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幻灭
【作者依簿浓,侵权盗版必究】
之乔醒来之时,已是晚上,只见秦云正坐在一捧柴火前发呆,二人也在深林之中,洛之乔道:“这么晚了,你不去歇息一下…?”
秦云道:“不必。”
之乔忽然看到自己身体上的伤口都被贴身包扎好,贴身衣物外披了一件小褂衫,里面还有缠住伤口的布条,一时有些惊讶。
秦云道:“……我……必须给你处理伤口。”
:“那我的衣服呢?”
秦云道:“你的外袍上全是血迹,被我拿去洗了,我撕下来底端的几截,替你包扎了伤口,刚好这林子里有些草是可以当草药的,我采了一些用水洗了给你敷上了,剩下的一半还没干。”
之乔没讲话,不至于去想自己高端私人订制的高档显气质以假乱真公子服竟是这般下场,秦云拿出烤好的鱼肉,道:“吃一点吧。”
之乔摇摇头,若有所思地发着呆,过了一会儿又皱着眉闭上了眼,秦云见她精神又差了许多,不免又有些担忧,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不好,你发高烧了!”
之乔睫毛动了动,没有睁开眼,但是皱着眉,似乎不是很舒服,秦云心道:她的致命伤虽是心脉,但稳住了心脉,还有腹部的刀伤,伤口容易感染,加上吐了大量的血,数症齐发,在这山里实在很难调理。
:“之乔,你醒一醒……”秦云轻声唤醒她,她有些睡意朦胧地睁开眼。
:“之乔,你这个样子不行啊,我带你回洛府吧,好不好?”
洛之乔摇摇头道:“我没有力气……壁痕剑最多稳住我的心脉……可是要回到洛府……恐怕我难以支持……”
秦云也知她这样无法移动,其实不远处就有个山神庙,但此时她根本没办法前进,再吐血的话就算心脉没事也会休克而死……
不一会儿之乔便再次沉睡过去,连嘴巴都微微张着……
不知睡了多久,天空突然惊雷响起,她睁开眼睛,赫然发现四周皆是黑暗,柴火已经灭了,而周围并没有秦云的影子,之乔忍着腹部的剧痛坐了起来:
“秦、秦云……”她虽然声音嘶哑但却没有什么音量,无人回应令她的心口莫名地抽痛了一下,她在黑暗中伸出手摸索着,用力叫了一声“秦云!你在哪?”
她蓦地想起自己的境遇,心下顿时又绝望又哀伤,万念俱灰之间复苏一些的心脉再次崩裂,秦云猛地从林子里跳了出来,刚揽住她的肩,惊雷闪烁之间她一口鲜血直吐在秦云衣服上。
:“之乔??怎么回事!刚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吐血?!”
洛之乔大口喘息着,双目赤红,又大又圆地睁着,双手反抓住秦云,一边痛苦地冷汗不止,一边惨央央地道:“你去哪了?你不是答应我不去洛府的吗?你是不是要丢我独自在这里等死?”
秦云惊道:“你在说什么呢之乔,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我说过我会救你的啊!”
洛之乔道:“不、不是,你虽然想救我,但你怎么救我呢?我这个样子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再陪我耗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秦云一把抓住她的肩,道:“你在说些什么啊?”他看着她失魂的双眼,瞬间意识到绝境中的她开始萌生了对环境的怀疑,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惧的之乔……
秦云突然意识到,想要令她恢复如常,除了身体的伤,她的心里也需要支撑的力量,想到这里便一把将她紧紧抱住,道:“之乔!你别怕,我说过不会丢下你,你也不会死,知道吗?”
之乔感觉到周身的紧缚感带来了些许安慰,焦虑过去的一瞬她全身都在颤抖,她忽然也意识到自己濒临崩溃的悬崖,竟这般绝望,不由落下泪来,摇着头道:“不行的,这一次你救不了我了……你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秦云双手握着她的肩,用凌厉的眼神盯着她道:“我承认我不是神仙也不能掌控生死,但是,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有什么意义,而仅仅是因为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如果这世上没有你,就算我想起自己是谁也根本没人在意,所以不管你没办法还是选择放弃,我都不会放弃更不会抛下你!你明白了没有?”
