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穿书女的反派妹妹（28）
因为手术时间太长，后期麻药几乎已经完全失效，只能依靠针灸止疼，至于止疼效果如何，反正聂云峥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剧烈反应，也有可能他只是习惯了忍耐。
至于术后感染问题，虽然可以用一些中医方法降低几率，但基本上只能靠聂云峥自己硬抗。
然而更麻烦的事情还在手术之后。
聂云峥身上多处手术，术后移动困难，山庄里只有殷自雪和揽星。
殷自雪倒是不介意，她从医一百多年来经手过多少病人，亲手照顾的也不少，什么没见过，性别对她而言毫无意义。
但聂云峥却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宁可强忍疼痛，也要自己起身换药等等。
对于疼痛的忍耐力，殷自雪自愧不如，但她还担心他碰到伤口，白费她手术一番力气。
所以现在急需要一名男性护理，以他们目前的状况而言，如果不让百里坤出手帮忙，似乎有点难办。
不过殷自雪也万万没想到，就在她第二天去了一趟程府之后，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殷自雪来程府，除了看看程宛玉也想顺便打探了一下程从义的近况。
程宛玉的情绪比上一次见她平静了许多，看见殷自雪的第一句话就是：“四妹，我想好了，你带我走吧。”
殷自雪：……虽然她很高兴，但这语气听起来为什么有种私奔的感觉。
程宛玉不想进宫，更不想成为程从义作恶的帮凶，离开可能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自从程宛玉学了武功之后，心态和以前也有了巨大的变化，她变得更自信更有想法。
她原本就是那种骄傲的人，让她在后宫中憋屈一辈子，做父亲升官的垫脚石，她不甘心。
所以她并没有考虑太久就做出了决定。
殷自雪自是喜出望外，无论是过去的程雪融还是现在的殷自雪，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都是程宛玉，又怎么会希望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太妃，被高高的宫墙困住一生。
程宛玉离开程府就比殷自雪容易得多，跟孙夫人打了招呼说要出去逛逛，然后再也没回去了。
她本想给父母留封信表示自己是主动离开的，并非出了意外，但被殷自雪制止了。
“让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会减少很多麻烦。”
虽然对这个家以及父母亲人都还有很多不舍，但程宛玉最终还是不告而别了，不过她不是一个人离开的，走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叫仇娘的下人。
殷自雪当然认识仇娘，知道她厨艺不错，但是程宛玉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仇娘她就不清楚了，也不准备多问。
仇娘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跟着程宛玉离开程府的，她还有个十四岁的儿子，叫方宝，也跟着一起来了。
方宝并非程府下人，但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外面帮人做些搬运跑腿的工作，手脚利落，学了两天照顾病人后，就能上手了。
但是哪怕不需要殷自雪换药，她也得每天查看伤口恢复的情况。
聂云峥再次提出异议，殷自雪就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当初学医的时候经手过的男尸都不下百具，切下来的零部件能塞满一屋子，你的零部件和他们比起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她经历的第二个世界曾经在军中待过几年，经手过无数伤员，最终伤重不治的也不在少数，所以这个数字倒也不算夸张，至于零部件什么的，咳……
此语一出满场皆惊。
自那天之后，聂云峥明显不再抗拒殷自雪检查他的伤口，只是脸上多了几分麻木和无奈。
而方宝同学在那之后，每每看见殷自雪便满脸惊恐，话都不敢多说两句。
殷自雪猜的没错，学武的人恢复能力的确惊人，内力这个东西更是神奇至极。
两三天的功夫，她来到后院，竟发现聂云峥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看着院中练武的程宛玉和揽星出神。
揽星不喜欢练武，但轻功是保命的玩意，她学起来还是很认真的。
“你已经能一个人出门了吗？方宝今日为何不在？”
聂云峥微微一笑：“他日夜守着我，也够辛苦了，我如今也不是一点不能挪动，就让他去休息了。”
殷自雪点点头：“太阳那么好，出来晒晒也好，只是一个人坐在这里想必也很无聊吧？”
聂云峥道：“刚好令姐和揽星姑娘在练功，我看了一阵倒也不觉得无聊。”
殷自雪抬头看了看假山那边忽隐忽现的程宛玉和揽星，问道：“哦……那你看了之后有何感想？以你的眼光，我姐姐和揽星的武功你觉得如何？”
聂云峥道，“当年武林中人抬爱，称我为年轻一代的翘楚，那些年一度我意气风发自以为武功还不错，认识了你们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殷自雪笑道：“何止是年轻一代的翘楚，我听说你当年可被称为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啊！”
“惭愧惭愧。”聂云峥苦笑道，“诸位所用的武功变法繁复、包罗万象，高明至极，可是我竟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些武功。过去我还自以为见识不凡，原来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你太谦虚了。”殷自雪说道，“我们的武功看起来高明，不过是因为这些武功本身高明罢了，说白了她们也不过才学了几个月的武功罢了。”
“才学了几个月？”聂云峥越发惊讶。
“没错，所以都还只是一些花架子，和你们长年累月扎扎实实练出来的功夫不能比，真刀真枪打起来，只怕她们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
聂云峥默然不语，如果是半年前的自己当然有这样的自信，可是现在……
“哦对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殷自雪说道。
聂云峥惊道：“你要离开？”
殷自雪点头：“我跟人约好了比武，约的地点比较远，一来一回可能要很久。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后面复健的问题，前阵子我自创了一套……武功，所有的招式都是专门针对你伤势设计的，你痊愈后便照着炼，练的时候或许会很痛苦，但是只要坚持一段时间，定能看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