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顾虑
“哈哈，看到没有，小王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到时候是你们这群狗东西哀求的时候。”
柳冠玉被人带出监牢，外面清新的空气钻进鼻腔时，他忍不住的颤抖，这些天里面的时光让他难以忘记，一到晚上蟑螂老鼠在他身上爬。
在受怕环境下生活，几天下来蓬头垢面，眼神呆滞，看到外面几乎有种泪声涕下的举动。
有其父王这尊大神在，饭菜虽然比其他人好上不少，对比起以往，就跟泔水般难以下咽。
听到他这张狂话语，一同跟随的捕快恨的牙痒痒，心想这瘪三害死自己的主簿，就这么放出来了，王爷的子嗣杀人就没事？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挖出来，哼哼。”
柳冠玉转头恐吓道，哼哼几声坐上马车离去。
“特么的，这杂种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当面别人不敢多说什么，但离开之后就有人啐了一口老痰，愤恨不已的骂道。
“禁言，这话不要乱说，别人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身旁之人里面打断，左顾右盼后怕的开口。
“怎么？做了就不能说了？张大人对我们不好？还是对百姓不好？”
这个捕快瞪着眼睛嘶哑道，张洞之与他们相处没有架子，就像朋友一般，经常请客吃饭，可人说没就没了，官场上断案也是清明，不少百姓受他恩惠。
“话虽如此，我们一介捕快还能做什么？可惜了张大人，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叶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来到一座院子前，伸出的手臂来回收缩，嘴巴微张不知要如何开口，最终还是敲开张府大门。
“是谁？”
里面传来一声紧张胆怯的声音，其子被当朝王爷的儿子杀害，心底惶恐不安，生怕又是那一帮人。
倒不是说他就害怕这群凶手了，而是家里有女人在，是最后的念想，有她们在，张父必须忍。
“张叔是我。”
叶空语气低落，直到大门打开，他几乎羞愧难当，一时间不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失去亲子自己无法替他讨回公道。
见到这般模样的叶空，张父从商多年，见过不知多少面孔脸色，晓得自家儿子无法追究，硬是挤出一丝笑容。
“叶大人进来，进来说。”
哽咽的声音在张父喉咙中发出，浑浊的眼目蕴含泪水。
叶空紧握住双手，将皇宫内事情说了出来，他不是没有努力争取，而是大梁终究不是百姓的大梁，尽管女帝也无权。
张父摇头叹息，既然如此他也无能为力过问，这也挺好，保全最后的家人他也知足了。
“叶大人你为我们洞之讨个说法啊，他死的好惨啊！”
张母泪眼婆娑的从屋内走出，见到叶空如见自己的儿子，他们乃是好友，年纪相同，见人思人。
“张婶我”
叶空语塞，在一旁张父厉声呵斥住其妻子，自己这家已经够麻烦叶空了，甚至不惜得罪衡王，可知衡王势力概括半个大梁。
“住嘴，一介妇人之见，叶大人无愧于我们，这样只是让叶大人为难，此事休要再提。”
场面寂静无声，只听得到树叶飘落发出的沙沙声。
许久，叶空打破这个无声。
“紫嫣怎么样了？”
“唉，还是那样，每天不吃饭，自顾自的流眼泪，对于洞之的思念一直不减，可怜的孩子，只怪洞之命不好。”
张母抹干泪水，一想到苏紫嫣她就怜惜不已，这般好姑娘天底下也没几个了，可惜还没等到成为自家媳妇，自己的儿子就没了。
“叶空你给我出来。”
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暴怒，张父张母浑身一颤，以为又是那群人来了。
叶空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安顿好二老，叶空出门道。
“林远你安稳点，知不知道吓到里面的二老了？”
“你还知道里面两位老人？可还记得洞之的遭遇下场吗？我已经从我爷爷那里得知你去皇宫的事了，斗不过衡王就把他儿子放了？”
林远冷眉爆喝，指着叶空道。
自知理亏的叶空第一次没有反驳林远，一言不发看着这个与他相识身怀赤子心的男子，虽说不是他故意，但也确实是他没有能力改变。
这时叶空几乎眼前一黑，遭受重击倒飞出去，林远不留情面的将他一脚踢飞，飞扑上身殴打，拳拳到肉，叶空几乎同一时间口鼻渗血。
幸亏这里萧条没几人，不然此事宣传出去，叶空哪还有威严主管刑部。
“林大人，不要再打叶大人了，他的苦衷我们哪里会知呢？”
许是听到外面动静，张父出来劝阻道。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指不定被什么东西迷惑了，或许权势美女。”
面对林远的冷嘲热讽，叶空终于爆发了，浩然之气如重锤打出，将林远打个措手不及，身子撞在一棵树上才狼狈停下。
“说到点子上了？”
撩开垂落的头发，林远冷冷发笑。
“你动点脑子想想，真要一味寻求公道，洞之生前保护的人还会在吗？那群豺狼会放过他们吗？即便有我们保护，但总有松懈的时候，到那时将不可预测的悲惨，他们答应不再找洞之家人麻烦了，已经最好，你就不要再执拗。”
叶空擦拭嘴角血渍，淡淡说道，不是他不想报仇，而是他自己不是孑然一身的人，张洞之父母和苏紫嫣还在，绝不能让他们再入虎口。
林远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他知道但不甘心，凭什么别人杀人就是偿命，王侯杀人就是简简单单做个样子。
“难道就这么定了？”
林远抬起头盯着叶空的眼睛问道。
“没办法了，世事如常，我们只得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王府内，刚刚出牢的柳冠玉还没等洗漱便被柳擎宇叫来。
厅堂上柳冠玉坐在椅子上，不厌烦的点着头，柳擎宇跟他说了不要再去惹张家人，以后收敛点。
“父王，他们贱如狗的东西，我们怕他们作甚，那个女人我还没搞到手，不会放弃的。”
柳冠玉起身，眼里冒着绿光，回想苏紫嫣那娇羞诱人的模样，心火难掩，欲要走发泄欲火，脚下却被一根铁链锁住，而另一头则在柳擎宇手里。
“冠玉别怪父王心狠，那家人你不能再去惹了，要不是此次父王动用宗室，你或许还在牢里，这几天想清楚跟外面守卫说一声，父王就会放你出来。”
柳擎宇心一横头也不回的出门，以免等一下心软放了他。
“父王，父王你不能这样啊。”
看着门扇紧闭，柳冠玉慌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父王没有跟他开玩笑，呼喊声传遍王府也无济于事，此次事件动静太大。
藩王之子杀朝廷官员，帝都人心惶惶，若是叶空一人柳擎宇岂会动用宗室之力，暗中是在百官跟他较劲，他们允许藩王入都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闹出人命，他们就会动用一切手段维护利益。
“百官那边怎么说？”
密室中，柳擎宇有些急迫的问道，这次打击不可谓不大，几乎差点让他数十载心血付之东流。
徐宫揭开信封上的蜡，取出一张写满名字的纸条递给柳擎宇，顺带着话。
“王爷，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老鬼，一个个精着，看到王爷连宗室族老都搬出来了，他们全当做此事没发生过。”
“若不是为了大业，这群人我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