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命运之声3
“萨普莱斯！”
卡塞尔用放在额头上的手掌捂着眼睛，打开了屋子门口边上的开关，灯亮了，迎面而来的是一家人异口同声的热情欢呼。
“喔，你们逮住我了，”他举起双手，摆出了一副投降的姿势，“关于第一天找到正式工作，我知道你们想为我制造惊喜，又不是生日宴会，也不至于把灯都关了，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快把手放下，卡塞。”一个体态圆润的光头中年男人面带嬉笑地端了两杯酒向他走近，“我看你这样才像是真正的贼。”
“这不是为了配合你么，舅舅。”卡塞尔接过了舅舅手中的酒杯，打趣道，“你们警署不都是喜欢练这个的，持枪，举手，投降。”
“你小子，还是这么喜欢说稀奇古怪的东西，”舅舅大笑，把手搭在卡塞尔的肩膀上，“这可是个神圣的职业，不要随便拿警察开玩笑。”
“好的，警官！”
“好了，沃尔特，别带着我儿子在门口过二人世界了，”一位留着黑色短发的女人尖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快进来坐。”
“好嘞，进来吧，看来碧娜是吃我们俩的醋了。”舅舅指了指地上的拖鞋，“鞋在这儿，卡塞，这是将会是你走向成功的第一步，家庭。”
“妈，我以为只是简简单单，吃一顿饭”
“这可不简单，你活了大半辈子，总算有了着落，这家庭聚会是必须开的。”厨房里的声音打断了他。
“是啊，哥哥，你总算能找到工作了，连我都替你开心。”
卡塞尔蹲下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妹妹，她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深绿色瞳孔，他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用大拇指来回轻抚着她那同样也是黑色微卷发的后脑勺。
“蕾雅，你就和另一个我一样，如果我也算是一个好榜样的话，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一定要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好吗？”
“好，你和我说了很多次了，”蕾雅点了一下头，“每次听你说这样的话感觉都和生离死别似的。”
“看到你们为我整的这一出，我挺感动的，不自觉地就想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卡塞尔笑着摸了摸头。
“要我说，如果是我的话，估计都要感动地哭了。”沃尔特摸了一下圆滚滚的肚子，“姐夫的离世让这小子几年都没缓过来。”
坐在蕾雅旁边的一个看上去年纪和卡塞尔差不多大的棕发女人突然站了起来。
“沃尔特，你说什么呢！”她轻轻地揪住了舅舅的耳朵，“今天这样的日子，你提什么事不好，提这件事干什么”
“没关系的，舅妈，我早就已经放下了，”卡塞尔连忙拉开眼前纠缠的两人，“相反，听见有关于他的称呼，就让我感觉他就在这儿一样，我甚至还希望这个时刻他能够在场。”
“听到没，莫利亚！”沃尔特夸张地摆出了一副狰狞的表情，“他他本人都说没事了，快快松手。”
“都别嚷嚷了，晚餐好了。”母亲把一盘香喷喷的烤乳猪端到餐厅的桌子上，“都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吃啊。”
餐桌上摆着各种各样香气扑鼻的食物，馅饼、鸡翅、乳猪、坎龙酱面。
“姐，难得能见到这么丰盛的晚餐，”沃尔特吸溜了一下口水，“托这个小子的福，此生还有幸还能看到碧娜再展身手。”
“闭上你那滑稽的臭嘴吧，要蹭饭就安安静静地蹭，再啰嗦你就去街上吃去。”母亲骂道。
“就是，再啰嗦就去街上吃去，”一旁的莫利亚用手戳了戳沃尔特的肋骨，“你怎么就那么烦人呢。”
沃尔特默默低下头，不再吭声，夹起了一块鸡翅吃了起来。
“好了，妈。”卡塞尔搂了搂坐在他旁边的蕾雅，“今天不是庆祝我第一天工作吗，你们就别欺负沃尔特了，他在外面打击罪犯这么辛苦，回家还要被姐姐和妻子哆嗦，多可怜。”
“就是。”沃尔特咀嚼着嘴里的鸡肉，口齿不清地说。
“卡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碧娜叉了叉腰，“每个男人都会有这一天的，你也不例外。”
“嗯哼？”
“梅尔以后也会这么收拾你的。”
“拜托，妈，咱能不提她么，我们俩没什么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卡塞尔尴尬地笑了笑。
“我还没说我是怎么想的呢，”碧娜坏笑地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从小一起长大，最后还去了一个地方念书，她对你那么好，大伙都看得出来你们关系不一般。”
“对呀，哥哥，你和梅尔姐什么时候能结婚啊？”蕾雅抬起头看向卡塞尔。
“蕾雅，你可别听咱妈瞎说。”卡塞尔拍了拍妹妹的手臂，看向了坐在餐桌中间的母亲，“如你所说，我们只是童年一起长大的玩伴罢了，仅此而已，不要再胡乱猜忌了。”
“得了吧，卡塞，你就承认了吧，你肯定喜欢人家，”坐在侧对面的莫利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们俩之前在一起的时候看对方的眼神明显都不一样，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不，这点我还是支持卡塞，”沃尔特举起叉子快活地说道，“他还年轻，说不准以后会有更好的妞”
“行了，沃尔特，知不知道沉默是金，少说那几句好像会要了你的命似的。”碧娜打断了沃尔特，看向卡塞尔，“那就不提梅尔了，反正也是你自己的事，我也做不了主。对了，还没有问你今天第一次工作的感觉如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顺利的，嗯，准确一点儿就是，让我挺开心的。”卡塞尔皱起眉头回想了一下，吃了一口酱面，“学员们都很热情，尤其是还有一个美女学员，下课后我还和她交谈了很久。”
“哥，你又开始吹牛了，”旁边的蕾雅做了个鬼脸，“上次你跟我们彩排的时候听得我都要睡着了，你那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言，就差把家具都给整催眠了，我们还以为你又要被面试淘汰了呢。”
“那是你们，你们心里没有想学潜水的热情，要知道，潜水中心的学员可不是这么想的，这可是新事物。”卡塞尔耸了耸肩。
“我不信，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奇迹。”妹妹吸了吸鼻子，嘟囔着嘴说。
“好了好了，总的来说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行，”碧娜打开桌上的酒瓶往每个人的杯子里面斟酒，“这么美好的一天，怎么能少了美酒的陪伴？”
“我给你倒果汁，”卡塞尔侧过身子对着妹妹说。
“就喝一点儿。”
“不行。”
“别墨迹了，卡塞，”沃尔特高高举起盛满的酒杯，“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