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石湾告状
老支书一声不吭的向村里走着，身形更显苍老。
王保国带领着四个民兵跟在身后。
“老支书！事情不都已经了解清楚了吗？你为什么看着很忧虑？”一位民兵问道
“刚子！自行车的事情是解决了，可是我们大兴村的麻烦来了。”
“老支书！什么麻烦？”
“唉！这哪是个孩子，分明是个成年人。做事滴出不露，等出了问题才把证明拿出来，这就是不让我们求情。
保国！你是他叔，你怎么看这件事情？”老支书没有正面回答
“老支书！公事公办吧！”
“好！你们去通知村干部开会。其他人把他们两个押起来，等待公社审判！”老支书吩咐
“队长！把谁押起来？”
“把王家玉、二赖子抓起来，押回村部。”
“为什么？队长！”刚子问道
“xxx！”王保国咬着牙说道
“家良、二赖子，怎么会？”
“执行命令！”
“是，队长！”刚子连忙答应
四名民兵转身走了几步，让过王保胜，来到王家良和二赖子面前。
“王家玉、二赖子！你们两个xx份子，束手就擒吧！”
“什么10x？怎么可能？刚子这是谁的决定？”王家玉问道
“老支书！把他们押走。”
“爹！救我。”王家玉连忙喊道
王保胜听到儿子的呼喊，转过身走过来道:
“刚子！你这是干什么？为何要抓家玉和二赖子？”
“村长！这是老支书的命令。老支书在村委会，等村长和全村干部开会。”
石湾公社xx会办公室
“咚咚咚！”三响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请进！”
杨国庆推门走了进来。
“小同志！这么晚有什么事情？”
“你是值班主任吗？你能调动多少小兵？我有大事报告。”
“我是副主任。你等一下，我叫几位小兵进来”
不一会，进来了四位小兵。
“好了小同志！你可说了。”
“今天晚上……”于是，杨国庆把在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砰！这种犯罪份子，人人得而诛之。王家良和二赖子骂老人家什么？”
主任气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主任！我不能说，我能写下来吗？”
主任拿出纸笔交给杨国庆，杨国庆连忙写了下来。
“主任、各位，请不要念出来。”
经过杨国庆的提醒，五个人都没敢念出声来。
“放肆，简直太放肆了，罪大恶极，罪大恶极！小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主任、几位哥哥姐姐！我十岁时，父母就在大兴村去世了。我当时虽然说不吃大兴村的粮食，可我当时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可谁能想到大兴村村长王保胜，尽真的不给我们粮食吃。这两年，我领着两个妹妹全靠吃野菜，捡垃圾生活了两年多。这两年，我们兄妹三人没有吃过大兴村一粒粮食，没有去村里喝过一口水。”杨国庆说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小同志你不要哭，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你能告诉我们，你的两个妹妹现在有多大吗？”主任红着眼问道
“我妹妹大的今年不到九岁，小妹今年不到七岁。”
“也就是说两年前，你的两个妹妹一个不到七岁，一个不到五岁，是吗？”一位小兵问道
“嗯！”杨国庆哭着回应
“畜牲，简直是畜牲不如！他是想要把三个孩子活活饿死吗？小王！你去通知派出所立即前往大兴村抓人。小张！你通知公社附近的几个小兵跟我一起前去大兴村。”
“是，主任！”
“小同志！你和我们一起去大兴村。”
“谢谢主任为我和妹妹做主！”杨国庆感谢着，并用手抹去了眼泪。
杨国庆深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便哭着把自己家的遭遇述说一遍。
“你这孩子可真懂事。”主任走到他身前，摸摸他的头。