洛之乔有些发怔,眼角却泪痕斑驳起来,在对方温暖的怀中,她却倍感这份温暖的凄凉,她闭上眼,泪又多了一层:“抱歉……”
:“你别激动,伤口又裂开了,刚刚我去山神庙,那里有供奉的酒水,我拿了一罐酒回来,给你擦伤口消毒,再给你降降温。”
秦云轻车熟路地解开洛之乔的衣服,之乔也没有抗拒,除了最里面的贴身衣物,其余的衣服也本就是他给她穿上的,医者圣心,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触目惊心的伤痕附体是不会像之前一样让秦云因为她的一丝春色而想入非非,秦云拆开她腹上的布条,在他找来的草药的作用下伤口已经有了愈合之势,秦云拿酒一点点淋在上面,之乔没有力气哀嚎,只额头上浮出些汗水,秦云擦了擦她的头,道:“疼吗?”
之乔点点头,秦云一边帮她包扎伤口上新药,一边道:“你现在的情况如此糟糕,有些不好的情绪想要发泄也很正常,相信我,等一切好起来,你的心情也会好起来的。”
之乔再次点点头,神色已经倦了,缓缓闭上了眼,但眉头还是深深皱着,秦云知道她忍着痛,但又不能不仔细处理伤口,换好药包上,其实这里的草药和酒哪里又比得上寻常的药酒呢,秦云也只能勉力去处理,想办法摸到几处要穴止了血,只能看她的造化,秦云怕她再次惊厥,将她抱在怀中让她睡,见她意识涣散,也不知她在渡哪方天的劫难,不知她再知不知世情风月,秦云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方觉四肢百骸也是异常疲惫,就紧紧抱着她的身体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秦云很早便醒来,看了看怀中的人,见对方明显在均匀地呼吸着,又继续保持着姿势睡了一会儿,再次醒来时已经清醒了,秦云把之乔放在石堆前,把晾干的衣服拿来给她穿好,去林子里采了一些野果子,又抓了一只甲鱼,回来把木头架上,用内力催出火,再架上洗干净的空酒罐子,把甲鱼煮了汤,之乔醒来,秦云道:“这些果子你可能咽不下,我煮了汤,你多喝上一些,可以补身。”
之乔惊讶地看着他呈上的食物,在这荒郊野外简直可以用“精致”来形容了,再看看他面色沉静,不慌不忙地料理着眼前这份“别致”的生活,反而有种享受生活的从容感,不禁心中对他生出了些钦佩。
秦云把捞上来的大贝壳洗干净,盛了一些汤递给她,洛之乔看着他的脸,接过他递来的汤,一边凝视着他一边不着痕迹地喝了几口,然后同样凝视着他擦了擦唇角,温柔地问道:“为什么你会有心思做这些?”
秦云知她要问,唇角早早上扬着,道:“这里风景极佳,物料丰富,虽然原始了一些,也总有办法,我倒觉得这样很不错。”
之乔也微微一笑,道:“你能这样从容不迫地应对,确实比我自暴自弃要高明许多…”她心下暗暗道,或许这就是秦淮景的灵魂在他体内,虽然忘记了苏醒,可总是赋有顽强的生命力。
秦云道:“你多喝些,有点精神,一会儿正午的时间我们再练习一下壁痕剑,这样你又能恢复一些精神!”
之乔道:“我喝不下了……不如你再给我一粒人参丸吧!”
秦云道:“你不是说那东西不可以吃太多吗?”
之乔道:“常人吃多了自然催命一样,我这样内虚至此的吃一两粒又不碍事。”
秦云道:“一粒的话……也可以,等你恢复地可以移动了,我们就去那边的山神庙!”
之乔道:“恢复成那样?怎么可能……”
秦云道:“昨天我看到了你的壁痕剑,方知我的推敲中的一些误区,对这套剑法又有了新的认识,我想我完全可以再将它拓展一下,如果能够再加快一些速度,对你的效果也会好很多。”
之乔听了之后,有些心动,眸中的神色清明了些,道:“如果真的可以移动,我们可以从另外一条小路绕回洛府后门,这样虽然路程远了一些,不过可以更加隐秘安全。”
秦云道:“你说的那条路远吗?要走多久?找到血尨,一切就好办了!”
