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让东林闭嘴
徐明植与杨宛若在外面废话，不是故意做什么，是不知道东林内部的排位，给徐明栋一点时间，让他安排落座。
果然，进去后，他们已经坐好了，高攀龙无官无职，却落了首位，接下来是左光斗、刘宗周、黄尊素、钱谦益。意外的是另一侧，主位徐明栋，中间空着，再过来是钱士升。
徐明植内心冷哼一声，钱士升是‘好友’，但这好友距离‘自己人’可差的太远了，甚至比黄尊素、刘宗周还远。
这群‘君子’，倒是打的好算盘。老子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受你们这‘潜移默化’的招数。
“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然诺重，君须记。小七一首赠士升，传世佳作，友情信用为重。士升第一次看到还向尊素炫耀与小七的情谊，尊素让我再读一遍，才看出小七在挖苦我失信，当时那个无地自容，真是羞煞钱某。”
进来的时候，钱士升正在叙述‘趣事’，为谈话气氛打底。众人听后一顿哈哈大笑。
徐明植低呼一声妙，顺势坐下，来，老子也牵牵你们的鼻子。
“抑之，国事艰难，身在官场，不躬身政事，不为国为民发声，枉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以后不跟你说了。”
朋友之间的抱怨没有打断船舱的气氛，众人只是向钱士升揶揄的笑了笑。
“小七，你这可冤枉为兄，文愚应该清楚，当今朝堂，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有什么用，还不如潜心学问。”
徐明植没有再与他多说，而是转向对面首座，“景逸先生，确实如此吗？”
“哈哈，诸位，小七可是百家、百工，所作所为均是实用为主、实效为先。都是自己人，老夫看过他不少手稿，也说过不止一次，不要在小七面前耍太极。”
高攀龙果然门清，一句话说的明明白白，再定一个调子。嗯，这样好，直白点互相顶顶牛也好。
……
几人打招呼的这几句，侍女正好把饭菜上完了，徐明栋招呼大家动筷，每人都是自斟自饮。
放下酒杯，左光斗轻声断言对徐明栋说了一句，“文愚，无需歌姬来助兴，只谈心即可。”
“左大人多虑了，明植设宴此处，是为了清静，可不是要听曲，或吟诗作对。”
左光斗是对着徐明植身后的杨宛说的，两兄弟一个没看见，一个没感觉，杨宛却注意到了，低声在徐明植耳边说了一句，躬身退了出去。
这一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等她出去后，左光斗才继续说事，“文愚的七弟大才，左某在京城也有耳闻，更难得是精通兵事。等来到浙省，才知道明植几天前拜师苏宏家，还要参加武举，左某不敢妄言贵贱，小七能说说是为什么嘛！？”
“为了武勋！”
如此简单的直白，他们果然不习惯，齐齐一怔。
高攀龙一副教导人的样子，“小七，不说文贵武贱，你文举一片坦途，可以做更多利国利民的大事。苏宏家不应该为了行政方便，让自己弟子去做什么清海。”
我靠，你倒是大言不惭。
徐明植毫不客气就开怼，“景逸先生，明植向士升说了三党会团结打压东林，说了东虏会做大，说了辽东会丢掉抚顺，说了朝廷会让懂兵事之人巡抚辽东，还说了谁去辽东都会失败，有什么用？没用，可见，想做有用的事，不一定要到朝堂。”
东林山长微微蹙眉，大概没想到徐小七如此难说动，“放弃科举，实乃下策。夸口清海，未知想怎么做，又能做到哪一步，明植想过吗？”
“景逸先生，我并没有放弃科举，明植即使做了武举人，还是随时可以参加文科会试。”
“胡闹，咋可一心多用，哪有……”
高攀龙说到一半，自己卡壳了，其他人也同样的神情。
哈哈，东林，这群‘伟岸光正’的君子，好几天时间了，都没有想到文武并举的好处，这就是清流的思维漏洞。
智囊黄尊素最先反应过来，“小七端的好算计，先做武举立功勋，等朝堂明朗了，再去科举，文武并进，哈，好像还真羡慕不来。”
“则灿兄，你想的太多了，哪有那么多算计。明植放弃壬戌科，两个原因，一为了家父高兴，保证徐氏团结，免得大哥分心。二就是想清海，海清河晏这是小弟的梦想。”
人设立起，众人自动放弃了徐氏的家事，左光斗代为问了一句，“明植要全力支持文愚？用武勋？”
“是啊，本来一直就全力支持。”
“左某实在难以想象，等明植清海，文愚还会不会有做官的精力。”
“左大人，其实很快。明植敢问您一句，戚少保、俞武襄集八省之力，赶倭寇下海，最后也只做到都督，有个武谥。若明植能把大明沿海全部清空，逐西洋到交趾，慑东洋与本土，能得到什么武勋！？”
“哈哈，明植，豪气可嘉，若真能做到如此，以左某看来，朝廷该封一个侯爷给你。”
“无需如此，若真到哪一天，请左大人为明植请封一个伯爵。”
……
两人一问一答，说的很快。
听的人都一边摇头苦笑，一边夹菜掩饰失礼。徐明栋更是有点脸红。
刘宗周善意的笑了笑，“明植可能不知道，辽东大患，连追加二百万军饷朝廷都难以为继，清海，朝廷连一两都没有。苏宏家不应该不明白。”
“蕺山先生，明植不需要朝廷一兵一钱。”
“明植练兵的神奇，我们都知道，不要兵，不要饷，世上还有如此好事？你可不是指望大家支持你编练私军吧！？”
“蕺山先生说到哪里去了，明植要去武举，就是要进入营哨军。兵贵在精，不在多。海上更是如此。”
“就算都司衙门和巡抚衙门能给你三营兵马，就能清海！？”刘宗周边说，边张嘴哑然的左右看看，“你不会真的拖着世家去做这事吧！？”
咳！徐明植咳嗽一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诸位先生，这是个小问题。要说清这事，还得说另一个问题。明植第一次遇见新建伯嫡孙女的时候，哦，就是马上的徐家媳妇。她曾问读什么书，对王学有何见解。明植的回答是，儒学经纶，三年前就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