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穿书女的反派妹妹（29）
说是武功，其实是殷自雪根据现代复健方法结合武功套路编出的一套动作。
虽然不是传统的武学，但就算是普通人学了，也是一套不错的养生功，既能强身健体，也有不俗的攻防效果。
自从领悟了战神图录并尝试改进唯我独尊功后，殷自雪就对改良和自创武学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曾一度动过念头，为身边所有人都量身定做一套最适合她们的武功。
不过以她目前的水平也只能想想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为即将到来的决斗做准备。
萧全进入登峰造极境界已经有几年了，到目前为止，殷自雪还从来没有和一个真正的极境高手交过手，所以极境到底是一种什么的境界她根本没有概念，只知道在其他小说中通常称这个境界为宗师。
这个世界武道级别分为九流到一流，一流之上就是登峰造极，再往上就是出神入化，也就是化境，其他小说中称为大宗师。
极境本身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化境更是传说中的人物。
据说化境之上还有个天人合一的境界，这个世界并没有破碎虚空的设定，所以天人合一应该就是最高境界了。
《九霄潜龙传》的最后聂云飞已经窥探到天人合一的门槛，但是并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不过全书完结的时候他也不过才二十来岁，很难说以后会不会步入最高境界。
好在她身边现在多了个货真价实的极境高手——至少曾经是。
聂云峥在被程从义囚禁之前刚刚迈入登峰造极的境界，据说是当今武林中最年轻的极境。
据说他早年也有一些奇遇……古早武侠中，奇遇就等于实力，没点奇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高手。
你辛辛苦苦练一辈子武功，还比不上人家跳一次悬崖。
所以他不仅能跟上她的节奏，还能给她提供很多新的思路。
以前她只能一个人独自摸索，现在还有人和她一起讨论研究，且聊得投机，对这个世界的武学体系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并对极境有了较为清晰的概念。
她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差距，虽说只学了几个月的武功，但她有战神图录为基础，内力和功法都高出对方一头，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程宛玉和揽星偶尔也会听一听他们讨论，多少也有些收获。
不过几天下来，殷自雪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无论他们几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相处如何融洽，程宛玉和聂云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双方似乎都刻意避开与对方的交流。
这样的情形让殷自雪觉得颇为古怪，便分别问了二人。
程宛玉叹道：“爹爹害死他全家，我只觉得万死难辞其咎，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立场与他相处，不交流其实也好，免得对方也为难。”
这种事也的确是个无解的难题，殷自雪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安慰程宛玉一番，毕竟在这之前她对此事毫不知情。
而聂云峥那边也是差不多情况。
“程老贼所犯下恶行虽然与令姐并无关系，但是她毕竟还是老贼的女儿，现下让我忘记全家的血海深仇，与仇人女儿相谈甚欢，恕我还没有那么好的涵养。”
“可是我也是程家的女儿啊，为何你和我交流起来就毫无障碍呢？”
听了这句话，聂云峥竟莞尔一笑：“我还当你再也不肯提这件事呢？”
“我为何不肯提，我不是一直都光明正大的承认了吗。”
“也对，那日你在我屋外，突然说出这件事，我与云青都诧异不已。云青当即就帮你想了七八个理由证明你是无辜的、逼不得已的，我也……”
“你怎么了？”
“……其实你与你姐姐有一个非常大的区别，或许你没有注意到。”聂云峥看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道，“你姐姐看不惯程贼所作所为，所以离家出走，说明她本性是善良的，但她依旧牵念家人关心家人，自始至终她都还是程家人。”
“那我呢？”
“你不一样，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与程家的情感上的牵绊，你提到程家人时，冷漠得就好像提到几个陌生人。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的，竟让你对自己的家人没有丝毫留恋？”
聂云峥说这番话的时候悄悄捏紧了轮椅的扶手，手背青筋微微浮起，殷自雪一眼就看出他其实有些紧张。
他并不是真的好奇，而是在害怕，他怕殷自雪其实和她姐姐没什么区别，只是表面上不在意罢了。
他真正想听到的是，殷自雪是因为某些原因已经彻底将自己和程家分割开，否则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救命恩人其实就是仇人之女这样的事实。
殷自雪当然一眼就看穿他的意图，她当然可以拿出一百个理由出来让聂云峥安心，反正程家那俩夫妻的确更偏心亲生儿女，那些理由又不是编的。
但事实上真正的程雪融对程家感情深厚，直到最后一刻她也没有彻底放下，之所以现在的她对程家人毫无感情，是因为她不是真正的程雪融啊。
这样的原因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她干笑了两声：“我和姐姐当然不一样了，因为我是养女啊。”虽然这理由也完全足够了，但殷自雪多少还是产生了一丝欺骗了对方的感觉。
虽然做这份工作，骗人实属家常便饭，但是如果对方待自己真诚，那多多少少还是会有那么一丢丢歉疚感的，比方说程宛玉揽星抱月她们。
而且说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去圆，所以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匆匆结束对话，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却不知道被留下的那个其实更加内疚，独自一人怔怔出神良久。
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些期待殷自雪的童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有这样才会让一个人毅然决然地和那个家断绝一切关联。
幸好……幸好不是真的如此，但那一刻的他依旧是卑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