洛之乔道:“常人速行最快也要三天两晚不眠不休,若是我这样……恐怕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活着走到……”
秦云道:“没关系,我们慢慢想办法!”
午后,二人再次合作练习了一下壁痕剑,秦云比昨天加快了很多速度,之乔依旧是有些不适应,但却很受用,秦云见她言谈气息越来越稳,心中暗暗欣慰,趁着她精神不错,又背着她向着山神庙方向行动了一段,可惜没走多远,她却又急促地喘息起来,伏在秦云背上有些辛苦地道:“还、还有多远……”
秦云此时背着她正欲一口气抵达山神庙,只因昨天那个地方刚好遮云蔽日,零星山雨倒也不怕,今天这里怕是不好歇息。
秦云道:“你再坚持一下,不远的。”
之乔却道:“……我…坚持不住了……”
秦云道:“我们才走了一点点路,这里不能停下来……”
之乔没说什么,只能伏在对方背上继续喘息,秦云又向前走了一段,离山神庙就差几棵树了,之乔忽然张开口,猛得在他肩头吐了一口血,之乔只觉头痛欲裂,心脉剧震,苦不堪言,扭曲之下秦云背不住她,竟从侧方挣扎着摔在地上,还好秦云眼疾手快转身扶住,以至于没有重重摔落下,秦云让她倚靠着一棵树,见她长颈辛苦撑着,急道:“之乔,坚持住!”说罢又给她喂了一颗人参丸。
之乔只好咽下,一脸细汗,发丝都有些凌乱地纠缠在一起了,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她闭上眼侧着头,秦云道:“你休息吧,咱们不走了!”
之乔没有睁眼,略微点了点头,却有一丝泪痕划过她的侧脸落下。秦云顿时心痛万分,也有一丝崩溃的情绪在心口炸裂,恨不能跑去远处痛打几拳发泄一下,之乔虽没睁眼,却知道他的煎熬。
其实她心底中暗暗知道,没有想起自己身份的秦云,因为她“特殊”地对待与刻意对其身世揭秘的循循善诱,使其内心对自己理所应当地生出一些道不明的情愫来,然而自己这出好戏还没唱上两句竟然逢了这绝命的灾难,而这尚未发酵的情愫也只能是随之终结的命运,对他而言的确有些不公。
再看自己好不容易恢复一些光景,竟然走不出半里路程,再想想那个回洛府拿血尨的计划,竟是个痴梦了……
想了这么多,洛之乔心灰意冷地睁开眼,见秦云正皱着眉闭着眼烦恼地靠在另一边树下,而上天也如二人所担心的一样又落起雨点。
万念俱灰的洛之乔再也不想这样牵绊着对方,她忍着剧痛提着一口气站了起来,尽量轻声地错过秦云向着背离的方向缓缓离去……
只因山雨声大,秦云没有听到后方的动静,只觉得心中压抑,但很快又想到洛之乔曾多次在自己重伤之时舍身相救,手腕上血痕累累,而此刻自己绝不能轻言放弃,刚刚振作起来,转身一看,顿时慌乱作了一团,只见背后空无一人,秦云焦急地在四周寻找起来,而此时的山雨竟然倒灌般地与落雷一起惊现。
:“之乔!!你在哪!??”