“主任叔叔！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如果我不过早的懂事，如何养活两个妹妹？”
“哈哈！你说的对。那你告诉叔叔，你的自行车哪来的？”
“叔叔！我的自行车是去废品收购站，买的废旧自行车修理好的。当时派出所的程长胜叔叔和吕军哥哥，都帮我一起修理的。”
“我明白了，你就是王丽的弟弟！”
“嗯！王丽姐姐看我可怜，就认了我做她的弟弟。姐姐很善良的！”杨国庆笑着道
这时进来一位小兵报告:
“报告主任！人员集合完毕”
“好！我们这就出发。派出所谁带队去了！”
“报告主任！是吕军同志。他们已经出发了。”
大兴村村委会，一盏马灯照亮了整个房间。
整个大兴村的干部得到通知后，都到村委办公室开会。
老支书点着烟锅，吸了一口道:
“我们大兴村的祸事来了，这也是我们大兴村该受的。”
“老支书！到底是谁给我们招来的祸事？”
“唉！这也是咱们村自己招惹的。村民找到我们，杨兵的儿子骑着一辆自行车，怀疑自行车来路不正，要求调查。
天黑时，我、王保胜、保国，还有六、七个人都去了。当时，保胜一脚踹开了人家的家门……”
老支书陆陆续续的把事情说完
“这是咱们大兴村应得的报应。杨兵夫妻多好的人，死在了咱们大兴村。这次你王保胜父子和二赖子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孩子不把你们三人拉下马是不可能的。”
王保胜抽着烟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10的，当时我就应该把三个小崽子扔到河里淹死。”王保胜突然吐出了这么一句
整个会议室顿时静了下来，众人都看向王保胜。
“难道我说错了吗？要不是这个小崽子，家玉和二赖子会乱说话？”
“王保胜！你还是人吗？大兴村的百姓眼睛都瞎了，怎么会选你这种败类当村长。保国！你派人看好他，让他哪也不要去。等到公社来抓人。”老支书从未有这么生气
“老支书！你说公社会派人来？”
老支书点点头，才道:
“应该快到了。”
“公社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难道是那孩子？”
“嗯！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孩子在我们前脚离开，后脚就去公社告状了。”老支书讲道
房间内一时陷入寂静，都对杨国庆这个孩子产生了忌惮。
“老支书！派出所来人了。等一会主任和小兵们也会赶到。”一位民兵进屋后说道
在通往村口的路上，杨国庆停下了车子。
“王叔、各位哥哥姐姐！我就不进村里了。你们赶紧去抓坏人，这个村子有一半人都姓王，他们都沾亲带故的，我不适合出面。”
“国庆！那你就回去睡觉吧！等我们忙完了在去找你。”
“知道了，王叔叔！王叔叔、各位哥哥姐姐，再见！”
杨国庆告别众人，骑上自行车回家。
回到家里，看到两位妹妹都没有睡觉。
“哥！你回来了。”杨心蕊高兴的招呼
“心蕊！你和小妹吃饭没有？”
“吃了，吃的馒头和芹菜。哥！你吃没有。”
“没有？我吃个馍就行。”杨国庆说完，拿着馍吃了起来。
“心蕊！明天早晨公社领导会来咱家。如果他们问咱们吃的什么？你要记住不能说咱们现在吃的白面和大米。你要说咱们以前吃的什么东西，明白吗？”
“哥！我懂。咱们以前吃的都是野菜和垃圾。”
“嗯！就这么回答。小妹！如果他们问你，你就哭，不要回答任何问题，让你二姐回答。”
“知道了，哥！”
“哥！今天能为爸爸报仇吗？”杨心蕊问道
“嗯！公社领导和派出所已经来抓人了。爸爸的仇，很快就能报了。”
“谢谢你，哥！”
“傻丫头，我是你哥，为爸爸报仇都是男人的事。你和小妹快休息，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半夜，杨国庆起来把面粉、大米和清油等该收的都收进了空间，然后从空间取出一堆野菜，在一个盆里放了半盆小鱼才继续睡觉。
吕军的审问很顺利，主任的调查进展也很不错。
在主任问话时，王保胜最后说的话，也被主任等众人知晓。
