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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陈与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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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俭兰,或许现在称呼施蘅更为恰当。

    她对这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她挣扎在无边的黑沉中,神色痛苦。

    刘殊匆匆赶到,刚一进门恰巧就看到她嘴角流下刺目的血迹,一时间心神俱震,用手扶住了门框才稳住了身形。

    老郎中正焦头烂额,一看到他就不住埋怨,“刘公子,是你同我说是乌麻子的!我按着乌麻子来治的,结果反应更大了!根本不可能是乌麻子,我就没见过乌麻子毒性这么厉害的!”

    刘殊吞了吞口水,“现在……怎么样了?”

    “下了猛药,先吊着。”郎中说,“还能撑一段。”

    “不过……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郎中放缓语气,“我才疏学浅,刘公子还是想想办法尽快请到那几位名医吧,当然我也知道这实在是为难人。”

    他叹口气,颇为真诚地说:“其实刘公子你已经尽力了,到这一步了,就算你放弃了也没人能说不是,不若——让尊夫人舒适体面地离开,她不会怪你的。”

    刘殊立刻道:“不,会有办法的。”

    老郎中见多了这种生死离别,浅浅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对他拱拱手,“老夫先去看看药。”

    刘殊一步一步走到施蘅床边,嘴角的血迹已经被小圆擦干净了,看起来她只是在睡觉罢了。

    刘殊轻轻在床沿坐了下来,他盯着施蘅的脸,轻声说:“蘅儿,刚才有人说其实你叫施蘅,这么久了,原来我连自己夫人的名字都搞错了,她还说你是蕉县人,岳父已经过世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么?现在好不容易有线索了,你怎么可以一直躺着呢?”

    他握住施蘅半露在外面的手塞回被子,“他还说你失忆之前其实喜欢别人,就是那个博陵侯,我听了非常非常生气,所以你绝不能这样死了,你还欠我一个答案,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若得不到这个答案,就算你到了黄泉底下我的怨念也会一直纠缠着你,叫你不得安宁。”

    施蘅依旧没有一丝一毫反应。

    “我刘殊还从来没有被人骗得这么凄惨过,连个丫鬟都在嘲笑我可怜我。”他说,“这些债你得一辈子慢慢还给我。”

    最后看了一眼施蘅,他起身向外走去,他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前世知道的一条条信息,寻找着可以拿来要挟的把柄。

    户部的张大人伙同阳州知府贪污赈灾款、礼部的柳大人同自己的寡嫂暗通款曲、定远侯的小舅子强占良田横行乡里……

    拿着这些把柄,运用得当的话应该可以请到太医院的那几位名医,但后患也是无穷的,还没入仕就给自己招来了强大的敌人,但现在也没办法顾虑这些了,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诚王那里经营好了,熬过这几年一切就都好了。

    他没有时间等更稳妥的办法了,只有兵行险着。

    打定主意的刘殊已经锁定好了目标,正待出门,有人敲响了刘家的大门。

    听到成喜说有人来找的时候刘殊很不耐,“推了,这还用来问我么?”

    成喜压低声音说:“那个人说他是大夫,是为了少夫人来的。”

    刘殊正在整理衣服的手一顿,“我去看看。”

    在前厅等着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瘦削精干的老者,正闭目养神。

    听到刘殊的脚步,他睁开眼站起身,主动自报家门,“老夫陈与丰,受平王世子嘱托而来,世子殿下听闻尊夫人身体不适,您在四处寻访名医,特派我来看看。”

    他说话的语气很冷淡,似乎全然不知道自己说的内容有多么令人震惊。

    刘殊问:“您就是南陈北李中的南陈陈与丰老先生么?”

    “虽然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但说的应该就是我。”

    惊喜过后刘殊冷静下来,谨慎地问:“世子殿下需要我做什么?”

    陈与丰皱了皱眉,“他没说要你做什么,就是让我来给你夫人看病。”

    没有给价码……看来这位平王世子的胃口很大很大,倒是自己小看他了,小小年纪欲擒故纵的套路倒是炉火纯青。

    “您能治好我夫人么?”

    “还没看我如何知道?”陈与丰不快道,“但如果我治不好,你找的那些庸医就更别想了。”

    面前就是唾手可得的传说中的圣手,刘殊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诱惑。

    “那就拜托您了。”

    他想,朱懋本来就欠蘅儿一条命,回报她也是理所应当,价码自己也问了,是他自己不说清楚条件想要凭此收买人心,那就怪不得自己不认账了,普通事情还罢了自己帮就帮了,若超出自己底线,反正主动权也在自己手上。

    想通这一点后,刘殊毫无心理负担地催促陈与丰,“请先生快些。”

    陈与丰不愧圣手之名,不过一刻钟就诊出了施蘅身上的毒,“是蛇钩草的籽,和乌麻子很像,毒性却强得多,但这种毒很难弄到,也比乌麻子金贵多了。”

    “可有的治?”

    陈与丰的态度颇为倨傲,他径直吩咐道:“让侍女进来准备一下,我要给她施针,另外这药方让人去煎三大碗药汤来。”

    见陈与丰如此做派,刘殊反而终于看见了一线曙光,稍稍安定下来。

    陈与丰忙活了大概一个时辰才结束,他洗净双手用帕子擦干,简单说了句“告辞”就打算走。

    刘殊赶紧道:“先生留步,内子她怎么样了?”

    陈与丰道:“既然我没让你准备后事,就是死不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问我么?”

    刘殊一噎,又问:“那接下来她——”

    “毒我已经解了大部分,我在桌上留了瓶药,用法都写了,慢慢祛除剩下的余毒就行,至于调理身体之类的找个寻常大夫绰绰有余,不需要老夫出马。”陈与丰似乎很赶时间,还没说完就又要提步离开。

    “我送老先生。”刘殊赶紧追上去,“若后面有什么情况,去哪里寻先生?”

    陈与丰鼻子里哼出三个字,“平王府。”

    他又道:“不准告诉他人我在京城,我可不想被人纠缠。”

    “今日多谢老先生相助,妙手回春救了内子性命。”

    “不用谢我,我是看世子殿下面子,若不然我才不会来。”

    送到门口,一辆低调的青棚马车已经停在门口等他了,赶车的小童小跑过来,伶俐道:“师父,药箱给我吧。”

    “嗯。”陈与丰淡淡应了一声正欲离去,突然,他的视线和刚好走到刘家大门口的陈天赐直直撞上。

    刹那间,他的目光变得锋利,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陈天赐,最终视线停留在陈天赐拿的“妙手回春”的招牌上,不屑地冷笑一声。

    陈天赐则格外局促不安,眼睛也垂了下来,人不自觉瑟缩了许多,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嗫嚅道:“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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