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正的审判(一)
“同志们！等一会有国庆小同志指导我们修理自行车，你们可不能因为他小，就不听他的指挥。在修理自行车方面，他是师傅，而我们是徒弟，你们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所长！我们一定按照国庆小师傅的指导去修理。”十几个一起回答
这时候，自行车报废的主要原因，就是无人会修理。坏自行车放在家里，还闹心，索性就卖了。
这五十辆报废自行车，其中有三辆不是前叉子断了，就是后轮彻底废了。但是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事，可以卸下来做零配件。
在这五十辆自行车中，竟然有六辆没有链条，其他方面都好好的。
杨国庆指着这几辆自行车道:
“这六辆自行车上的链条，肯定是被家里的男孩子取下来，做链枪玩了。程叔！买上六副链条按上就行了。另外在到废品收购站买上一副废的链条回来，我看这里有几辆是链条断了，到时接上就可以了。”
“好，我这就去买。”
半天的时间，杨国庆就在这十几个人当中来回穿插，进行指导。
不到二十分钟，程长胜和李东北回到了派出所。
几分钟不到，六辆被重新装上链条的自行车就修好了。
“李叔！看看这三辆自行车，你能否组装成一辆。”杨国庆拉着李东北来到三辆报废自行车面前
李东北瞅着三辆车子，来来回回看了几眼摇摇头。
“国庆！这怎么组装，都废这样了，根本就修不好？”
杨国庆笑笑道:
“东北叔！可以修好的。我说，你来修。”
“好！”
“这辆自行车前叉子断了，你先把他卸下来不要了。”
“好！”李东北答应后，开始卸前叉子。
几分钟后
“这一辆，你把前叉子卸掉，上到刚才那一辆自行车上。”
李东北终于开窍了，不用杨国庆说，自己就知道拆东墙补西墙了。
半个小时后，终于组装成了一辆自行车。
李东北高兴的“哈哈！”大笑
“国庆谢谢！”
“李东北你笑什么？”张福平听到李东北的笑声，走过来。
“主任！你怎么在这？”李东北诧异的问道
“我也在学习修理自行车，我和老王都在。我们两个，每人都修好了两辆自行车。”张福平笑着解释，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李东北不禁向着张福平竖起大姆指。
“主任！刚才在国庆的指导下，我把这三辆报废自行车组装成了一辆自行车。你看，就是这一辆。怎么样？”
张福平看了看，然后道:
“国庆！这三辆自行不就是你说的不能修的吗？”
“是的，张叔！不能修，但不代表就不能重新组装。这不，就重新组装好了一辆吗？”
“好！能多修一辆，就多一份成就。我刚才看了一下，完全修好的有四十辆。其他几辆等下午买好内外胎一安，就可以骑了。走，去吃饭。你可是今天的大功臣。”
“张叔！些许小事，什么大功臣。东北叔！走，去吃饭。我还没有吃过公社的伙食呢！今天就沾沾张叔和王叔的光，尝尝公社食堂的饭菜怎么样？”
张福平看看李东北，并没有反对。
“国庆！叔谢谢啦！”李东北能当上废品收购站站长，自然不傻。
在公社食堂的一个小房间，杨国庆和公社领导在一起吃饭。
“国庆！尝尝这红烧肉。这两年也苦了你，可能两年没有尝过肉味。”王守田夹了一块火烧肉，放进杨国庆面前的碗里。
“谢谢王叔！”
“味道如何？”王守田问道
“味道还行。这两年我们兄妹三人虽然过的苦，但我们也会苦中寻乐。虽然两年多没有吃过猪肉，但我们吃的鱼不少。各位叔叔想吃鱼，可以来找我，保准管你们吃够。”
“国庆！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张福平问道
“张叔！我虽小，但我抓鱼的能力可不低。五、六斤重的甲鱼，你们要不要？”
张福平三人听后，都感到吃惊，野生甲鱼很难捕捉，在市场上是有价无市。
