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决斗
“这种东西，真的能造成伤害吗？”
“你瞎操什么心啊，我们当年可是用的双手双脚，能给把武器防身就不错了，还要什么飞机大炮。现在的年轻人，就该多加锻炼锻炼，温室里的花草，可长不成苍天大树。”
安吉二世用着那蹩脚的中文，跟身旁的简说到，虽然充满了语法错误，但无不表现着对待场上的一幕幕显得很激动。
李山河则是无趣地摆摆头，虽说是自己提出来的不准使用超能力进行决斗，不过相较于拳拳到肉的格斗，他更喜欢满场的异能到处乱飞，这样更有战斗的仪式感。
“那主席团的小妮子看起来跟段羽阳的关系很好，估计之后会出来制止这个简单的活动，不过，到时候再说吧，应该能在短时间分出胜负了。”
他顺势拍了拍那个不苟言笑的男孩肩膀，毕竟人儿可是联络学生会各部门的重要人物，要是真的给主席团那群烦人家伙传递了什么不好信息，又得啰哩啰嗦地写检讨书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段羽阳就用脸接了对方一拳，下意识提手想使用血戒，不过很快被脑海中的潜意识阻止了。
很可惜，手中的木剑已经飞出了距离身体三四米的距离，快速转过头，却发现小k还在对着自己微笑。
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笑着将手里的木剑抛出场外，他也明白了人儿的意思。
“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格斗对打么？有意思。”
段羽阳摸了下鼻子上的伤口，刚才那一拳的力道并不轻松，差点给鼻梁骨折断了。
双手抱拳，再次弯腰鞠了一躬，小k愣了片刻，于是也模仿着人儿的动作。
“好好看吧，难得的休息时光，错过了以后就见不到了。”
忽然察觉到面前的阴影，段羽阳抬手护住了脖颈，小k猛烈一脚踹在他的喉咙上，那双皮靴的印记直接覆盖在人儿掌背。
被突如其来的力度推开半米，一记直勾拳反击对手，他的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的神情，对方竟然能在空中完成换脚的蹬踹。
原本停滞在空中的右脚可以像踩着什么东西似的，突然自下而上划破空气，攻击到人儿的胸口。
从入学以来，段羽阳的关注点就是只是放在了同为十一期新生前名的超能力那里，像学长学姐这些高手的异能自己完全不清楚。
除了先前交过手的方龙和大致能推断出异能类型的南云，其他人的情况在自己脑海中就是张白纸。
约翰k斯坦因，头一次听说人儿的名字，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有如此熟练的格斗技巧，莫不是因为异能的原因？
就在刚才，小k完成了自己的空中二连踢，段羽阳忍着疼痛往后撤了几步，自认为在社会中摸爬滚打的那段时间足以在阅历上碾压其他学生，殊不知是没有遇到更厉害的存在。
直到现在，对方嘴里依旧挂着难以捉摸的微笑，锯齿状的牙齿令人不寒而栗。
洁白而又充满杀意。
“如果真出事了，副会长追查下来，我不会为你们辩护的。”
“知道了，知道了，慢慢看就行了。”
刚要喘口气，准备重新调整好状态，没想到小k直接快步移动到人儿身后。
“这么快的速度，没看清。”
突然转身看见直面而来的拳头，段羽阳急忙双手交叉护住胸口，不对，是幌子，他想要声东击西……不，不是，是他出拳太快，只能看见残影！
如同雨点落下，毫不留情地击打在人儿身体上，对方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自然界里的螳螂，抱着一击必杀的决心疯狂进攻目标。
“说实话，没了超能力，大家都是普通人。许多学生就是太过于依赖自己的异能了，一旦失去了这种强大的力量，就会立即显得手足无措，愣在原地等死。”
一直处于防御状态的段羽阳死死护着额头和胸口，虽然许多冲拳已经越过防御地带直接砸在身体上，但掀起的拳浪吹得自己睁不开眼。
那不是钻心的疼痛，也没到达艾若克那样能快速把人疼到昏厥的地步，小k越打越上瘾，出拳速度越来越快，底下的众人只能模糊的看到人儿衣袖的颜色以及嘴角上扬的疯狂弧度。
手指已经有了些许抽搐，麻痹很快覆盖了疼痛，眨眼间，段羽阳急速蹲下身，他在找一个机会，找一个对手疲倦的机会。
“我吃过的苦，可比你这拳头重多了啊。”
小k在像揍沙袋一样，完全得不到对方传来的反馈，明明感受到有些不属于自己的鲜血溅到脸颊上，但是人儿仍旧一言不发。
想着赶快结束掉这无聊的比赛，好赶紧回去躺在床上打游戏，正要重重出拳，却被突然蹲下身的人儿闪了过去。
“声浪不一样了，频率在降低。”
“这小子，难道只通过听对方的出拳声音，竟然提前预判了下一步动作。”
“能在这么猛烈且长时间地击打下仍然怀有希望的意识，不容易，看来，不可小看了。”
“不行。”
意识到对方即将进行还手攻击，小k在些许惊愕中收起左手到合理位置快速保护。
再次注意到对方嘴角那抹不易察觉到的微笑，在下一秒里就认识到判断出错了——他并不想要出拳攻击自己，而是……
段羽阳双手抓过对方左臂，提起左脚快速向下回勾绷直，目标的部位则是膝盖内侧。
来不及反应身体很快失去了控制，没有平衡感的自己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朝着反方向冲去。
“我去……这招虽然出其不意，但是实质性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观赏性倒够了。”
简没有说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场上的人儿，虽然看见了反击的希望，但是这只是在拖延对方胜利的时间罢了。
固然在新生当中能占据一席之位，可对手是第十期学生中不弱的存在，二者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差距是很难弥补的。
在她看来，两者的力道其实相差无几，小k确实要略胜一筹，这种比赛下，要么凭借超高的实战经验获胜，要么靠着碾压般的力量获胜，并不觉得初出茅庐的“风流小王子”能有什么胜算。