秦云起初以为她会往回走,然而回路没有,又想她那个样子不会走太远,慌忙折返回去,向着山神庙的方向狂奔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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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果,没有走出太远,他焦急愁错地站在原地四下张望,一回身便看到斜向林子深处的方向,有种奇怪的预感,他慌慌张张追过去,这里离山神庙倒是有段距离,但离刚刚他二人的所在没超过一里,是个巨大的低洼泥地,加上大雨冲击,秦云又手忙脚乱,靠近时已是连滚带爬,谁知那地面都是积水和草,极滑无比,他跌倒在地上身体难以控制地顺着滑了下去,滑了好远一段,直滑入了底下的深潭。
还没滑落站定,有个倒地的人影映入眼里,秦云大叫着“之乔!”暴雨淹没了他的呐喊,浇淋之下越发悲怆震撼,他几乎是冲过去,拾起地上的身影,见她几乎被雨水刷洗白了所有血痕,连眉眼都有些不清晰了,秦云顿感痛窒难忍,紧咬着牙关从怀中掏出人参丸来,还剩几粒全部拿出来,咬开她的牙关就这雨水给她强行灌下,然后抱起她的身体,向着潭底不远处淋不着雨的山岩下躲避。
洛之乔本想着往山神庙方向去,但不能直往,一定会被秦云找到,故而选择了斜向的一条深入林子的路,却忘记了自己根本走不了几步,加上大雨瓢泼将她按倒在地,一时也没了意识,只顺着雨水滑到了潭底。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身在极境,手脚四肢冰凉刺骨,心窝后背却温暖舒服,头脑昏沉,身体酸软。
她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景象,竟是个冰封的峡谷似的,周围山石晶莹剔透,一些水汽在四周漂浮,而她身上除了贴身内衣一条裹胸一条亵裤再无其他,身周幽光荧荧,如同一个雪肌稚童瑶池玉女端坐在晶莹宝殿之中,洁白无瑕。
不过她也无暇享受这佳境,意识刚刚恢复便觉头痛欲裂,心焦气虚,喉头腥甜,难耐的痛苦将她五内灼煎,此刻秦云正坐在她身后将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她的体内,由于经脉错乱只有极少数被她吸纳其余全化作热气在四周氤氲起一团青光。
持续抵达肺腑的内力虽然令其稍微好受一些,却更多是制造光效了,之乔摇着头道:“够了,你这又何苦?”
秦云此刻运着归元引,因无门而入不得运转而心浮气躁,道:“不要说话!”
之乔细细咬着牙道:“你找到我的入府脉穴了?”
秦云皱眉踌躇了一下,道:“刚刚……我摸了一下,不是很准…”
之乔料想他也不会寻的太准,生知这是个耗死你我也活不了的法门,而对方没有停手之意,不由焦急起来,道:“住手!快住手!!!”心急之下又是“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秦云见状急忙休手,扶住她的身体,将她顺势放倒在怀中,道:“你急什么?这种时候了什么比命还重要?你这样反反复复,伤口怎么能好?”
洛之乔难忍得在他怀中痛苦扭曲,急促喘息着,秦云方觉自己更加焦急失态,见她如此,不由柔声道:“让我再仔细摸一摸你的脉络,找到它们交汇和走向,然后输内力给你,好不好?”
之乔辛苦地提起一只手来抓住秦云的手,摇着头拒绝他。
秦云反按住她的手道:“你放心,只要你能活命,若你愿意……我定不会负你、你若不愿……也可一刀封了我的口,但是……”
之乔听在心中,不由边咳边道:“我、我是怕你…虚耗了……你如此救我,我哪还会去计较这些……”
秦云听了,脸色微微沉了不语,过了片刻,只等她提上这口气的间隔,一颗心却灰的不甘,道:“你若是真的不能够了,我也虚散了这些内力,陪你同去。反正不管生死,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便足矣。”
之乔闻言,目色流转,喉头震颤,心下滋味又是欢慰又是凄酸,然而她自知若是此刻应了,虽然一时一线的希望,却只会将他与自己绑在一起堕入深渊,又何必生出这份无端的灾妄,让自己不得安去,他人不能看开,念及此处,便作眉淡淡散了,目淡淡别过,道:“说这些做什么,不必说我也是、知恩之人……你若有意、要我怎样报与,又有什么关系…只是我现在怕是……有心无力……”
秦云仔细听了她的话,愤然抓住她的手用力道:“你当我是乘人之危的小人吗?”
