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试探
“是师尊或师叔修炼留下的痕迹？还是说这里来过其他人？”看着已经要被时光淹没的各种痕迹，杜哲不由得想到了刚才那间木屋。
日落西山，杜哲抱着一堆野果、蘑菇回了山顶，这些东西灵气充裕，滋补效果比他从石溪村带来的各种肉类都好。
“你小子够贼的，这些东西可是我这揽月峰上最美味的一批，你居然一个不落全找齐了！”鸿雁化作人形，鼓动翅膀从天上落下。
“师叔，你也吃这些普通东西啊？我还以为你们这些金丹高人都不吃东西或者只吃天材地宝呢？”杜哲闻声转头，看到鸿雁的形象后微微一愣。
“怎么，你见过和我类似的存在？我记得那晚你看到我之后说了一句‘天使’。”鸿雁拿起一串杜哲烤的蘑菇，边吃边问。
“在我原来的世界听说过。”杜哲点头道，“他们被称作天使，是神仙的使者。”
“听说？你没见过吗？”鸿雁问道。显然，她对杜哲的原世界有些好奇。
“没见过，我那时候就是一个普通人，这些东西我都是当神话故事听的。说起来，我连原世界有没有修仙者都不知道呢！”杜哲简单回道，尽量不去提原世界的详细信息。
“听说你来到此界之前是个富家公子，突然跑到这么个地方借尸还魂不好受吧？”鸿雁上下打量杜哲一眼，然后说道，“有想过回去吗？”
“想过啊，怎么会不想呢……”杜哲低声说道，“但是回不去啊！”
“听说飞升成仙之后，是能穿梭世界的……”鸿雁轻咬手里的烤蘑菇，观察着杜哲的神态。
“成仙啊……金丹无望，更别说成仙了！”杜哲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既然知道金丹无望，你为什么一定要修行呢？”鸿雁又问，“有辞镜庇护，安安心心享受一生不好吗？”
“不试试，我不甘心！”杜哲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有些事，你不甘心也没办法。”鸿雁摇头。
杜哲闻言不再出声。
“不说这个了，既然你在之前的世界不知道修行界的事，那你就给我讲讲那个世界的神话传说、话本小说吧，大苍那些故事我都听了几百年了，早就听腻了……”鸿雁主动转移了话题。
“师叔你喜欢这个？那让我想想……我给你讲个两条蛇和一个和尚的故事吧……”渐渐地，《白蛇传》的故事被杜哲缓缓道出。
“是个好故事，不过人妖恋，师侄你给我讲这个，不会是另有企图吧？”故事讲完后，鸿雁似笑非笑地看向杜哲。
“啊这……”杜哲这才想起了眼前的鸿雁也是个妖怪，隐隐有些尴尬。
“逗你玩儿呢？”鸿雁失笑，然后又道：“师侄，最近大苍帝都正在进行科举会试，一些个自命不凡的家伙争得可凶了，你那个世界有没有什么惊艳的诗词文章啊？给师叔我背几篇，让师叔我出出风头。”
“这是要当文抄公？”杜哲有些无语地看着鸿雁。
“师叔，您要什么风格的？”
“忠君爱国的、咏物的、送别的……都来几篇。”鸿雁表示来者不拒。
“这诗词弟子知道不少，但文章嘛……弟子却是记不起几篇了。”杜哲回道。
“那就背诗词！”鸿雁掏出纸笔递给杜哲，“边背边写。”
杜哲接过纸笔，仿佛回到了高考前的语文课堂。
“哟，这个姓李的写的诗不错，有仙气；这个姓杜的写的也不错，不过他的郁气怎么这么重……”
“师叔，弟子实在想不起来了……”把笔一扔，看着面前的几十首诗词，杜哲捂着脑门说道。
“够了够了……”鸿雁笑眯眯地收起那一叠诗词，“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记得早起练功，对了，给你买的食物我都放你木屋里面了。”
杜哲闻言大松一口气：“多谢师叔，弟子告退。”
“不论故事还是诗词，都和这方世界相似，倒是与那些界外之事的传闻相符合，并且这些诗词佳作整个东宇确实未曾有过，看来他们师徒没有骗我。若是不踏上仙途，就凭这些诗文，这小子也能名扬大苍吧……”
随手一丢，杜哲辛辛苦苦写下的诗词便在烈焰中化为了灰烬，不过以鸿雁的记忆力，诗词的内容早已印在了她脑海深处。
风云秘境中央，闭目打坐的莫辞镜陡然睁眼：“看来鸿雁彻底打消怀疑了！”
…………
第二天，杜哲早早起床，简单洗漱一番后就准备迎着朝阳打坐凝练真气。
这一个月以来，杜哲已经习惯了这件事，那种真气一点点累积壮大的感觉，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结果出了房门才想起来，他从今日起便不需要打坐了。
“吃早饭了吗？”鸿雁突然出现在杜哲面前，开口问道。
“吃了！”杜哲点头。
“那就好，脱衣服吧！”鸿雁上下打量杜哲一眼，随即说道。
“好……什么？”杜哲一愣，满脸诧异地看向鸿雁。
“我让你脱衣服。”鸿雁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脱多少？”杜哲冷静下来，随即问道。
“不问问为什么？”鸿雁笑着道。
“应该是要抹药吧，师尊之前跟我说过，您会用药物帮我洗练四肢百骸。”杜哲猜测道。
“还算聪明。”鸿雁点头，“全脱了，一件不剩。”
“这……师叔，还劳烦您把药给我，我回屋抹。”杜哲尴尬道。
“害羞了？”鸿雁一笑，又道，“这药可不能让你自己乱抹，会出事的。”
说着，一道劲风从鸿雁指尖飞出，直接崩碎了杜哲一身衣物。
杜哲浑身一凉，立刻低头看去：“还好，留了条短裤。”
“运真气！”突然，鸿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股不容辩驳的力量。
下意识地，杜哲调动真气，沿着《风云锻体诀》的行功路线运转起来。
接着，鸿雁右手一拂，一个青玉小瓶便从她袖袍中飞出，倒悬在了杜哲头顶。
黑白二色的烟气从瓶口倾泻而下，笼罩了杜哲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