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牛刀小试
苏茂相优哉游哉的在府城外与乱兵‘谈判’，只不过是想采取诱降办法，让城里的人出来，然后砍死领头之人。
徐明植与两人商定好计策，就出了营帐。
张济生与几名将官在外面闲谈，看到他出来迎了过来。
介绍了一下，都是附近卫所的佥事、千户之类的中层军官。
“明植见过诸位哥哥。”
“好说，好说，徐举人真是太客气了。”
瞎客气了几句，与张济生到了他的营帐内。
“三姐夫，你在定海要待很长时间吧？”
“不清楚，巡抚调令，只说要所有可战之士。”
“哈哈，海宁卫还有可战之士？”
“千人壮兵，指挥使大人抽调出来的，我全带来了，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徐明植听的双眼一转，“姐夫是主官！？”
“是啊，大家都是客兵，都司府都指挥同知张大人才是主将。”
“没见到他呀，苏大人直接指挥千户？”
“张大人在水军营地，巡抚大人只不过是在训话。小七为何在此？”
半真半假简略叙述了一下经过，“姐夫，今夜小七会进入府城平乱，你想不想混份军功？”
懒得听他‘叫嚣劝说’，直接拉到后营，射了两箭。
天才和百家的称号，在这三姐夫心里有点‘分量’，也不是太震惊。
汇报过苏茂相后，决定今晚海宁卫配合徐氏擒贼。
……
晚上亥时，一千二百人到达宁波府东门。
徐氏两百五十人，剩下的五十人在余姚训练那些收纳的乱兵和看守军械。
城墙上只有城门附近约百人左右的守卫，这年头官兵营养都不好，一般不连夜攻防。
摸黑，是徐明植训练的主要项目，优势占尽。
月色的亮度刚刚好，在张济生和海宁卫将官震惊的目光下。
十名护卫用勾爪爬上城墙，悄无声息的解决守卫。然后二百多人，一拥而上，没用一炷香就消失在城头。
宁波城里很安静，举着火把来回夜巡的哨兵，也是敷衍了事。
城门留下五十人，二百人隐身在小巷的阴影里，快速向城北的府衙推进。
百步见方的府衙，门前大街挤满哨兵，两侧却毫无守卫。
护卫们翻墙入内，一声令下，五十人抢下大门，剩下的人向里杀去。
杨通政就在府衙大堂，倒是省的找了。
很顺利，对阵这些没上过战场的人，毫无压力可言。
五十名护卫上屋顶以弓弩据守，徐明植来到大堂。
射死十来人，护卫正与三人对峙，中间一人铠甲明亮。
“哨军营副将杨通政，还不束手就擒！？想被灭族吗？”
“你是何人！？苏大人答应不追究，我们就投降！？”
这情形还讲条件！？旁边的一人啪的扔下钢刀，“这位大人，小人哨总茂柏愿降，求大人饶命。”
“降者免死！”
趴在地上的茂柏劝起了杨通政，“杨副将，您再说一句，全家老小都得丧命。”
哪有时间与他们扯淡，抬手射死另外一人，护卫趁机把杨通政捆起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愿去劝降兄弟们，大家都为混口饭吃，不该稀里糊涂掉脑袋。”
徐明植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茂柏，这小子好贼啊！
“茂哨总，巡抚大人有令，只惩首恶，给你一刻钟，若门前的哨兵还未投降，你也不用回来了，老子随后送你上路。”
“是是是！”
府衙前的乱兵不知里面的情况，乱糟糟的死了二十来个人，也不再硬闯，大门开了一条缝隙，茂柏大喊着走了出去。
后院找到的知府袁道珲与余姚知县黄镛一样，满脸尴尬之色。
“徐举人，哨总茂柏有反正之意，可利用一下。”
看来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不是个好将军，眼力见倒是不错。
徐明植没有与知府谈交情的兴致，攀到房顶观察起外面的局势。
越来越多的哨兵聚集在前门，两侧和后面根本无人顾及，降不降基本都不会有什么危险。
茂柏在大声劝说着，“兄弟们，我们没有胡乱杀人，巡抚大人慈悲给了大家机会，一定要抓住。外面有两万战兵围而不攻，不要自误。杨副将已经被抓了，与我们没多大关系，我们不做替死鬼。”
一刻钟刚到，乱兵就把刀矛鸟铳等武器扔到了墙角，拥挤着坐到了地下，“兄弟们，茂某用脑袋担保，大家都会无事。”
徐明植略感无聊，除了这个茂柏，宁波的乱兵就像是场游戏。
咻！
啸箭响起，城外张济生立刻带着人喊叫，冲向城门。
里面的护卫给他们打开城门，一千人毫无阻拦的嚎叫着冲到府衙门前。
然后……看戏！
……
城外的大帐，苏董两人也听到了啸声。
“董大人，这个徐百家还真有点意思，白天的事，老夫想让他试试。”
“这…大人，徐明植父亲与大哥徐文愚可是东林核心人物。”
“但他不是。你没听出来嘛，他不想去会试，就是不想与东林同流。”
“有件事恐怕苏大人不知，徐明植即将与新建伯嫡孙女定亲。”
“哦！？有意思！老夫倒是有点嫉妒你了！”
“大人何意！？”
“师生关系啊，徐明植是讲究实效之人，否则也不会自练护卫，对海权有独到的见解，也许真能做出点事。国库入不敷出，老夫为官一任，也想做点实事，浙江海防空虚，海寇都能发现，老夫又不是傻子。没有可战之兵，又没粮饷，一旦乱起，就是四处漏风，海寇会像苍蝇闻到血腥一样扑过来。让他去趟趟水也好，左右不过是我们得政绩，人家出力。我们若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做不到，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大人不担心尾大不掉！？”
“他是文人，不是卫所丘八，如何自处，徐氏应该很清楚，老夫觉得问题不大。”
“卑职与徐明植牵扯过深，按察使韩大人可能还得大人说服。”
“韩文环会同意的！举人，世家，诗词大家，东林，王学，与浙江本地士绅有根深蒂固的关系，这是天降奇兵，我们得不到的支持，他可以轻易得到。三司作为一省主政，都应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