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殿压迫
叶空打开信封上面赫然写着让他放人的字样,甚至特意盖了帝印,柳擎宇手段真是了不得,连女帝不离身的帝印他都能拿来,当然也不可能是他偷出来的,他还没这本事,不然大梁早就易主了。
帝印是真的,没有问题,只是根据叶空对女帝性格来看她不是昏庸之君。
也不信女帝会是那种不看事情经过就下结论的人,故此唯一说明的便是,女帝写下这封书信是扛着压力书写的,笔力直透纸页,可见下笔有多么重。
想想也是,平常人尚且不能被人摆布,何况女帝这个九五之尊。
“放人?笑话,区区一封信就要让我放人,做梦去吧。”
叶空冷笑一声,纸张被震碎,化作飞屑飘舞。
“让开,让开。”
一匹黑马朝着此地奔来,驱赶前方百姓,好像有不得了事发生,在百姓茫然下,一个内侍打扮的人翻身下马,取出怀中圣旨。
他是见过叶空的,正好看到叶空在前,他小声问道。
“叶大人在下奉皇命而来,莫要让在下为难啊。”
面对叶空,他有些胆怯,这位可是猛男,连当朝王爷的子嗣也敢抓进牢,可不是他这个残缺之人能衡量的,故此有了这一幕。
“公公小看本官了,既然是奉旨而来,本官万不会抗旨,宣旨吧。”
叶空恭恭敬敬弯腰行礼,静听圣旨内旨意宣读,本以为是要他放柳冠玉离开,不曾想是让他进皇宫,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可圣旨已经来到身前,他便是有胆子抗旨,这位内侍也不敢带着圣旨回去,只好接过圣旨,跟这位内侍说一声一会儿进皇宫。
“还未进刑部就要去皇宫,皇权至高无上当真不是说说这么简单啊。”
叶空目光深邃的望向刑部牌匾,思索着这天下到底是什么,本来这律法代表公正公平,现在不如说是一个枷锁,套在百姓身上的枷锁,是皇权的乐园,随意可改变。
随后他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圣旨,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那些所谓上层人士的嘴脸,多么虚伪多么讽刺,是不是全都是两面人。”
一入皇宫,一群侍卫看向叶空的眼神变得不一样,因为他带人捉拿柳擎宇的儿子,大梁开国以来不曾发生的事。
叶空目的明确直奔未央宫,想来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正急不可耐的等着他。
昏暗的大殿内,出奇的寂静,直到叶空的到来一缕阳光打进,让这有些冰冷的地方上升一丝温度。
“见过陛下。”
叶空大步流星上前弯腰行礼,对于柳擎宇那眼神他当做没看见。
“爱卿平身,朕的皇叔入宫说你抓了他的儿子,其中是有何种缘由。”
清冷的声音响起,女帝依旧是那个高居九五之尊的帝皇,声音不大却渗人心魂,皇道之气达到巅峰,在这里无人不敢不恭谨。
听到这话,叶空只好说了一遍事情经过,他不信女帝没将事情搞清楚,不过是借着他的口诉说而已,这种事叶空还是乐意的。
随着叶空话说的越多,柳擎宇这边脸就越黑,宛如锅底,他是来救自己儿子的,不是听别人口述自己儿子的罪行。
简直是赤裸裸挑衅,鞭策自己。
“够了,叶空,皇家犯错轮不到你刑部管,就此放我儿子出来,此事平息,你我不用做到这般地步。”
柳擎宇起身,眉眼间不怒自威,醇厚声音响彻宫殿,一言一行犹如帝王亲临,若不是在场的人知道女帝才是正统,不然真会搞错。
纱帘后的女帝,俏脸微变,柳擎宇丝毫不将她这位皇帝放在眼里,把这当做自己的一言堂了,自己未开口,他就率先施加压力。
“皇叔你越界了,朕还未多说什么你怎敢出言,莫要以为宗室在场,朕不敢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宗室这些人不过是皇家高位退下的人,体内流着帝王血脉,掌管皇室一切事情,甚至有些权利还在皇帝之上。
而底下坐着的三位头发灰白,满脸沧桑的老者正是被柳擎宇请来的宗室长老,也是他底气源头,现在他不是大梁的王爷,而女帝也不是女帝,他们二人是叔侄关系。
柳擎宇虽是脸色不好看,可女帝依然是女帝,即便此刻宗室之人站在他这一边,说到底皇权至高无上,咬着牙连说自己不是。
“陛下,请容老倌说几句话。”
一人睁开半闭的眼睛,嘶哑着喉咙道,声音就跟铁器在磨刀石上摩擦产生的一般,极其刺耳。
叶空看这人不知多少岁,头上头发稀疏懒懒散散不过几根,一开口嘴上的牙也只剩下三只,但他没小觑这些老葱。
这些人可不是无名之辈,年轻时哪一个不是人精,到老了更是如此,姜还是老的辣。
“族老请说便是。”
女帝平和说道,在这仅剩的硕果前,收起威严,以小辈语气说话。
“叶大人是吗?刚刚你说的事我也了解过,但百姓有律法束缚,皇室也有族规管控,以我们制定的律法管我大梁皇室,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只能由宗室处理,故此还请叶大人把我这不成器的后辈放出来吧。”
说到后面几句话时,这位族老须发颤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在告诉叶空不要拿着律法来威胁皇室,这是没用的,乖乖交出人。
“这位老人家,你可否是大梁官员?亦或者是想要徇私枉法?我就问一句皇室宗规可否有杀人者偿命这一条?”
叶空转过头不卑不亢问道。
此话一出,这位年轻时坐揽大局,年老时隐居幕后的族老也不由一愣。
从柳擎宇口中他知道叶空脾性,今天一见他还是有所保留,只是一个刑部主事就敢对其不敬,反过头问起他不是来。
“放肆,一个小小主事还在这大言不惭,刚刚与你好好说话不过是看在你是大梁官员,即便没了你,大梁照样转,信不信当下就能撸了你这身官服?”
严厉呵斥,宗室族老须发颤抖,浑浊的瞳孔爆发出一抹厉色,久居高位向来不是心善之辈,对于他来说,叶空在他面前死了,也不过是眨眼间。
“族老,说到底朕还是大梁之主,你们能在这不过是朕的容忍,朕处处忍让换来的是你们肆意妄为,视朝廷官员如草芥。”
女帝气势恢宏,真气铺盖大殿,数人在这真气下宛如小舟飘荡在狂风暴雨中,稍有不慎就是舟毁人亡。
念想一起,他们明白过来,这位他们小辈如今已是一介帝皇,他们没资格插手,故此只得拜服,他们上了年纪在这气势下神形不稳,极有可能生机溃散。
“朕不是不想当和事佬,是尔等不将朕放在眼里,此事再有下次,尔等离去吧。”
女帝明显怒气极深,他们刻意挑战皇权威仪,她绝无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自己头顶摆弄。
重回正途,见这些人没有回答问题,叶空走上前一步,问了一句场中所有人茫然的话。
“大梁可有前朝繁盛?”
几位族老沉默不语,大梁积弱已久,虽说前朝消逝在历史长河中,但不得不说即便在最后那抹光阴下,他依旧如巨人矗立在天地间,生于巅峰死于巅峰。
二者相比较而言,大梁如同稚嫩孩童学步,四面环敌的景象。
叶空这招反客为主让刚刚所受到的压迫转换给这些自视尊贵的人,让他们知晓饶是繁盛的前朝也要湮灭历史中,大梁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