，可以系在腰间，让这件泳衣聊胜于无地有了些遮挡。
言笑笑只在刚穿上的那一小会里兴奋无比，拍了不少照片，然后她的勇气仿佛就用完了，一直以裹浴巾的姿势裹着那层纱，把露出来的腰肢遮得严严实实。
言母明知故问调侃她：“你冷啊？”
言笑笑摇摇头，抱着手臂不放：“我果然还是不适合穿这么清凉，老感觉不自然。”
“没人看你，你看周围那些外国人都这么穿，身材比你好的多了去了。”言母意有所指看了眼言笑笑的胸部。
言笑笑一下子放下手挺胸抬头，仗着周围没有能听懂的人，大声道：“我身材怎么了，我腰细腿长！”
身后传来扑哧一声忍不住的笑声。
言笑笑惊恐回头，却是和她们一个旅行团来这的中国导游，见言笑笑眼神不善，识趣地收起笑，走过来问言母：“你们俩打算参加浮潜项目吗？我来统计下人数。”
言笑笑尴尬到无以复加，重新抱住了手臂。
回来之后言笑笑精心挑选了些自己喜欢的照片，洗出来做成了一本相册，连带一些小纪念品，打包一起寄给了聂清湛。
思忖再三，她还是在相册的最后一页放上了一张泳装照。
至于聂清湛什么时候看见，看见之后什么反应，言笑笑想想还有点期待。
给聂清湛发了信息让他最近留意一下快递信息，很快聂清湛回复了她，告诉言笑笑她也有礼物，在夏晋那里，让她有时间去找夏晋拿。
言笑笑便找了个下午没课的日子，在中午去了夏晋办公室。
夏晋正好下班，看见言笑笑来就笑了起来：“这个时间，来蹭饭吗？”
言笑笑完全不客气：“既然你诚心邀请，我也就不推辞了。”
“那走吧，不过吃什么得听我的啊。”夏晋拿了包，揽着言笑笑肩膀带她出了办公室。
夏晋想吃的是家附近比较有名的面馆里面的招牌大排面，这个时间人正多，两个人并排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等号。
夏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裹交给言笑笑，这就是聂清湛给她的礼物。
言笑笑打开看了一眼，一个言笑笑喜欢的ip联名的限量款斜挎包，只有首都的线下店能买到，还有其他几样周边。
都是她喜欢的东西，跟聂清湛提到过的。
夏晋看言笑笑的笑得一脸甜蜜，自己也笑着摇了摇头，作势捂住了心口：“你一定要在我面前这样吗，考虑考虑我这个单身多年的人好吗？”
言笑笑便先把礼物收进了自己包里，又随口问：“他为什么让你带给我，直接寄给我不就好了。”
“他不是寄来的。”
言笑笑坐直了身子：“什么意思？”
夏晋比划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说。
言笑笑却已经猜到了：“他回来过是吗？”
夏晋点头。
“什么时候？”
夏晋也没注意具体那一天，只是说：“就前段时间，你还在放暑假，他只有四天假期，说本来想抽两天去你家那边，但是当时你正好要出去旅游，他就在家呆了三天，然后把东西给我让我带给你。”
言笑笑立刻明白过来，就是在她出国玩的那几天，他休假回来过。
“可，可他没有跟我说过。”言笑笑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夏晋安慰道：“他不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出去玩，出国玩一趟也不容易，而且之后你就要实习考研，可能也没有机会好好玩一场了。”
言笑笑点头：“我知道。”
却还是情绪低落的样子。
夏晋明白她的心情，善解人意地轻拍着她的背。
“我知道，但是我好想他啊。”
九月末，十一假期的即将到来让所有同学坐在教室里就已经躁动了起来，加上最后一节课还是节枯燥的水课，班上处处都是小声的说话声。
“待会下课去步行街吗？”齐杏小声问言笑笑，“宁婧说想吃那家生煎了。”
言笑笑点头，悄声说：“正好我也好久没吃了。”
然后又向自己另一边的尚思弦传话：“下课去步行街吗？”
尚思弦也点头，于是四个人愉快地达成了共识，都焦急地等待着下课铃声响起。
下课铃终于在万众期待中打响了，教室里人一窝蜂起来往外冲。
言笑笑刚一出教室，一眼看见走廊窗边站着的人。
那人有着最透彻纯净的一双眼睛，被这样出众的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会让人不自觉就心动。
言笑笑跳起来，扑进了他怀里。
“聂清湛！”
“嗯！”
聂清湛少见地情绪外露，环着言笑笑的腰将她双脚离地抱了起来，让她全身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好了好了，放我下来。”言笑笑顺势揉了揉聂清湛的头发，又捏捏他的耳垂，“你怎么回来了？”
聂清湛贴近言笑笑的耳边，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喜悦：“推免名单出来了，笑笑，我保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