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鸿雁
静坐一段时间后，身上的虚弱感褪去大半，杜哲起身，准备去屋里弄点儿吃的。
“已经到中午了？我明明感觉没修炼多久啊？”看着高悬天际的烈阳，杜哲面露惊讶之色。
“修行之时精神内敛，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很正常。”身着白裙的莫辞镜走入小亭，将手里的果篮轻轻放下。
“以后你每日上午行完周天，中午便吃一枚这个果子，可补充你的消耗。这几枚果子吃完后，你自己去东边的树林摘吧。”
“下午你就不要打坐凝练真气了，练一个时辰的剑法，然后去二楼读书。”
“是，师尊！”杜哲一拱手，喜滋滋地提起了果篮。
“师尊，这是什么灵果吗？”拿起一枚青红相间的果实，杜哲直接将其送进嘴里，顿时满口生津。
“只是无名野果，算不上灵果，也就对你这种锻体境的凡人有些作用。”莫辞镜随口答道。
“这还不算灵果啊？”仅仅一口果肉下肚，杜哲便感觉周身疲惫尽消，神清气爽。
“若是真正的灵果，你这一口下去，丹田就得被撑满了。”莫辞镜失笑。
“那师尊您给我个灵果呗，让我尝尝味道。”三天相处，杜哲对莫辞镜的脾气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不再像之前那样拘束。
“修行之路不要想着走捷径！”莫辞镜摇摇头，转身回了阁楼。
杜哲见状，提着果篮回了自己的房屋——饭还是要吃的，无名野果虽好，但它不顶饿啊！
…………
山中无日月，打坐凝练真气、练剑、读书，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这一天，杜哲终于用风云真气填满了自己的丹田，至此，杜哲算是恢复到了原身的实力水准，甚至可以说更胜一筹，毕竟《风云锻体诀》比无名功法品质更高。
而之后，杜哲要做的就是以真气缓慢洗练皮肉，其实杜哲的皮肉已经被原身洗练过一次了，再次用风云真气洗练，只是让其更加坚韧而已。
这一步倒是不用特意花时间进行，每日空闲时运气洗练身体一二即可。
至于经脉，每次气行周天时，就是对经脉最好的洗练。
“这个世界到底与原世界不同，凝练真气这一步，在原世界，应该算得上是‘炼精化气’了，再之后就是‘练气化神’。”
“然而在这个世界，‘炼精’化出来的是真气，但之后‘炼气’炼的却是采来的灵气。两界文化差异不小，以后还得多思多想，万万不能想当然了……”杜哲一边收功，一边思虑道。
“丹田充盈，是时候洗练四肢百骸了！”莫辞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杜哲身后。
“师尊！”杜哲起身行礼。
“以后上午就不用静坐凝练真气了，开始修炼这两门功法。”莫辞镜素手轻抬，送出两枚玉简。
“此乃弄云手、风灵步，与《风云锻体诀》一脉相承，不仅可以洗练四肢百骸，更能壮大风云真气。”
“谢师尊传法！”杜哲拱手一拜，然后双手接过了玉简。
这时莫辞镜又道：“从明日开始，你就去秘境北边，你师叔的居所修行吧。”
“鸿雁师叔？”杜哲微愣，“师尊您是要外出或者闭关吗？”
这一个月，都是莫辞镜在指导他修行，此时却突然换成鸿雁，因此杜哲有些疑惑。
“不是。”莫辞镜摇头，“你鸿雁师叔精通丹药之道，洗练四肢百骸，可借助药物之力，所以为师让你去那边。”
“弟子明白了！”杜哲点头。
“你灵篆和云书学习得如何了？”莫辞镜又问。
“基础灵篆记下三成了，基础云书只记下一成！”杜哲老实回道。
灵篆和云书都是可以沟通天地灵气的特殊文字，前者用于制符，后者用于布阵和禁制。
莫辞镜精通阵道，粗通符道，因此有让杜哲学习基础，以观天赋。
“不错，符阵两道你皆有天赋，采气境后可选一道专精，基础灵篆和云书的学习切莫懈怠。”莫辞镜告诫一句，转身便走了。
“还是这样来去如风啊！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到这种境界……”看着一眨眼就消失在眼前的莫辞镜，杜哲心生感慨。
吃过午饭与无名野果之后，杜哲走到湖边空地，开始练习《碎玉剑诀》。
而他手中的剑，则是玉匣中那把法器长剑，被他称为碎玉剑。
读了一个月的书，杜哲也对什么是法器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个世界，修士使用的各种宝物兵器大致分为法器、灵器、法宝、灵宝四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上中下三品。
