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林雪的公寓

    “看吧，就是这种感觉。”严升看着昏暗的屋子，窗帘不知被谁拉上，没有一丝阳光能够透进来，整间公寓里只有空调还在运转，让房间内部看起来阴森、寒冷。

    作为房东的严升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借口说自己还要上课，匆匆回了自己的公寓里。

    【正在接入公寓系统。】无需费诚开口，安已经自主尝试连接公寓内自带的管理系统，【公寓所有人严夏生，于三年前租借给盖亚公司员工林雪。】

    由于林雪及其随身ai正躺在警局停尸房里，安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功控制了公寓内的一应电子产品。

    【根据系统显示，空调是常年开着没有关闭的，并且常年开着通风系统，推测林雪可能养着长毛宠物。】安稍微动动手指，就能将公寓里所有灯光打开，并在费诚之前，走进了公寓里。而费诚还在门口套鞋套。

    如严升所说，这确实不像是女性居住的房间。无论是沙发上散落的男性衣物，还是餐桌上堆叠的双人份速食盒子，都在说明，这个公寓里除了林雪，应该还有一个男主人，而且整个屋子里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活力，不太符合林雪的性格。

    昨晚，费诚和安都浏览过林雪的社交媒体，发现对方很喜欢大型毛绒玩偶，还会自己下厨做饭，这些喜好理应投射在林雪生活过的公寓里，可此刻什么都没有。

    林雪生活了三年的公寓里，依旧维持着租房时的布置摆设，以及满屋子的速食味道，根本无法想象，屋主是个热衷于生活的女性。按照费诚的话来说，满屋子里都弥漫着颓废中年男人的气味。

    【根据用电量可知，整个夏天都开着空调。】安在客厅里，看见了专门给宠物狗喂食的自动饮水器和投喂器。定时投喂器设置了每六小时投喂一次，现在碗里的人造狗粮已经溢出来，证明宠物狗和公寓主人已经很长时间不在公寓内了。

    【根据计算，至少得一周不去管理，才能堆积成这样。】安叹了口气，简单扫描了一下屋子内，【能够发现人类生活过的痕迹，但没有检测到宠物毛发残留，根据林雪往日就诊记录，她有轻微的过敏症状，不可能在公寓里养宠物。根据公寓现有条件，林雪也不可能豢养无毛猫。】

    “除此之外呢？”费诚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拿起桌上的速食盒子，“这种是连锁便利店都会出售的速食，味道很一般，估计只有想要保持身材的女性才能咽下。”费诚一副尝过的样子，脸色都暗了几分。

    【两人以上居住，最好的证据便是桌上的速食都是同一天购买的双份，以及筷子上的口红印。】安凑近来看，仅仅客厅里就暴露了这么多，跟王洁的公寓形成鲜明对比。安走进厨房，问了一句，【在王洁家里，有发现王洁每周固定采买的食物吗？】

    “没有。”费诚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走到厨房门口，看着站在冰箱前的安。

    【现在找到了。】安抬手，从吊顶橱柜里调度出灵活的机械手臂，拿出冰箱里存放的一瓶椰奶，火红色的外包装格外醒目。费诚微微蹙起眉头，总觉得这种包装自己肯定见过。【王洁家里，客厅茶几上就是摆着这样一个包装，只不过改成了花瓶。】

    说着，安将自己拍摄的照片投射出来，同时调出了公寓方给予的监控视频，无论是王洁家里还是视频中，都表示王洁很喜欢这一款椰奶，而且每次都会大量购买。

    【但应该不是王洁喜欢喝。】安摇了摇头，让开身位，让费诚能够看见冰箱里面的情况。只见上面四层空间里，有一层塞满了火红色外包装的椰奶，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速食存放，既然林雪是会自己下厨的，那这就进一步证明了，这间公寓并非林雪居住。

    见费诚有些失神，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安意外地没有打扰对方，而是老老实实站在冰箱旁边。很快，费诚就注意到了冰箱里放置的两个水杯，就是两款很普通的水杯，一个有盖子还附带一根吸管，一个就是广口酒杯。

    根据安之前的提示，费诚也注意到了两支水杯的不同之处，看来使用者并没有那么细致，透明的广口酒杯内还残留着乳白色浑浊的液体，凑近闻，能清晰地闻到椰香，而另一支杯子内干干净净，还有半杯纯净水。

    看来喜欢喝椰奶的是广口酒杯使用者，至于另一支杯子的使用者，应该是名女性，在吸管上发现了口红印，只是不能确认是否跟外面筷子使用者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至少唇纹是一致的。】安似笑非笑地看着费诚，眼里有欣慰和嘲笑，这些情绪本不该属于ai。【如果要做唇纹对比，最好能有林雪近期的近身照。】

    很遗憾的是，林雪的社交媒体上并没有这样的照片，为数不多的近身照还是挡住了嘴巴拍摄的。

    【去剩下的房间看看吧。】安轻飘飘的说完这句话，又率先往其他房间去了。整栋公寓的内部结构都差不多，两层楼设计，一楼是活动区，卧室和书房都在二楼。

    费诚觉得以目前的发展，可以叫技术部门的人过来了，但安却坚持，还说率先勘察完现场，是探长应该完成的事情，而不是留给其他人，自己坐享其成。

    没办法，费诚只能跟着安去往二楼。【书房和主卧，次卧被改成了仓库，堆放杂物。】安调出了公寓内部平面图，这样的高档公寓，无论内部发生什么改变都需要上传图纸，按照公寓管理方的说法，是为了更好保护居住者的财产。

    【由于盖亚公司的保密措施，林雪在内部系统植入了某种协议，无法查看其在公寓内部的视频，去书房看看，如果能找到植入协议代码，没准能够解开。】安指着一扇紧闭的房门，示意费诚去打开。

    费诚只能无奈地走过去，站在门外，回头看向安，得到对方的肯定后，这才用纸巾包裹着门把手，将门扭开。只是扭开后，费诚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慌乱地后退了几步。

    “立刻叫技术人员过来！”费诚捂着自己的口鼻，冲进了敞开着门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