“国庆！你真能弄到五、六斤重的大甲鱼？”
杨国庆点点头
三个人听后，倒吸一口凉气。
张福平说道:
“过两天，我的老领导过生日，我正发愁送什么礼物？国庆，你给张叔弄一尾甲鱼怎么样？”
“小事情。王叔、程叔！你们两位的老领导不过生日，但是这么长时间不去看看不好吧！就不怕领导怪罪。”
“是，是该去看看。”二人连忙说道
“那好！明天早晨我送三只甲鱼过来。到时你们自己带个桶来，毕竟甲鱼还是活的好。”
“那个国庆啊！你婶子正怀着孕，你是不是给叔也弄一条甲鱼，让你婶子补补。”李东北腆着脸说道
“切！东北叔，甲鱼是没有了，鳙鱼给你一条。甲鱼是给男人用的，对婶子没用。”
李东北呵呵笑笑
看着李东北吃的差不多了，杨国庆说道:
“东北叔！你先走吧！我和三位叔叔说几句话就走。毕竟我还要回去给两位妹妹做饭。”
“主任、王副主任、程所长！那我先走了。”李东北听后，打了个招呼连忙告辞。他知道杨国庆后面说的话，不适合他知道。
张福平看李东北走后，开口说道:
“国庆！饭，你就不要做了，你走的时候从食堂带回去就行。”
“可以！张叔、王叔、程叔！自行车大概能修好四十八辆。这么庞大的数量对你们既是好事，也是麻烦。
程叔！派出所需要几辆自行车。”
程长胜听后连忙道:
“还需要12辆。”
“那就给派出所六辆。”
“张叔、王叔！咱们有多少公职人员？”杨国庆对二人问道
“有二十二名公职人员。”王守田说道
“那就留十辆。剩下了三十二辆自行车，要都送上去有点多，该怎么解决？”杨国庆说完挠挠头
三位领导也皱眉沉思
杨国庆“啪”的拍了一下桌子。
“三位叔叔！卫生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配几辆自行车不为过吧！”
“公社卫生院有十个人，配上六辆自行车正好。”张福平直接拍板
“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要不要配上几辆？”程长胜问道
“学校不用！”杨国庆摆摆手说道
“还剩下二十六辆自行车，这个数量送上去正好。三位叔叔！自行车送上去可不能白送，得要钱，要不然咱们公社就赔钱了。”
张福平三人听后，不由的笑起来。
“国庆！你说说要多少钱一辆？”
“张叔！最低一百吧！可不能太少了，太少就赔钱。嗯！就是这个理由。”
张福平、王守田、程长胜三人，听到他说的理由，都哈哈笑着。
“三位叔叔！你们商量一下该怎么送？送给哪个单位？你们可以好好想想。事情已经说完，我也要回去了，不然两个妹妹也该担心了。”
“国庆！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把饭打来。”张福平喊住了杨国庆
不一会，张福平拿着四个饭盒走进来。
“国庆！带上。明天早晨把饭盒送过来就行。”
“谢谢张叔！三位叔叔，告辞。”杨国庆说完，直接就走。
“这孩子了不得，将来必成大器。”张福平不由的感慨
“他是个妖孽！才十二岁，就把人情世故搞个通透。”王守田也感慨着
“两位主任！这个孩子的真正厉害之处，在于把握人心，这才是最可怕的。”程长胜更是感叹
不提公社领导分配自行车的事，杨国庆回到了家里。
“哥！事情怎么样啦！”杨心蕊问道
“成了。王家良和二赖子最少是死缓。王保胜！还没有定，他还有其他事情。
心蕊、玲玲！这是公社食堂的饭，有红烧肉，还热着呢！你们快吃。”
“谢谢哥！”杨心蕊和杨心玲接过饭盒放在餐桌上
“哥！肉肉就是好吃，要是能天天吃就好啦！”
“小妹！哥保证在几个月后，让你天天吃肉。”
“谢谢哥！哥你可要说话算话，骗人是小狗。”
“放心吧！小妹。哥肯定说话算话！”
屋后，杨国庆正在整理土地。他打算从两亩地中，划分出两分地种植蔬菜。
在分出的菜地中，准备种植两沟线椒，一沟大辣椒、一沟四季豆、一沟西红柿，茄子、黄瓜、大葱、大蒜等等都种上一些。甚至还准备种植一些西瓜、甜瓜和梨瓜。
夜晚，杨国庆在次出门。
