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整理细节
【不妨我们从头将案件梳理一遍。】安清空分析板，将王洁、林雪、张絮和一张空白照片罗列在板子上。【头像只代表已经确定身份的死者，第一名死者身份还没有确定，先不要主观地将其认定为陈仁。】
【第一名死者为男性，根据法医报告和后续勘察，他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安将第一名死者案发现场的照片贴了上来，那张艳丽的血色蝴蝶，无论什么时候看，都会觉得格外刺眼。【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摆放尸体？第二为什么要选择在江边抛尸？】
“原因很简单，凶手抛尸的地点距离跨江大桥很近，无论是桥上还是桥下通行的人，都能够看见，不用担心尸体不被发现……不对，他刻意隐藏了尸体，他不在意外人看见的只有所谓的艺术品。”费诚搓揉着自己的下巴，抬起眼睛，看向分析板上的图片。
“后续林雪和张絮的尸体也是一样，凶手非常介意别人看见死者的尸体，但却张扬地展示着自己的艺术造诣。”想到那些用血堆砌出来的“艺术品”，费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看向犯罪现场的照片，他不得不承认，如果这是一幅幅画作，他会十分敬佩作画之人。
但很可惜，这并不是在市美术馆看艺术品展出。
【张扬、宣战，历史之中很多连环杀手都会情不自禁地留下自己的记号。】安将历史上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的档案调了出来，并进行了纵向比对，列出了连环杀手们的共通性。【然后就是为什么抛尸江边的问题了。】
一般来说，凶手选择抛尸的地方，都会是他所熟悉的地方，这种熟悉的地方通常来说，是凶手居住地附近或是经常会前往的地方。可放在这个案子上，费诚有些拿不准，就目前调查所得，第一名死者被害的地方，位于林雪租住的公寓里，而那个公寓距离江边，有几公里远，中途还要穿越闹市区以及通过检查完善的跨江大桥。
“如果抛尸地点距离凶手居住的地方很近，那凶手理应将死者带回自己居住地，实施杀害，带一个活人通过跨江大桥可比死人容易。”费诚看着分析板上，左手食指敲击着半金属材质的桌面，继续说道：“最大的可能性是抛尸地点是凶手所熟悉的地方，至少会是经常去往的地方，而且他还有交通工具协助他抛尸并完成后续的记录。”
确定凶手有车，基本上就可以将大致人群给划分好了。并且方便做进一步的排查，根据第一目击者的证词，那位目击者在江边遛狗，前一天没有看见尸体，是当天早上才看见的。那就只需要排查当天从林雪公寓离开，并且通过跨江大桥的车辆即可。
又能根据现场血液凝固程度，判断大致抛尸时间点。
无需费诚多言，安已经开始大规模排查了，只可惜费诚此时能够想到的，早已被反侦察能力极强的凶手察觉，当天符合条件的车辆一共有三十余辆，不仅如此，其中有两辆车，一辆属于王洁，一辆属于林雪。
这两辆车几乎是同时从公寓驶出来的，由于现在所有人的前挡风玻璃上贴了防反光的车窗纸，无法看见两辆车内，是否有人在，亦或是凶手操纵ai进行无人驾驶。
【根据林雪死亡时间，此时的林雪恐怕也没有机会坐在车里。】安冷静地说着，她还试图放大视频，想要看清车里是否有人类轮廓。
“不重要，这两辆车现在都找不到，无法根据车内dna残留找到凶手。”费诚抿着嘴，虽然很无奈，但他现在必须放弃这条线索，这两辆车估计已经被凶手送去销毁了，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天。
【那么接下来探讨第二名受害者林雪。】安做出了一个叹气的动作，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干扰费诚。【根据后续尸检报告，林雪也是死于失血过多，跟第一位死者非常相似，也符合连环杀手的作案规律——他们通常都有自己的犯案规律。】
【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林雪为什么会死在王洁的公寓里？并且在公寓里留下了不少生活痕迹，而凶手选择林雪作为第二个被害者，是否有什么含义？】关于林雪一案的线索，除了技术科的报告和简单的法医尸检结果外，没有任何值得回味的线索。
按照老法医的说法，就是林雪死得非常普通，首先是身上的伤口并非致命伤，再检测现场林雪的血液，粗略地推断，现场的出血量足够致死，于是给出了失血过多的结论。
从种种迹象表明，林雪在来到玉市之后，一直就是居住在王洁的家里，但是林雪和王洁两人都在有意回避彼此认识的事实，甚至在外还会装出王洁惧怕林雪的假象，可实际上，王洁名下最值钱的资产就是记在林雪名下的。
“会不会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王洁，凶手先在林雪的公寓里找到第一名死者，但没有发现王洁，于是去往王洁的公寓，恰好遇见了林雪，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才将林雪杀害的？”费诚提出了一个滑稽的理论。
【凶手在杀害林雪时，并非激情杀人。】安白了对方一眼，将王洁公寓的照片翻了出来。【林雪是自己开门的，不然公寓系统就会报警，再者没有在公寓里发现搏斗痕迹，法医检测时，也没有在林雪指甲里找到凶手的皮肤组织。】
【但是结合第三名死者张絮，以及失踪的王洁，似乎能够找到共同点。】安将这三人的照片画成关联，并在交叉的线上写上了“盖亚公司”四个字。
这三个人都是曾经为盖亚公司工作过的人，其中林雪是在职，而王洁和张絮是已经离职。这样的关联让人不禁反思，第一名死者是否也跟盖亚公司有关系？之前费诚和安判断，第一名死者可能是失踪多年的陈仁，如果真是陈仁，那他也是为盖亚公司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