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辱斯文
“好了好了，咱们素菜有萝卜白菜菇子豆干和春笋，荤菜有猪肚肠肝肺心舌，您要哪些呢？”
“咋这么多花样？都给我每样先来一串！”男人快快答道。
“您要辣的还是不辣的？”
“都来一份！”男人想也没想，反正不管余亦然说啥，都要！就这香味，想来啥都是好吃的。
余亦然暗暗笑道，这人看起来是个不差钱的专业吃货，一会得好好招待才行。
她每种菜都拿了一串，分了辣和不辣两碗，二头将两碗串串端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迫不及待就拿起一串，大口一咬，汤汁浓郁，蔬菜里也有肉味儿，他居然吃不出来这里面有些啥调料，猪肚串软糯酥烂，一看就是炖煮了很久，还有那猪大肠，竟一点儿臭味也没有，这家店，处理猪下水的水平不一般。
接着又拿起另一个碗里红彤彤的猪肚串，嘶——好辣，是茱萸？不太像，这辣味里面还有浓郁的香味，刺激的味道，让人吃了还想吃。
路过的人看见男人吃得喷香，也不犹豫了，都纷纷上前来，点了一串两串尝尝味道。
男人嘶哈嘶哈地吃完了辣味串串，额头已经见汗，接着又将另一碗串串扫光。
“老板，你这串串味道真带劲！”男人抹了一下额头的汗，对余亦然说道。
“客官，可还合您的口味？”余亦然见着男人吃出了一头汗，心想这辣锅得再减减辣度才行，现在这个时代辣口味还未普及，大家的接受程度还比较低。
“味道不错，就是这红色锅里的辣了些，但是过瘾！”男人一边吸气呼气一边说道，接着还让余亦然给他再来一份一样的，让他带回去给人尝尝。
余亦然突然有些犯难，她之前还没考虑到打包外带的事情，这会突然来了个打包的单子，该用啥包装呢？
犯难间，她看到了之前的竹筒水壶，她这次出门前在系统里兑换了几壶纯净水，装水的竹筒倒是派上用场了。于是她拿了两个竹筒水壶，装了两种口味的串串进去，还往里加了一点汤汁。
男人抱着两个竹筒问道一共多少钱？
余亦然客气地笑道：“您一共点了20串素串和20串荤串，打包筒两个10文，原价一共是70文，但是您是本店第一名顾客，给您打个五折，收您35文！”
中年男人乐呵呵地笑着掏钱，直说谢谢老板，下次一定还来。
摊子里只有四五个客人在用餐，清一色都是男人，此时正是出门采买的高峰时间，街道上有不少出来采买的妇人和少女，虽然也有很多人被香味吸引驻足观望，但是真正坐下用餐的却没有。
余亦然不禁联想到这个时代的女性地位，这些出门采买的大多是妇人和丫鬟，对钱财并没有太大的支配自由，即使是一文钱两文钱，也不能随意花去。
虽然客人不多，但是陆陆续续都有人来点串，余亦然负责算账收钱夹串串，二头则负责将客人用餐完毕的碗和竹签收回，在后方的水盆里洗净再用。
为了保证足够的卫生，余亦然还偷偷在其中一个盆里加了洗洁精，要是把客人吃出肠胃炎，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一共接待了18位客人，但是大客户依然只有第一位中年男子，其他的客人都是只点了几串尝尝鲜。
玉安书院的大门打开了，一窝蜂的学子涌灌而出。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改头换面的馒头摊子和空气里弥漫的浓郁香气。
“然记串串香？这是个什么店？”
“好像是什么新吃食，闻起来挺香的，咱们看看去？”
三三两两的学子结伴往余亦然的摊子走来，余亦然二人立刻换上招牌笑容，热情地招呼介绍着。
“大家不要着急~咱们的串串管够，大家排队一个个来哈~”
一时间涌来的人太多了，余亦然和二头两人一起夹串串，才堪堪将排队人数稳定维持在五人左右。
“咦？阿然，怎么是你呀？”
人群里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
余亦然望去，嚯，不正是林清河和刘兴文嘛。
“嗨！是你俩呀！吃了吗？没吃来尝尝我的手艺呀。”余亦然双眼一亮，朝两人挥手道。
当初决定做这门生意，说起来还是受这两人启发呢。
“呀，不好意思，店里暂时没位了。”余亦然招呼完两人后，尴尬地发现摊子里的座位上都坐满了人。
“无妨，我们像他们一样站着吃就好。”刘兴文先开口说道。
来尝鲜的学子很多，座位早就满了，后来到的人也不拘小节，端着碗就站在摊子旁吃了起来，地气十足。
“好！你们等等，马上就来~”见两人也不穷讲究，余亦然转身就去给两人拿串串。
不一会儿，就端着两个碗来到两人面前。
“快尝尝，这顿是我请你们的。”余亦然对两人笑道。
“无功不受禄，还请余兄弟算下价，咱们按价付钱就好。”林清河没有伸手接过余亦然递来的碗。
刘兴文也在一旁说道：“没错，阿然， 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你这本就是小本生意，我们可不能占你便宜。”
“害，谁说你们无功的，我开这小摊也是受了你们的启发。”余亦然嗟叹一声，继而说到：“既然这样，那就给你们打个折，五文钱一碗，打折总可以吧，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请你们回学院之后帮我的小摊说几句好话了。”
“哈！那有何难，你这开业第一天就人气如此火热，就算不用咱俩宣传，也会生意红火的。”刘兴文爽朗笑道：“你放心！回去之后一定帮你在院里宣传，清河，咱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那就多谢余兄弟了。”林清河也微笑着朝余亦然拱了拱手，才接过了碗。
两人尝了一口之后，都面露惊讶，这味道比他们想象中的美味多了。
“啧，堂堂读书人，竟站在路边吃东西，实在是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