来到卢玉英家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便等在外面。
“快进来，不要让人看到了。”
“婶！现在不用怕了，王氏父子出不来了。”杨国庆说着走进屋内
昏暗的油灯下，卢玉英的婆婆正在纳着鞋底，田妮看着两个弟弟写字。
“国庆来啦！你这孩子来就来，还送什么东西。”王奶奶埋怨道
“王奶奶！我知道王叔去世后，这个家全靠玉英婶，生活过的肯定很艰难。
我们兄妹三个，没有少让玉英婶和花婶照顾。
我现在能自己养活两个妹妹，并且还有结余，所以送一些粮食给你们也理所应当。”杨国庆说着放下二十斤玉米面和两条鱼
“国庆！你刚才说王保胜父子抓起来了？”玉英婶子问道
“嗯！昨天晚上……”
杨国庆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好！这个杀千刀的一家，早该被抓起来。王保胜这个畜牲早就盯着你玉英婶了，幸好你玉英婶刚烈，不然早就让他得手了。”玉英的婆婆说道
“奶奶！你说的是真的？”杨国庆心中暗喜，正愁钉不死王保胜呢！
“嗯！村里有几个妇女为了养活孩子，不得已被那畜牲霸占了。”
“奶奶！老支书和王保国不知道吗？”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我也是有几次晚上去借鞋样遇见的，当时王保胜那狗东西还威胁我，让我不要讲出去。为了田妮他们三个，我只好忍着。”
“奶！我记的田妮的大伯是烈士吧！”
“嗯！”
“既然是烈士，就应该有烈士抚恤金。奶！这些年您领过吗？”
“就十几年前领过，自从那几年开始，就再也没有领过。”
“奶！那你就没有问过老支书吗？”
“问过，老支书说这件事情归王保胜管。我问过王保胜，王保胜说政府早已取消了抚恤政策。”
“奶奶！咱们大兴村有多少烈士？”
“有五家！国庆你问这干啥？”奶奶问道
“王奶奶！我要让王保胜死。奶奶、玉英婶子！国家并没有取消烈士的抚恤金，这些抚恤金有可能都被王保胜贪污了。”
“国庆！你说的是真的？”
“嗯！”杨国庆点点头
奶奶和卢玉英明白真相后“呜呜”的大哭，十一岁的田妮听懂了杨国庆的话，也感到了委屈，泪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奶奶！你知其他五家领抚恤金没有？”
奶奶擦了擦眼泪道:
“刚子家没有领，玉柱家也没有领。另外两家:一家是村会计家，另一家王宝根家我没问过。”
“会计家肯定领了。我怀疑会计和王保胜合伙贪污了你们四家的抚恤金。
奶奶！我明天去公社见领导，我会把您告诉我的情况如实向领导汇报。
奶奶！如果公社派人下来调查，您最好把王保胜所做的坏事都说出来。”
“国庆！那王保胜毕竞还喊我一声婶子，更何况他也是姓王的。”
“奶奶！你老旧思想要不得。你把他当做你的侄子，可是他却干了什么？他拿着堂弟的抚恤金挥霍，却看着自己侄子、侄女挨饿，甚至更想霸占自己的弟媳妇，这是一个侄子应该做的吗？”
“奶奶！如果我大伯的抚恤金没有被贪污，我爸的病就有钱医治，就不会因病而死。奶奶！你想过我爸吗？”田妮哭着吼道
“娘！刘医生曾经就说过，国立的病到大医院就能治好。可是就因为家里没有钱，国立才不得不放弃了治疗。其实，国立就是王保胜害死的。”
田妮和玉英婶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卢玉英的婆婆，使的她放声大哭。
“立儿！你死的好冤啊！”
大儿子牺牲，二儿子又因无钱医治而病死。
其实，她才是最痛苦的人。
“奶奶！你好好想想，不为别人，只为爱护你的玉英婶和田妮妹妹他们姐弟。奶奶、玉英婶、田妮妹妹！我回去了。”杨国庆说完离开了卢玉英的家。
第二天
吃过早饭的杨国庆，骑着自行车再次出发。
到达石湾公社门口时，自行车上多了三只甲鱼和一条鳙鱼。
主任办公室内
张福平、王守田、程长胜三人，笑嘻嘻的看着三个桶里的甲鱼。
