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预料之中
到约定的时间，李煜准时发来了视频邀请。当费诚接通李煜发来的视频邀请时，他还在偷偷往自己嘴里塞饭，人还没有出现在镜头中，视频那头的李煜，率先看见的是贴有警局徽章的墙壁，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费探长，我认为我之前说的非常明白，这只是一次私下谈话。”李煜摘下眼镜，从一旁拿起纸巾擦拭镜片。费诚赶紧将嘴上的油擦干净，回到电脑面前，跟李煜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他并不是刻意在警局接通视频的，而是今天发生了一点事情，被记者们堵在警局，怕是回不去了。
“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费诚瞥了安一眼，示意对方开启全程录像。“在此之前，我确认一下，您和盖亚公司首席技术官助理林雪，是合法夫妻关系吧？”费诚的表情异常正经，反倒让一旁看戏的安有些忍俊不禁。
“没错，在林雪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就已经领证。”李煜点着头，拿起一旁的水杯，将水杯抵在嘴唇边，“大概已经十年了，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只是我们各自有各自的工作，也不是很喜欢腻歪在一起。”
“所以，她死了？”李煜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在他看来，他自己的合法妻子死亡，根本不值一提。“她早就说过她可能会被盖亚公司处理掉，我不觉得意外，哪家公司……大型垄断公司是这样的。”李煜放下水杯，看向屏幕那边的费诚。
见费诚有些吃惊，李煜露出不屑的笑容，说道：“抱歉，由于我所属的公司正在和盖亚公司合作，我不方便说更多。费探长只需要知道，盖亚公司在我们这些专研数据和ai技术的人这里，风评并不好。”说完，李煜起身去倒水。
【根据他们的生活轨迹，林雪和李煜之前是在一家公司工作，后来林雪进入了盖亚公司子公司，李煜则选择留在这家公司里。从林雪的死亡时间判断，李煜是没有时间杀害林雪的，暂时不用怀疑他。】趁着这个空档，安赶紧给费诚补课。
【当务之急，还是先问清楚李煜和王洁、林雪两人之间的关系吧。】根据视频那边传来的动静，李煜应该是端着水杯回来了，安快速说完需要费诚询问的问题，老实地闭上了嘴。
“冒昧的问一下，你认识和你同级的王洁女士吗？根据资料显示，王洁作为交换生，去到你的学校学习，并且加入了你所在的社团。”等李煜坐定，费诚端起架子，有模有样地翻看面前空白的文件夹，似乎他要问的问题都被列在文件里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仅仅认识，还非常熟悉，她是我的前女友。”李煜也非常坦诚，从容地交代了他和王洁的恋人关系。“我们交往了两年，她选择在大学毕业后进入盖亚公司工作，我则留在学校进修，后来我们因为彼此观念出现问题，最终和平分手。”
盖亚公司？王洁曾经为盖亚公司工作过？费诚疑惑地看向安，与此同时，安也在翻看王洁的资料，资料上并没有提及这一段经历，相反地，资料上显示，王洁在毕业后转职做了一名教师，并没有从事人工智能相关的工作。
“根据盖亚公司的保密性，即便是警方也无法看见这一段过往吧。”李煜冷哼了一声，毫不顾忌地夸赞自己这位前女友。“王洁无论是专业上，还是对于人际关系的处理，都异常优秀，社团得奖的那次，主程序就是她设计的，盖亚公司也是那个时候就向她抛去了橄榄枝。”
李煜低着头，似乎正在翻阅着什么，随后一张照片被李煜传送给了费诚。照片上是大学时期的王洁，至于王洁身边的女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马尾长发，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这个人费诚自然认识，这是盖亚公司人事顾问，经常会出现在各大报纸上。
“这是当时王洁和盖亚公司人事顾问的合影，她们就是在比赛结束后，交换了联系方式，并在王洁毕业后，其立马联系了王洁，让她进入盖亚公司工作。”李煜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当我研究生毕业时，就发现她已经离开了盖亚公司，成了一名普通教师。”
费诚在笔记上写下了“盖亚公司”和“教师”两个职业，随后又在这两个职业之间，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王洁放弃盖亚公司的工作，成为一名普通教师的，很可能其中发生的事情，就是这起案子的关键所在。
“那你的妻子林雪，是否也认识王洁女士？”在安手舞足蹈地提醒下，费诚才看见分析板上林雪的照片，想起自己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
“认识，并且很熟。”李煜依旧垂着头，似乎正在阅读什么文件，随着他手部动作越来越快，他的眉头也拧到了一起。
“项目上出现了一点问题，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一个小时后，我就要回到公司。”李煜再抬起头时，眼里有无法掩饰的烦躁，看来提出问题的是他所讨厌的盖亚公司。
“那你简单说明一下，你的妻子林雪和王洁女士的关系吧。”正好，费诚在对方阅读文件的时候，已经将后续想问的问题给罗列出来了。
“林雪是在大学期间通过我认识的王洁。”李煜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在他看来，现任妻子与前女友成为朋友，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那个时候王洁还在盖亚公司工作，而林雪顺理成章加入了我的社团，是林雪通过我，主动认识王洁的。”
“林雪的目的很纯粹，她只是想通过王洁，拿到进入盖亚公司的推荐信，但你们警方应该做过详细调查，她所学习的专业，并不适合盖亚公司。”李煜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大学期间，她的导师也不推荐她转专业，她所掌握的相关专业技能，都是通过课外学习，以及日后实习所累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