之乔微微侧身,秦云却强拉住她另一只手道:“你以为我想要什么?我以心换心,要的不过是你能坚持下去……就当是为了我…”
洛之乔“噗”地吐出一大口血,惊的秦云不敢再说,她表面无恙实则是心绪波动难以把持,整个人只觉得眼前极黑心力交瘁,也不知后面是什么便向后倒下,秦云忙从背后扶揽住她,缓缓将她身子放平,拉着她一只手,擦着她唇上的血道:“抱歉!都怪我现在不该提这些!你觉得怎么样?”
洛之乔闭着目,不似先前那般难忍,身体的颤抖也渐渐平静下来,气息奄奄,虚弱地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就是眼下的片刻光景……就算我了解你的心意、我又能如何呢?人死了就是尘归尘、土归土,就像传世,你不是也把她忘记了,你也把我忘了吧……我真的没想过我会……咳咳、……”
她没讲完就咳了起来,秦云忙道:“别讲了!现在什么都别讲了!”
就在这时,身边忽然听到几声“啊呜啊呜”的叫声,秦云四下看了看,发现这声音从这山洞深处传出,秦云脱下外衣,刚刚他用内力替对方疗伤之时周围热气腾腾,湿淋淋的外衣也干了不少,他给洛之乔披在身上,道:“之乔,你别说话,好好调息一下,我去里面看看。”
之乔点点头,秦云向着山洞深处去,深入了一段,里面更加冰冷,终于看到鸣叫的是两只通体雪白的小狼崽,而地上血迹斑驳,是两只倒在血泊中的大雪狼。
两只雪狼个头巨大,獠牙森森,秦云十分惊讶,能将这两只大雪狼咬死之物恐怕比它们还要巨大,但两只小狼崽却可爱幼小,秦云感觉里面似乎不太安全,连忙抱了两只小狼崽出来,放在洞口处,又折回里面,将两只大雪狼拖出来。
他见雨水渐渐停了,洛之乔也沉沉睡去,山洞外是个巨大的水潭,上面氤氲着森森寒气,秦云绕到另外一侧,见个石壁上写着“雪日神潭”。
秦云在潭水边上抓了几只青蛙,拿回来丢给小狼,然后用手截下一块石窟壁上的薄冰,拿锋利的一边将两张大狼皮剥了下来,雪狼毛量丰富,他将皮毛上的污渍清洗干净,又用毛编搓成线,再揭下几根石窟门口附近顶上的冰尖,做成细针,用一张皮缝制成一个马甲,一个皮裙,再用剩余的废料给做了两个腕套,又去外面抱了些柴草,打了个草甸,另一张皮整个披上,把洛之乔从冰石上放在里面,之乔被碰醒,看到对方正在给自己的身体穿上皮毛,周围温暖起来,秦云燃起柴火,在她身旁放上草,把小狼放在她旁边卧着。
洛之乔道:“你真有办法。”
秦云道:“现在还没到冬季,这里竟这么冷了,你觉得好些了吗?”
之乔道:“你给我喂了三粒人参丸,又给我输了那么多内力,我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
秦云道:“没关系,也不能总睡,精神一些也好。”
之乔道:“这些小狼是……”
秦云方把洞里的情况讲了一遍,之乔道:“原来这大雪狼不是你打死的,能把它们打死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秦云道:“刚刚我看到前面的石头写着,这里叫做“雪日神潭”。”
之乔道:““雪日神潭”?沈谓……”
秦云道:“你知道?”
之乔道:“略有耳闻,在多年以前,江湖盛世之时,有位名震八方的江湖豪侠,叫做沈乾化,也就是现在丹鹄山庄沈钰关的父亲,他有个亲生哥哥,名叫沈谓,听说也是剑道上的高手,最后隐匿于雪日神潭,江湖中人一直不知雪日神潭在什么地方,没想到被我们误打误撞找到了。”
秦云道:“这里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我们先不赶路了,你现在的情况需要先好好休养几日,待伤势稳定一些再走,我们暂时就在这里住几日。”
之乔道:“这里?”
秦云道:“这里很冷又很隐蔽,外面的潭水边上有莲花、水中有虾蟹,吃喝都不是问题,白天我去找吃的,这两个小家伙在这里陪你,你觉得怎么样?”
之乔道:“随你吧,我在哪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