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县令之子
热闹的小摊里突然传来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
这声音来自一个路过的少年，看模样也是玉安学院的学子。
原本在摊子一旁站着享受美食的人听了这话纷纷面露尴尬，一时竟觉手上的碗如同烫手山芋。
但却没人出言反驳那少年。
余亦然自然也听见了，她抬眼望去，那少年身后还跟着两个小跟班，这派头看着有些来头。
但是这人竟然敢出言坏她生意！那还能忍？！
她穿过人群走到路边，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这位小哥，看样子你也是个读书人，不知道有没有读过【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这句话？”余亦然看着对方，一脸不解，忽而又恍然大悟道：“哦！想必您也是没读过的，不然不会管不住自己的嘴，却来管别人怎么吃饭的事儿。”
出言不逊的少年没想到这个小小摊主竟敢嘲讽自己，他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个小小的破摊主也敢教训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余亦然正准备回他不知道，身后就传来了刘兴文的声音。
“卢兄，这么巧，你也来这吃东西吗？”刘兴文一副丝毫没有注意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笑着问卢正业。
没等卢正业反驳，林清河道：“卢兄来的可不巧，这店里生意火爆，我和兴文都没位置，只能站着吃了。”
卢正业没想到刘兴文和林清河也在这，想起他爹叮嘱过这两人他是不能得罪的，满腔怒火只能忍了下来。
他愤愤地说道：“哼，谁稀罕这破玩意儿，老子才不吃！”
说完，一挥衣袖，就带着两个小跟班走了。
“兄弟，谢啦！”余亦然也学着刚刚林清河拱手的动作，朝两人拱手道。
“不客气，不过你以后见着此人，还是小心些为好，这人是泰兴县卢县令之子，卢正业。”
“啊？”不是吧，开业第一天就招惹了县令之子？那她这生意还能不能做下去了- -……
余亦然心里暗叹倒霉，怎么生意火爆也错了？
见余亦然情绪突然低落，林清河笑笑安慰道：“余兄弟倒也不必太担心，虽是县令之子，但是国有国法，他也不敢胡来。”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余亦然应了一声，心想却着在这个时代光有钱不行，还得有权！
店里的忙碌让她没时间想太多，她继续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
来吃串串的学子陆续散去，刘兴文和林清河吃完之后和余亦然打了声招呼也离开了。
正午烈阳当空，路上行人稀少。
余亦然收下了最后一笔钱后，看了看两口锅，今天的生意虽然有些波折，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鉴于今天是开业第一天，剩下的串串也不够再做一个晚高峰了，余亦然决定收摊。
交代了二头在摊子里收拾，她又去了一趟刘木匠那，定做了10个长竹筒，专门打包外带串串用。
到时候需要打包的，就多收五分钱打包费，将竹筒还回来时，可以退还这五文钱，这样就可以循环利用。
“二头，你是不是有啥想说的？”余亦然回到摊子就见二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二头犹豫了会，还是说道：“阿姐，我觉得我们可以加点东西在串串里。”
“哦？”余亦然来了兴致，问道：“加啥呀？”
“我看玉安书院的学子，有些不富裕的，只能点两三串尝尝鲜，但是这点根本吃不饱，又去掉了一顿饭钱……如果我们用串串的汤烫些面疙瘩，那他们既能吃串串，又还能吃饱……”
余亦然眼睛一亮：“可以呀二头！已经会举一反三了！”
“我也是看着他们吃那么少，就觉得填不饱肚子。”被余亦然夸得不好意思的二头挠了挠下巴，“还有，我觉得在里面卤蛋应该也不错。”
“成！那以后我们再和一团面带来，有人要加面就揪成面疙瘩煮，两文钱一份”余亦然拍板道，“卤蛋也做，以后收菜的时候把鸡蛋也一起收了。”
见余亦然爽快地就采纳了他的建议，二头高兴地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干活更起劲了，锅碗瓢盆都被他洗得干干净净。还剩下的二十几根串串，他们用竹筒装了起来带回家。
因为还要回去准备第二天的食材，余亦然给城门口的余大车另外付了两趟钱，让他先把她们俩送回去再回城里，余大车心想也不亏，于是高高兴兴地赶牛上路了。
回到家里，还是半下午。
余亦然第一时间拿出兜里的铜板开始算账。她拿出一本刚刚在县城里买的空白本子，记录着开业第一天的收支。
从系统兑换的东西不算，摊子里砌锅台买物件之类的一次性支出共360文，收蔬菜56文，收猪下水62文。今天卖出了荤素共三百多串，还打了折，收入共453文。
今后每天的食材都要再多准备一倍，晚饭市还得卖一场。
这么算下来，刨去房租和食材成本，一个月可以盈利将近20两！？
算出这个数时余亦然都惊呆了，这可是一笔高收入……
但是这门生意不仅要收食材处理食材，竹签会有损耗，需要经常增加，这样的工作量只靠他们三个是没法完成的，二头和三头之后肯定要送去读书的。
最重要的是，赚钱为了啥？不就是为了高品质的生活吗！全都揽在自己身上，迟早得累死。
余亦然这么想着，起身拿着装串串的两个竹筒就往门外跑。
“姐，你去哪呀？”二头急忙问道。
“我去找爷奶！”
说着，就跨出了院子。
……
“爷——奶——”
在院子里的余老汉正在削竹签的手一哆嗦，差点没削下一块肉。
他脸上刀刻般的皱纹拧在了一起，恼火道：“多大的人了还成天咋咋呼呼的！啥事儿啊！”
他今天闲着没事，想着胖丫他们的生意需要很多竹签，就上山去砍了些竹子下来，削得正起劲呢，就被胖丫吓一大跳。
“唷！爷爷，您在削竹签呢，正好，我跟您商量个事儿呗。”跑进院子的余亦然看了一圈，“咦？我奶呢？”
“胖丫咋来了？”余老太听见动静，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心想胖丫的摊子不是今天开业吗？咋这么早就回来了，该不会是黄了吧？
“我的东西都卖完啦，就回来了呗！”余亦然一副讨好的笑，“奶，来来，您听我跟您说。”
余老汉跟着进了屋子，余亦然见陈氏也在，跟她打了声招呼，把装串串的竹筒给了她，让她热热给大家分了，刘氏笑着接过就去灶间忙活了。
老宅四个孩子见了，一窝蜂跟着刘氏去了灶间。
过了一会四个孩子再出来时，个个都顶着一张香肠嘴，嘶哈个不停。
余亦然没注意到这滑稽的一幕，此刻的她正在和俩老进行激烈的bat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