“国庆！你厉害。说弄来甲鱼真弄来了，谢谢！”
“客气！”
杨国庆顿了一下又说道:
“三位叔叔！我昨夜在大兴村又了解了一些情况，这些事情足以判王保胜死刑。不过在我说了之后，三位叔叔千万不要拍桌子。”
张福平、王守田、程长胜三人都皱皱眉，神色也严肃起来。
“昨夜我去了卢玉英家，给她家送了两条鱼。
卢玉英丈夫的哥哥牺牲了，是一位烈士。可是他们家的抚恤金从那几年开始，就没有领过一分钱。卢玉英的丈夫也是因无钱治病，在去年病逝了。
大兴村共有五家烈士，从玉英婶口中得知，其中刚子家，玉柱家也都没有领到抚恤金。另外两家一家是王宝根家，一家是村会计家。我有理由想信，村会计家肯定领了抚恤金。甚至我还怀疑王保胜和村会计，合伙进行贪污。
三位叔叔！十年的抚恤金啊！如果没有合伙人，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因为这不附合国家的财务法归。
还有王保胜曾多次骚挠卢玉英，但卢玉英性格刚烈，使的王保胜从未得逞。但是卢玉英的婆婆却告诉我，王保胜曾威胁过她。因为卢玉英的婆婆在晚上去村民借东西时，发现过王保胜从几家出来。这几家的妇女因为要养活家里的孩子，被王保胜长期霸占。”
“砰”的一声响起，张福平站了起来。
“无耻、败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对，绝对该杀。”程长胜历声说着
“死不足惜！”王守田恨恨的道
“叔！不是说好不拍桌子的吗？”杨国庆看着张福平
张福平歉意的笑道:
“没忍住，着时另人气愤！你继续说。”
杨国庆翻了一下白眼，继续讲述。
“三位叔叔！你们说王保胜长期霸占妇女，王家玉和二赖子会不会知道？”
三人听后，倒吸一口凉气。东北寒冷，都是大炕。一家人睡在一个炕上，少一个人能不知道？
“王家英、二赖子！知不知道王保胜贪污烈士的抚恤金？还有王保胜贪污了近十年的抚恤金去了哪里？王保胜的妻子难道不知道王保胜贪污？三位叔叔！你们想过没有？”杨国庆一连几问
“国庆的这几个问题，给咱们提了个醒，也络清了一些思路。
老程！回到派出所，抓紧时间提审王家英和二赖子。
老王！你在带人去大兴村。着重去国庆说的那几家，一定要把事情落实清楚。”张福平吩咐
“是，主任！”
“程叔！派出所也派四个人去吧！让吕军带队。你们派出所的人，直接去王保胜家搜查脏款。十年四家的抚恤金，是一笔巨款。以王保胜的性格，他根本就不可能花完，这些钱必然藏在家里。他藏钱的地方必须有以下几点:
一:隐蔽
二:宜存宜取
三:外人看到也不在意
四:放钱的地方不会太大
结合以上四点，我给出了具体藏钱的地方，只能在王保胜家里。
王保胜的家，我没去过，也不知有几间房。但我可以肯定钱就藏在其中一间，而在那一间就要看吕军的观察能力。
在搜查之前，你们可以把王保胜的家人请出来。派两个人看住其他人，放过王保胜的妻子。首先你们搜查厨房，看王保胜的妻子是否跟上。如果她不跟，就说明厨房没有。当她和派出所的人在同一房间时，如果她待的时间越长，人还显的紧张，就说明钱在哪里。
钱如果在这种房间内，只有三种地方可以藏。
一是:房梁上，或者顶棚上，但又不需要借用梯子就能用手摸到。但要记住，是以王保胜的身高在加上凳子的高度。
二是:墙，比如在墙上挂一幅画来掩盖墙中的暗格，或者其他东西。
三是:地下
程叔！把我说的告诉吕军，我相信他会搜出来的。”
“国庆！你告诉叔，你这一套一套的是从哪里学来的？”程长胜感叹
“鱼录上说，学习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只要我们经常学习，就可以学习到永远学不完的知识。”
“呵呵！国庆这孩子，鱼录用的真顺口。”
“事情说完，我也该去废品收购站送鱼了。三位叔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