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凯亚的过往（三）
「时空通道开启中……」
在经过短暂的对话过后，张辰进入了时空通道，也结束了他作为纽扣的一生。
纽扣张辰，享年4分38秒。
视野渐渐清晰起来，终于，张辰穿越成了一个人。
是的，人。
活生生的人。
不是死的那种。
可喜可贺，值得摆一桌酒席。
（我坐小孩儿那桌）
戴着一顶博士帽子，全身西装笔挺，桌子上则堆满了文案和书籍。
低头看去，张辰发现，现在的自己俨然一副学者装束。
“老师，这是我的论文，请您过目。”
张辰面前，一名年轻的骑士突然说道，把正沉溺于做人快感的张辰吓了一个大跳。
挠了挠头，张辰俨然明白现在的自己应该是某种教授或是学者——还是指导老师的那种。
但回忆起自己大学期间写课程论文的艰难……
张辰暗暗骂骂咧咧：搞学术，还不如让我独自面对发狂的风魔龙！
“啊……好，你放这里吧，我看看，回头给你回复。”
骑士皱了皱眉，试探着说道：“老师……不是您说让我过来，当场给我点评的嘛？”
张辰一脸黑线。
这我哪儿会啊！
我还只是个孩子……
（ps：如果系统听到，一定会：「啊，对对对，你才三岁」。）
“咳咳……啊，对，为师给忘了。”
“给我讲一下你论文的中心思想。”
张辰故作深沉地说道。
骑士振作地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
“「历史悠久的酿酒业为蒙德带来财富，蒙德的富庶又引来贪婪的盗贼与寻巢的魔物」。”
“「这些游荡在阴影中的祸患不仅来源繁杂，聚集的理由也多种多样……」”
“有为了劫掠商贩财物的人、有为了对童男童女下手的魔物、还有为了苹果酒而四处奔波的奇怪小绿人……”
“这些并非空穴来风，老师，您看，下面这些是数据支撑……”
“阿巴阿巴……”
（ps：并非骑士突发恶疾，而是此处省略一万字）
张辰翻看了一下骑士厚厚的论文，其中列举了繁杂的数据。
不仅仅有蒙德近年来有所记载的侵袭事件的数据，就连蒙德酿酒业的起源与发展也被列入其中。
张辰嘴角抽了抽，这就有些多此一举了吧。
想来，这骑士的学位放在蓝星可能是个博士……
拿东坡红烧肉举例。
蓝星本科论文可能会包含红烧肉的定义和类型、各种红烧肉区别和特点等等。
硕士论文则就有些离谱，可能会出现关于猪肉做法的文献综述、传统红烧肉制作和东坡红烧肉研究方式介绍以及比较等等。
博士论文则已经超出了认知，张辰已经记不得具体内容，但它的开头一定是……
论“养猪”的奥秘。
这骑士的论文，真是和博士论文有异曲同工之妙。
“阿巴阿巴……”
“老师，以上就是我所列出的数据和大体内容。”
“我花了数年时间总结其中的规律，最终得出一个令我目瞪口呆的结论……”
张辰抬头，心中暗暗腹诽：你再说下去，我当场睡给你看信不信？
嘴上却继续装着深沉：“哦？什么结论？”
骑士有些忐忑和犹豫，正要说着，身后的门被打开。
吱呀——
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张辰：这教授都没钱修门的嘛？
而来者，正是张辰此次穿越的目标——凯亚。
凯亚有些惊讶，眯着眼睛笑道：
“……啊，你们在忙？”
看向张辰，凯亚微微倾身，落落大方：“教授，那我等下再来叨扰。”
张辰摆了摆手，连忙招呼凯亚过来：“凯亚，你来得正好，作为骑兵队长，想必你什么领域都有所涉猎，文书工作更不在话下了吧。”
“我这里有个学生，你来指导他一下。”
凯亚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哈哈哈……”
“难得教授如此信任，我一定好好给出自己的建议。”
张辰面色不变，心中却有些想法。
此刻的凯亚，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样洒脱的笑容，他真的……将过去已然放下？亦或是，这仍旧是他的伪装？
“系统，每次穿越的时间节点是按照时间顺序的嘛？” 张辰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但他知道，系统一定可以听到。
「非也。」
「可能是像安柏那时一样的时间顺序，也可能是由不同时间节点的重要程度来决定，还可能是随机而杂乱的……」
「时空的意志，不容揣度。」
张辰微微点头：“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啊。”
此刻的骑士看了看凯亚，有些忐忑。
凯亚虽然不是他的直属队长，等级却远远高于他。
而张辰则如释重负地将手中的论文给了凯亚——学术建议，自己是真的搞不来啊。
骑士向凯亚再次描述了自己的论文中心，而后说出了他的结论。
“说起来着实有些离谱……”
再次忐忑地看了一眼张辰和凯亚，伴随着脸红心跳的辅佐，骑士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我发现……”
“「如果名酒“午后之死”不在供应期，城内外的袭扰报告便会随之骤减，直到……直到下一轮新酒上市。」”
场面安静了一下。
骑士有些发愣：诶……他们两个，都不感到意外的嘛？
面对骑士忐忑的表情，凯亚带着怪异的微笑回应：“「想法不错，我会纳入参考」。”
张辰则回忆起，凯亚最喜欢的酒……
不正是“午后之死”？
张辰的心中有了一个猜想：如果“午后之死”不在供应期，那么凯亚便会对去酒馆喝酒兴趣缺缺，而城内外的袭扰……
便成了凯亚打发时间的目标。
随性。
无聊。
喝酒的空余。
这些关键词，构成了这名骑士耗时几年才发现的规律背后的秘密。
如果骑士知道这背后的原因，恐怕会气恼地撞墙吧。
凯亚……
看着此刻凯亚似笑非笑的面容，张辰着实有些不是滋味儿。
「为了抵御侵扰蒙德的盗匪与魔物，凯亚不止以他的剑，也以他的头脑和幽默感制服敌人。」
「但他温柔笑容的背后，却有着坚冰一样的过往。」
正想着，凯亚向自己的方向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似乎无意地问道：“教授，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辰从凯亚的目光中，看出了些许的凌厉与嘲弄——凯亚不会认为自己是故意让学生向他请教建议的吧……？
虽然自己的确猜到了这背后的原因和凯亚有很大关系，但一开始真的不知道啊。
从凯亚的角度来看，自己刚刚的行为，岂不是成了试探？
凯亚似笑非笑地用手托起下巴：“我以后会注意的，希望教授不要说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
“当然，我其实也无所谓，只是怕某些小孩子因为这奇奇怪怪的论文，而失去了毕业的机会罢了。”
张辰松了一口气，报以微笑：“凯亚先生，还真是随性、幽默啊。”
凯亚笑了笑，和张辰达成了默契的一致。
而此刻，那名骑士则满脸的问号。
试探着问道：“小孩子？”
“奇奇怪怪的论文？”
“老师，凯亚先生……”
“你们是在说我嘛？俺咋听不懂你们的对话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