“人渣、畜牲！建国后，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败类，简直是无耻之徒”主任气的脏话连篇
“吕军！现在把三个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立马押回公社。等待他们三人的，将是最严厉的审判。”
“是，主任！我们这就把犯罪分子押回去。”
“唉！等一下。本来还想去看看国庆那孩子，看来没有时间了。走吧！咱们一起押着这三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回公社。”王副主任说着
“主任！国庆明天肯定会去公社的，到时不又见上了。”吕军笑着说道
“对，我们走！”
第二天，杨国庆等他们等到吃过饭，都没有见他们来，他便把粮油等物品拿回了屋。
“二妹、小妹！公社领导可能不来了，我去公社问问情况？你们在家等着哥回来。”
“嗯！”
杨国庆看到两位妹妹点头，便骑上自行车前往公社。
“国庆弟弟来了，是来问昨天事情的结果吧！”一位小兵道
“哥哥好！我就是来问问结果。”
“去吧！主任正在听王副主任会报。”
“谢谢哥哥！”
杨国庆的嘴很甜，见到小兵不是喊哥哥，就是喊姐姐。
这些小兵也会笑着脸与以回应。杨国庆的遭遇，很多小兵都知道了，也可怜这一家子。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办公室内正在谈话的三人。
“进来！”张福平说道
杨国庆推开门，走了进来。
程长胜看到是杨国庆，连忙站起来走到其身边，摸着杨国庆的头道:
“你这孩子……”程长胜没有多说，便拉着他向二位主任介绍。
“国庆！这位是公社的张福平，张主任！这位王有田副主任，你昨晚见过了。”
“张叔叔好、王叔叔好、程叔叔好！”
“国庆！你是来问王保胜、王家玉、二赖子三人的处理结果吧？”王有田问道
“是的，王叔！”
“这三个罪大恶极之徒，应该受到法律的严判。至于结果，现在还不能完全告诉你。在审讯王保胜时，他还交待贪污公款的事情，现在这笔钱不知去向？所以我们还在调查。”张福平有些气愤的说道
“张叔叔！王保胜连这种缺德事情都敢干干，他就不怕吗？”
“呵呵！他王保胜的胆子是真的大，自认为是大兴村的土皇帝。如果不是有李铁牛同志在，大兴村真可能被他一手遮天。”王有田讲
“张叔叔！那王家玉和二赖子应该可以定罪了吧！他俩能判死刑吗？”杨国庆天真的问道(假装)
“他们两个犯罪事实很清楚，至于死刑吗？可能判不了。不过，至少能判个一、二十年。”
“唉！我本以为他们两个能判死刑，或者至少无期徒刑，没想到才判这么少。我听我爸爸说过，在旧社会我们的很多先烈都被杀害了。先烈的罪名不是和王家玉、二赖子他们一样吗？为什么他们两个就不能判死刑？就算不判死刑，那至少判个死缓吧！”杨国庆低着头，慢慢述说着。
张福平、王有田、程长胜三人彼此对看一眼，点点头。
程长胜这时问道:
“国庆！你是准备还在大兴村住吗？”
“哦！程叔叔你说什么？”杨国庆假装没有听到
“程叔叔问你，你还在大兴村住吗？”
“住，当然在大兴住！我要让我父亲和母亲看到，我能照顾好我的两个妹妹，并把她们培养成材。”
“你这孩子志气不小吗？我们本想着找个好人家抚养你们兄妹，看来是行不通了。”张福平说道
“三位叔叔！我不可能答应的。我答应过我母亲要照顾好两位妹妹，我就一定要做到。如果把我们交给别人抚养，我们三兄妹势必要分开，我们兄妹之间的伤痛毕然会增加。不说去到的家庭会怎么样？难道他们对我们这些外人能做到视如己出吗？这根本不可能的。你们敢说这些家庭不会阴奉阳违，前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让我们吃饱穿好，可回头就把我们兄妹踢到阴暗的角落里。骨肉分离的痛苦我能承受，可是我的两个妹妹能承受吗？”
三人听后，都不由的点点头。
杨国庆继续说道:
“更何况我还有长辈在。我姑姑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万一她哪一天找来，我们兄妹却被分开无法查找，她会不会悲痛？会不会内疚？我不知道我母亲家人的情况，但我敢肯定她也会有家人。如果我母亲的家人来找我们，却无法找齐我们三兄妹，他们心里就不自责和愧疚吗？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收养我的两个妹妹，我的妹妹有我来养。”杨国庆的话斩钉截铁
