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书店生意
书店里这会儿不多顾客，掌柜叹气摇头：“现在还有印刷的书籍，可要来一本？”
两名书生面露失望之意，其中一名腚青色衣裳的书生说道：“找了几家书店都没有那些抄录的，时间紧迫钱又不够，这真真让人着急。”
另一名灰白衣裳的书生直接道：“算了，还是走吧，回学院凑钱。”
温若在一旁听着感觉奇怪，眼神询问闻一文。
“其实这是学院特有的复习书籍，每个学院临近考试时会出份习作，各个学院着重点不同，印刷成本极高，价格也十分昂贵，大部分人买不起，因此书店会招书生抄录来卖，价格较低，但此时间抄录书生很少，所以抄录本极少。”闻一文了然说道。
他之前在国子监也是有看那些书籍，对这种没钱买又来不及抄录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但也没什么办法，凑不到钱买不起印刷本，也买不到抄录本，就只能借别人的了，不过非关系交好一般也难借，毕竟人人都得用。
温若看着闻一文，那深深皱起的眉头，脑中闪过些什么，但又没来及抓住。
“掌柜，将你店里所有印刷的，抄录的学院习作书籍统统给本少爷拿来！”
一道响亮的少年朝气声音传来，温若回头，只见一拢红衣少年，神采飞扬从门外走了进来，还没看店中情况，就要完了所有书籍。
“掌柜，我给三倍的价钱，都卖给我。”披着一袭鹅黄色长裙的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一双眼睛十分灵动，滴溜溜转着。
掌柜笑得满面红光招待着。
闻一文拉住温若在耳边低声道：“那是祭酒家公子魏华琅，我在国子监见过。”
祭酒？温若终于想到了，她知道开什么样的书店了。
此时，他们已经将书店所有习作印刷本都买了，只是没有抄录本，正面带着急的和掌柜吵起来。
温若上前一步，面带微笑搭讪道：“魏公子，在找抄录本？”
“你是何人？”
“你有办法？”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少男少女对视一眼，相互哼了声。
温若眉眼弯弯，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我看两位所买 书籍数量颇多，不若我们到茶楼详谈？”
红衣少年目光一亮，还没说话，那鹅黄少女便凑过来：“带我一起，走，就去我家酒楼。”
一行四人到了香然居，没想到这少女居然是邵衡表妹，也是京城名商万富贾之女万玲儿。
此时买这么多书籍，皆因二人不小心将国子监库房刚到的那批习作书籍给烧毁了，为了不让人发现追究，这才想着买回去代替之前那些书籍。
也是幸好这两人不差钱，印刷本几乎都买齐了，但是当时那批书籍里还有国子监专为一部分贫苦学生提前备好的抄录本。
那些自傲的学生，哪怕冬日里穿着单衣，也不愿接受别人的馈赠。如果直接将印刷本给他们恐怕也很难接受，所以他们才也要找抄录本替换上去。
温若听完心里已有了大致计划，不过还是有些打鼓，不知能不能成功。
进了包间，温若直接道：“魏公子那部分抄录本，我有办法。而且我还想和你谈下其他事。”
魏华琅目光清亮：“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温若指了指闻一文说道：“我表哥曾是国子监学生，字体虽无特别出彩之处，但胜在字体标准，我更是照着印刷书籍所练的字，经我们手抄出来的书，和印刷的书册相比，也能称得上清晰工整。”
被说到自己的字，闻一文整个气质都变了，神采奕奕：“在下字迹绝对可以完成抄录。”
魏华琅挑眉：“我相信你们能抄，可是我为何不自己找人抄。”
“那自然是因为魏公子不欲与人知晓，否则早就大张旗鼓找人抄了。”温若喝了口茶缓缓道。
万玲儿手一拍掌，嘻嘻笑道：“对，他就是不想丢面子，不然我早就找人抄好了。”
又转头对魏华琅说：“让他们抄吧，时间就剩两天了快来不及了，到时候被祭酒知道就惨了。”
“两天之内肯定没问题，在下以往学习之时也常抄书练就了一副好笔法。”闻一文忙道。
温若微笑，开门见山：“其实我找魏公子是因为我想开个书店，当然和刚才那间书店不一样。除了卖各种书，最重要的一项业务，需要魏公子帮忙在国子监向学子们收购各种考试资料和学习心得。”
魏华琅一脸懵：“收那些东西有何用？”
其他二人也是大眼瞪小眼。
温若被他们三人无语的样子给逗笑了，眨了眨眼说：“印刷的多数人买不起，抄录的又不多，我们把学生们平时自己不需要的资料或抄录的习作收回来再卖出去，卖到各方学院，不就有许多需要的人买来看了，这样等到考试之际也能有许多参考。”
闻一文第一个反应过来，失笑：“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大部分书生都银子拮据，这能减轻他们的经济压力。”
魏华琅秀气的眉头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温若，“如此一来，国子监与其他学院学生还能互相借鉴心得。”
万玲儿听得一脸起劲，哈哈笑道：“你还缺店铺吗？我家靠近国子监那条街有个铺子要租出去，可以优惠给你。”
“谢过万姑娘，不过我还是想有间自己的铺子，不想租赁。若魏公子前期愿意帮忙牵线国子监，我愿将这部分盈利让出。”温若内心忐忑，如果魏华琅牵线成功，后续让闻一文跟进，以后国子监这块就稳了。
“这有什么难的？你得本少爷眼缘，帮你一把又如何，这钱还是留着你自己吧。”魏华琅英姿飒爽笑道，十分肆意张扬。
温若与闻一文互相笑了下，成了！
“那我们这就回去抄好，明日下午就可以交给你了，到时还是约在这见面。”温若美滋滋想着届时再收回其他学院资料，这个书店就算是初具规模了。
温若正要和闻一文回去尽快抄书，下楼时却刚好撞见邵衡。
“衡表哥，你来吃饭吗？”万玲儿像只鸟一样飞了过去，叽叽喳喳。
“阿若，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我订了菜，一起吃吗？”邵衡望向温若，温文尔雅。
包间里，温若开口：“所以，刚刚齐国公一家已打入大牢，齐国公府抄家流放？”
“嗯，齐国公已全部认罪。”
温若刚刚从邵衡的口中知道了齐国公事情的后续，没想到这么快就审判了。
虽然齐国公被拖下去时一直说是冤枉的，但是在铁证之下，他的辩解显然无用。
因为涉及款项之巨，受害人数之多，朝中不少低职位官员也牵涉其中，所以不仅要抄家没收财产，主犯人员也需流放三千里。
温若和闻一文都对齐国公一家的遭遇没有任何同情，只是慰藉温父在天之灵。
“阿若，最近身体不适可到老御医处看看。”邵衡略过温若手臂一眼，又着重看了眼温若脸色。
温若也跟着看了下自己手臂，没受伤啊，不明白什么意思，便没在意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