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家一般的温暖
如同问心般的声音直击灵魂,柳擎宇没有搭话,因为一旦他说错一字,叶空就有可能瞧准时机。
“听我号令,有谁犯上皆可就地正法,找出柳冠玉。”
“是。”
无数将士爆发怒喝,他们心潮澎湃,想不到有朝一日还能进王府捉拿恶徒,而且还是当今势头最大王爷的儿子。
“放肆,本王府邸可是你们这群肮脏之人可进的?”
柳擎宇真气浩浩,向着四周辐射,那些将士便是有杀气抵挡,也不由得停下脚步,因为柳擎宇真的怒了,一品武夫疯狂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爷,你这样做想清楚了,你便是能杀一千,一万你杀的了吗?十万呢?我不信外边未进帝都的将士杀不了几个一品武夫。”
叶空朝前一步,开口问道。
一品饶是武力超绝,有万夫不当之勇,可真厮杀起来,军队一同镇压而上,他能杀几个?顶了天不过千人,最后也得力竭而亡。
随着叶空这句话,柳擎宇散发着的气机也平复下来,看了眼王府前那黑压压一片的人头,他知晓自己一旦出手,不要说将士了,这徐缺就有可能出手将其镇压。
“好,叶空今天你说了算,但我不信你一直有可以这般威风下去。”
柳擎宇终究不敢抗衡,退了一步。
他就那么看着叶空带人冲进王府,下人妾室都哇哇乱叫,他们哪里见过这群染血的将士,被慑人的眼睛看的胆颤。
“大人找到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叶空奔来果然看到一个白色苍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青年,随着人越来越多,柳冠玉因为害怕开始大喊大叫。
“父王救我,救我啊。”
柳擎宇手上凝聚真气,从四肢百骸中流转,柳冠玉的呼喊让他几乎失去控制,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宠溺使得自己儿子受牢狱之灾。
“冷静。”
徐缺上前运用真气灌输至他的耳内,激醒近乎失去理智的柳擎宇,回过神来他微微喘息,但眼中的疯狂还未全部消逝。
看着远去的背影柳擎宇双拳紧握,虎目中烈火燃烧,今天头一次吃了这瘪,居然被人带着兵马搜刮王府。
“给我备蟒袍本王此刻进皇宫。”
柳擎宇出奇的平静,入皇宫不是找女帝求情,而是寻求宗室的庇护。
“小子就是你杀了张洞之是吗?”
林远走上前暴怒吼道。
宛如一头雄狮张牙舞爪向着柳冠玉扑来,从小被护在身后的公子哥,哪里被人这般恐吓,当下就吓的尿了裤子。
颤颤巍巍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正当林远巴掌下来,一旁一直低着头不语的徐缺急忙抓住林远手腕,在他不解的目光下,传音道。
“小公子不要动手,若是你打了这人,无疑是给林府招麻烦,到时林国公会被拖进这泥潭里。”
无他法林远只能瞪着眼看着柳冠玉,打不得那就向他精神施压。
“林远你不该来的。”
叶空自回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第一句就是向林远责备。
他一来就不是国法上的论道了,这是势力间的对决,原本他还能从法律上力压柳擎宇,至于现在吗?他想必已经向皇家寻求帮助了吧。
本就不会多想的林远,他可不会思考过多,对叶空的观点不同。
“他害死张洞之,难道我还要躲在后方看着?你不知道再过一两个月就是张洞之的大婚了?他比谁都期待那一天,跟他喝酒时他还时不时说起等到那天,他跟我们不醉不归,可是现在呢?”
说到最后林远声音有些哭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叶空张了张嘴,话到嘴边不知如何说的出口,最终化作一声哀叹,逝者已去他能做的就是让伤害他的人得到罪有应得的下场。
“你怎么处置这人?”
听到话题调转到自己身上,柳冠玉汗如瀑布,大叫着不要杀他,吵杂声音让人头大如斗,无奈下徐缺只好封住他声道,让他不能发出声音。
“穿上这身衣服那一刻,我所做的事就是要为民做主,他我也只能用法律处置。”
说出这话时叶空有些无奈,甚至不敢正眼去看林远,若是他还未做官,那他就能杀了柳冠玉逃跑就可,现在不行了,所处的地点不同,做法就不同。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是这么说,可真要做几乎不可能,即便做到了,同等罪责下,皇子不可能杀头,这就是皇朝下的制度。
“不能杀吗?”
柳冠玉猛的挣扎,欲要挣脱束缚,他们一句句皆离不开他,在考虑杀不杀他的事,他根本没经历过这事,这里如同地狱,而叶空几人就是审判他的活阎王。
“很难,难以完成,那些人不会看着我的屠刀向一位皇室子弟头顶落下,这是他们最大底线,一旦打破这层枷锁,就是在向大梁皇室宣战。”
车厢中陷入许久的沉寂,林远杀眼前之人比谁都急切,可仅凭自己做不到,他不是孤身一人,身后还有林国府。
叶空也不行,他立志要天下公平公正,步骤操之过急会将计划打乱,故此他只能咬牙坚持。
他的苦衷林远看的到,以前帝都哪有这番景象,在叶空治理下处处透着安详,再无纨绔当街作恶,也无地痞耍流氓。
这些跟随叶空的捕快,直到柳冠玉被关押进狱牢内,如梦似幻,自打他们进这来,心中就没升起过这想法,敢去王府捉拿王爷子嗣。
以往百姓见他们避之不及如躲瘟疫生怕染上,但这次回来路上他们看向自己等人透露着敬佩,向往,受人尊敬原来是这么舒服。
叶空却被等候多时的胡展堂拦下,秘密将一封书信塞给叶空,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回刑部,看到哭爹喊娘的柳冠玉时,眼里透着恶心嫌弃,但身为尚书看在柳擎宇的面子上,还是要上前关切问道一番的。
“公子可是衡王之子?”
看到眼前不凡的中年男人,又是听过自己父王名号的人,好像落水之人,抓到浮木,哭喊着拉着胡展堂救命。
“在下正是,麻烦大人救救我,届时我父王必会给你厚礼,升官亦是不可。”
“在下刑部尚书胡展堂。”
胡展堂不紧不慢说着,腰杆挺着笔直,将官威摆足,而柳冠玉欣喜若狂,尚书可是大官,管辖一部可是首脑,既然眼前之人是刑部尚书,也就是说刑部他就是最大的,只要他开口,自己就能平安离去。
“胡大人,看在我父王面子上放我离开吧!”
柳冠玉尽可能的保持微笑,可落在胡展堂眼中,就是一个刚刚哭完,眼泪和鼻涕没擦的熊孩子,在向他讨糖吃。
“小王爷啊,这我也没办法救你出去啊,你犯的可是杀人的大罪啊。”
看到胡展堂微微摇头,语气低落,柳冠玉心凉半截,往日他杀人仅凭喜好,为什么现在就是不行了,连这位尚书也是束手无策。
也在他昏暗下,胡展堂好似阳光打进他的心扉,给他温暖。
“小王爷本官虽说救不下你,但至少保你在刑部可安然无恙,不会受到一丝折磨,尽量给你家一般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