锻体、采气……大乘一共九个境界，除去锻体境，基本上每两个境界对应一个等级的宝物。
即采气、淬魂境可发挥法器威力，金丹、元婴境可发挥灵器威力，以此类推。
当然，跨境界使用宝物也是可以的，高境界使用低等级的宝物没什么好说的，但低境界使用高等级的宝物，不仅不能发挥宝物的威力，甚至还会对自己造成损伤。
就比如杜哲现在，尽管他手里的碎玉剑仅仅只是下品法器，但他却完全无法引动其威力，不管他如何用真气刺激，碎玉剑都毫无反应。
据莫辞镜所说，锻体境的杜哲若是想引动碎玉剑的威能，必须以鲜血为引，用生命精气催动。
生命精气这玩意儿，简单来说就是命，用之折寿，还会让身体变虚。
《碎玉剑诀》的秘籍，杜哲是看不懂的，不过在第一天开始练剑的时候，莫辞镜就为他演示了一遍武道真意，让他直接剑诀入门。
这也是修仙和练武的不同，修仙之人魂魄强大，可以直接将武道真意映入他人识海，省却他人数年苦修领悟。
正常情况下，杜哲就算能看得懂秘籍，想要将《碎玉剑诀》入门，也需要一年半载的日夜勤练，哪儿能像现在这样直接入门。
其实莫辞镜若想，还能给杜哲演示更深层次的武道真意，助他剑法大成，但那样一来，杜哲领悟的就会是莫辞镜的剑道，于日后的修行不利。
《碎玉剑诀》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意，讲究一往无前，招招有攻无守、攻敌必救，是一门杀性极重的剑法。
杜哲来自和平年代，没经历过什么生死危机，甚至连鸡都没杀过，因此尽管将剑招练得极为纯熟，却难以悟得剑诀真意。
杜哲也因此向莫辞镜请教过，莫辞镜只是让他勤练不缀，积累底蕴，说是以后会安排他磨砺。
一个时辰之后，杜哲练剑完毕，稍作收拾，便直奔阁楼二层。
“今日你休息半天，此地的藏书已经转移到你师叔那边去了。”莫辞镜的声音从三楼响起。
“休息？”杜哲微微一愣，一个月的勤学苦练，已经让他养成了习惯，今日突然休息，他却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算了，先把东西搬到师叔那边去。”稍作思索后，杜哲回到屋内，开始打包东西。
鸿雁的住处在秘境北方，距离小月潭大约八十里的一座高峰上，靠近秘境边缘。
杜哲循着地图一路狂奔，半个时辰就抵达了山脚。
“呼呼……真气快见底了，不过这《风云锻体诀》还真是厉害，四十公里的时速，赶得上某些小汽车了……”杜哲一边喘气，一边自语道。
“师侄，给师叔说说，‘小汽车’是何物啊？”不远处的树干上，金发黄衫的鸿雁笑盈盈地问道。
“啊？什么小汽车？”杜哲装傻。
“师侄啊，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师尊护着，师叔我早就忍不住翻看你的记忆了。”鸿雁身形一闪，出现在杜哲面前。
“师叔，这话你都跟我说过不下十遍了，师尊不让我透露来历，自有她的道理，您何必揪着我不放呢？”杜哲无奈道。
“谁让你们师徒神神秘秘的，想当初我跟你师尊可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自从你来了之后，唉……”鸿雁神情幽怨，我见犹怜。
杜哲见状嘴角一抽：“师叔，您可是金丹真人……”
“我不是人……”鸿雁悠悠说道。
“大妖、大妖……行了吧！”杜哲连连告饶，“师叔，您究竟想怎么样啊？”
“给我一滴血，再让我取你一缕魂魄气息！”鸿雁抬头，对着杜哲说道。
杜哲面色微变：“师叔，您想干什么？”
修仙界里，以血和魂魄气息为媒介的施法手段极多，杜哲可不敢轻易交出这两种东西。
“你是辞镜的弟子，我不会害你。”鸿雁正色道。
“……我要问问师尊。”杜哲沉默片刻，然后说道。
鸿雁当即摇头：“不行，别告诉她。”
“那我不给！”杜哲坚定地摇头。
“你不是想要灵符吗？我给你！另外我再传你一门法术，可以用真气或气血催动的法术。”鸿雁开始利诱。
“不行！”杜哲态度坚决。
“那我再加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只要你答应我，我立刻带你去灵雾城里的邀月楼，让你好好放松放松。”说话间，鸿雁带上了一种“你懂的”的笑容，同时用法术凝聚出了几个女子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