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坦白
“师叔，您这是想坏我修行？”杜哲神情诧异地看着鸿雁，没想到堂堂金丹大妖还有这样一面。
“坏不了，我再传你一门调和阴阳的法门。”鸿雁笑着道。
“不行！”杜哲再次拒绝。
“真不给？”鸿雁板起了脸。
“不给！”
“不给就算了，此事别告诉你师尊，不然……”隐隐威胁一句后，鸿雁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这就走了？”杜哲有些疑惑。
“刚才鸿雁在和你说什么？”突然，杜哲的旁边响起了莫辞镜的声音。
“师尊！”杜哲知道鸿雁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了。
“……刚才，鸿雁师叔想要我的血液和魂魄气息。”杜哲犹豫片刻，如实说道。
“没给她吧？”莫辞镜问道。
“没有。”杜哲摇头。
“你师叔会一些推衍天机的手段，他向你索要这两种东西，也是为了推算你的来历，你不用担心她加害于你。”莫辞镜宽慰道。
“这我知道，只是师叔若一直追问，弟子怕有一天瞒不住啊。”杜哲无奈道。
“我会让她别再纠缠此事的。”话落，莫辞镜便消失在了原地。
杜哲见状，提起巨大的包袱，开始沿着山路登山。
山顶，一棵擎天巨树之上，密集的宽大叶片间，有一间木屋隐藏其中。
木屋内，鸿雁正看着一面铜镜怔怔出神。
“你答应过我，不探究他的来历的。”莫辞镜出现在木屋内，对着铜镜前的鸿雁说道。
“几百年来，我们之间就没有过秘密，但这一次，你居然要瞒着我了……不弄清他的来历，我心难安。”鸿雁头也不回地说道。
“……好，我告诉你他的来历。”沉默片刻，莫辞镜突然道。
鸿雁回头：“说，但别骗我。”
“我几时骗过你。”莫辞镜摇头，然后缓缓道：“杜哲的身体乃是大苍边境石溪村的一个村民，有江湖背景，但与修行界无关，平平无奇。但他的魂魄，却是来自此界之外的另一界。”
“另一界？”鸿雁面露震惊之色，“传说中只有飞升成仙，才可跨过混沌虚空，穿梭世界，难道他是仙人转世？”
“应该不是。”莫辞镜摇头，“我查看过他的记忆，他穿梭世界之前，只是个普通人，莫名其妙地就到了我们这一界。”
“不是仙人转世，那就是仙人布局了？若真的如此，辞镜你收他为徒，可就是主动入局了。”鸿雁神色不定地说道。
“若真是仙人布局，其中定有机缘，我前路断绝，搏一搏又何妨。”莫辞镜淡然道。
“有机缘，更有风险！辞镜，你寿元还够，来日未必没有其他机缘，何苦如此呢？”鸿雁劝告道。
“我主意已定！”莫辞镜语气坚决。
“既然如此，我就不劝你了……”鸿雁叹了口气，“不过你看过他的记忆，可得给我说说其他世界的事。”
“现如今修行界里流传的界外之事，都是那些大派之中的仙人祖师传下来的只言片语，没想到咱们还能遇到个来自界外的大活人，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他来到此界之前，也就是个富家子弟，对修行之事没有了解，倒是看过不少典籍和话本小说，我将其烙印一份，之后给你。”
莫辞镜不动声色地，就将杜哲原世界的奇异之处模糊了过去。
在这个有界外之事流传的世界，杜哲最大的秘密，其实并不是穿越，而是穿越前的那个奇特世界。
“星球、无垠宇宙、完全不同的大道法理……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各个世界之间，又藏着怎样的秘密呢？”莫辞镜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摆平鸿雁之后，莫辞镜又去见了杜哲一面，将她和鸿雁的交流内容告诉了杜哲，让杜哲不要露馅。
随后，莫辞镜就回去给鸿雁烙印玉简去了。
杜哲气喘吁吁地登上山顶之后，再次见到了鸿雁，而鸿雁，果然没再向他追问来历。
这让杜哲心中稍安，准备整理自己的住处。
“师叔，这些东西我能用吗？”在鸿雁安排的木屋内，杜哲看到了不少锅碗瓢盆，但是都积了厚厚的灰尘，显然许久没用过了。
轰！
鸿雁一指弹出，法力迸发，直接将那间木屋崩成了齑粉。
“不能！”鸿雁冷着脸说道，随后法力流转，在其他方位另造了一间木屋，“你就住这儿吧。”
杜哲吞了吞口水，不知道鸿雁为什么突然动怒，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东西搬进了屋内。
过了片刻，杜哲从屋内走出，发现鸿雁站在崖边，似乎没了怒意，于是便靠了过去。
“师叔，刚才那木屋，是有什么忌讳吗？”杜哲低声问道。
这种事必须心里有个底，不然日后莫名其妙犯了忌讳，那可就冤枉了。
“木屋已毁，也就没什么忌讳了，你自己在周围转转，明日开始安心修行。”鸿雁望着远方说道，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师叔，弟子带进秘境的食物快吃完了，能否让弟子出去采买一番？”杜哲又道。
“红尘纷扰，容易乱你心境，你不用出去，吃食方面交给我就好。”鸿雁平静地说道，与往日的行为有些不符。
“心境？我有什么心境？”杜哲不解，不过没敢问出声。
“师叔，我们看到的这些，是幻境还是外界的景象啊？”杜哲指着远方的山水，以及碧空如洗的蓝天问道——登上这座山之后，杜哲就发现秘境边缘的青光消失了。
“皆是外界景象。”鸿雁答道，“此秘境由风云道君开辟，尚不能自成天地，不过这秘境若是可以自成天地，也就轮不到我们了……”
感慨一句后，鸿雁转手将一枚玉简递向杜哲：“这里是一些丹药之道的基础，你就算不习丹道，也要多了解一些。”
“谢师叔！”杜哲双手接过玉简。
之后，左右无事的杜哲干脆在这座高峰上闲逛起来，不过这一逛，杜哲倒是有了不少意外发现，比如山石上的剑痕、拳印，比如一些断掉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