“可是，人生，不就是充满了坎坷与奇迹吗？”
小k很快回过神，在还未脱离人儿掌心的同时已经做好了身体下倾的动作，一个翻滚后转身站到了段羽阳身后。
他笑得有些吃力，不过还在笑着，那嘴洁白的牙齿仍然露在外面。场上的人都不是什么活泼的选手，兴许是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格斗上面。
人儿的呼吸明显加深，视线有点恍惚，他晃动着脑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小朋友，还没好吗？我看得都要打哈欠了。”
是……波旬！这个声音，是他！
起初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过静下心来很快辨识出了人儿的声音，不经意地向四周查看也引起了李山河的注意。
“他在找什么。”
心里想着，也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并没有在天花板和观众席中找到有用的线索。
在确保只有自己能听见后，段羽阳咬紧了嘴唇。
“你可以直接与我沟通，毕竟我存在于你的大脑深处，和那个什么狗屁先王遗志在一起。不过现在的你，有够狼狈啊，我要是在格斗场上被对方打成这样，不用等对方动手，早就给自己脑门上来一枪了。”
“你要干什么？”
意识交流间，对方又扑了上来，只能边防守边向后撤，自己的双手已经快要感知不到位置了，怎么去还手反击他？
“没事，就想活动下筋骨。毕竟，好久没有陪地球人玩玩了。”
“不用拐弯抹角，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经意间左眼眶上挨了一拳，只能半睁着右眼进行所谓的防御，嘴角微微渗出的鲜血预示着人儿快速下降的体能。
“我要占据你的意识。”
“……不行。”
段羽阳在短暂思考后，给出了答复，说到底，他已经想到了被波旬操纵后的结果。
自己并不信任他，一个外来种族，一个曾经对人类展开了疯狂屠杀的恒野星人。
“我无法彻底占据你的意识，或者说，我不能长时间掌控你的身体，因为先王遗志的存在，它会保证等自己真正成神的那天之前都不会受到外界的太多干扰。”
“不用说了，即使能赢得这场胜利，不过是借助外界的手段，胜之不武，与失败了又有何异？”
波旬暂且闭上了嘴，但是他没说过不能强行占据意识，在此之前还存在着一个必要条件。
就是主意识已经放松警惕，或者说完全无暇顾及到是谁在掌控这具身体。
他明白眼前这个人儿的自尊心，呵呵，人类，多么“自大”的种族，但凡稍微听取下别人的意见，也不会在历史长河中吃那么多亏了。
段羽阳视线的晃动更加明显了，眼前一切似乎都像是被打散的水波。
“看来我预计的没错，不过稍微比预期时间长了点。等下你告诉他差不多就得了，没必要下死手，给新生点面子。”
李山河不认为会有什么奇迹发生，能站着走下格斗场，自己都会给他竖个大拇指了，更何况能扭转战局。
还以为有什么精彩的看点呢，不过如此，说罢头也不回地朝着电梯走去。
收到命令的安吉无奈地摇摇头，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比起纪检部众人为了副部长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还不如干脆让个外人来担任。
以前还想着即使这名学生输了，部长也会看在对方可歌可泣的精神上勉强让步，看来，部长已经完全没有耐心了。
与主席团那群人的矛盾显然是不可调节的，要是学生会每个部门都能手牵手走在一起，哪还有那么多屁事。
简很明显对单方面的碾压不感兴趣，安吉也看出了她微微皱着的眉心，相比之下三小队队长就没那么菩萨心肠了，抱着武士刀靠在墙角，脸上的表情就没发生过变化。
已经做好准备上场把人抬下来了，回过头突然发现了事情不对劲。
“被揍傻了吗？再怎么样也不能放弃啊。”
两只手撑在栏杆上的简心情十分激动，半只身子都探出了杆外，安吉也把目光扫了过去。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手撤下来。
目光所至的人儿竟在小k的连续攻击下，双手垂直放在大腿两侧，任由对方攻击。
小k的攻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难不成他也发现问题了吗？安吉脸颊上有滴汗珠在往下落，有股看不见的气息蔓延在整个空间里。
“打完了吗？”
段羽阳抬起满嘴是血的脸颊，张开口的瞬间让下牙上的鲜血流了出来。那副诡异的表情……就不像是人类做出来的。
人儿无意间吞咽了下口水，手中的动作难以置信地停止了。虽然他还在继续着万古不变的笑容，但是心境有了变化。
“还不打算开口说话吗？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先王遗志，先王遗志……”
“他在说什么？”
“你见过他，见过他，不，或者说你认识他，认识他……”
“情况有些不对劲，要不要暂时停止比试。”
主席团派来的银发男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记事本，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霎时间，抬起脚至人儿头部同高，一个回旋踢擦着段羽阳的头发划过，这么快的速度被躲过了？
来不及多想，小k提起脚又是一记回旋踢，这次他没有躲开，而是用半举着食指和中指的左手挡了下来。
“没用的。”
左手双指忽然弯曲成钩状，在人儿腿还没放下来的时候，顶在其腰上，猛然产生的巨浪拍打在石墙上。
夹杂着血液的一口唾液吐在段羽阳的额头上，随后来不及发生任何痛苦呻吟的小k仿佛无知孩童在河边捡起鹅卵石砸向水面。
“再不出手阻拦，可真要出事了。”
藤原介介子头次在这段时间内移开了倚靠的墙壁，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搭在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