“好了，国庆！你妹妹就由你来抚养，你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提出来。”张福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说道
“张叔叔、王叔叔！我虽然住在大兴村，但我不会吃大兴村的一粒粮食，这是我发过的誓言。前几天，我曾和大兴村的四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打了一架。大兴村为安抚我，给了我赔偿。”杨国庆说着，掏出大兴村出据的证明递给张福平。
“张叔叔！我希望公社领导也能同意并盖章。”
张福平看完又递给了王守田、程长胜观看。
“主任！我同意国庆的意见。”
“主任！我也同意。”程长胜连忙说道
“好！那我就签字盖章。”张福平说着，掏出钢笔写下了:
“经石湾公社同意，同意杨国庆同志与大兴村村委签署的意见！”
然后张福平、王守田、程长胜三人签字，并盖上公社的公章。
“国庆！这下你就放心了吧！”张福平说着，把证明递给杨国庆。
杨国庆满脸笑容的用双手接过证明，看了一会，才郑重其事的收了起来。
“谢谢张叔叔！谢谢王叔叔！谢谢程叔叔！”杨国庆真心实意的弯腰致谢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行这么大的礼？”张福平有些动容
杨国庆却笑着解释道:
“三位叔叔！这是应该的。这不是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我的两位妹妹，更代表了我的父母对你们的感谢！因为你们的决定，才没有使我们兄妹三人分离。”
“好了国庆，一个上午尽谈你们兄妹的感情了。”程长胜适时的打断了这个话题，因为听着太沉重。
“好了，我的事过去了。程叔叔！你废旧自行车收的怎么样啦！”杨国庆连忙问道
“这两天去别的县城，收回了大约有五十辆废旧自行车。现在在派出所大院正在维修，不如你去看看指导一下。”程长胜邀请道
“恭敬不如从命，我们现在就去。如果真有五十辆废旧自行车，最少能修好四十辆。”
“国庆！能修好这么多吗？”张福平不相信的问
“张叔！只多不少。如果再购买一些零配件，则会更多。张叔！如果真有这么多自行车，公社公职人员够吗？”
“公社公职一员加上派出所的人员，一共需要三十辆，还能剩下二十几辆。”
“张叔、王叔、李叔！派出所的人员配一半，公社的公职人员也配一半。剩下的自行车，最好交给县里，不过的要钱。废旧自行车，不要在收了。”杨国庆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张福平、王守田、程长胜三人听后，都点点头。三人都身在官场的，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国庆！叔叔真心的谢谢你，要不然我们也该犯错误了。”张福平真心实意的道谢
“张叔！言重了。程叔！我们去修理自行车。”
“老王！我们也去看看，正好人多热闹。”张福平邀请
“好的，主任！正好我也可以学学，以后自行车坏了，我也能自己修。”
四人来到派出所大院，只见里面十几个人在吕军的指导下，在修理。
“主任、王副主任、所长、国庆！你们来了。”吕军看到四人连忙打招呼
“主任好！”
“所长好！”
十几个人，人人打着招呼。
杨国庆转了一圈，看了一下废旧自行车的情况然后说道:
“张叔！我看了一圈，没有想到收到的自行车车况这么好。除了那三辆完全报废外，其他的大概都可以修好。”
“好！”张福平不由的喊出声来
“国庆！还是有你来调度指挥，我们这些成年人来动手。”程长胜说道
“好！我们争取一上午拿下这些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