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很熟练?
王业洵说完,另一个声音也响起,“是啊,小姐,太好听了。”
外面试着推了下门,没有推开。
“姐姐,开门,我再听听。”
王业童慌乱中向房梁上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才哆嗦着把门打开。
小孩与小竹进门,徐明植看到外面还有其他丫鬟。
苦啊!赶紧赶走!
“姐姐,问你呢,是新曲吗?”
“啊!?哦!是,是的!”
“能再吹一次吗?”
“小弟,夜深了,伯府还有客人,刚才得意之下忘记了,明日再吹给你听。”
“哼!”桌上的画一直没有收,小孩看了一眼,“姐姐在想那个徐百家?”
“闭嘴!”
“就知道骂我,人家救了我们性命,应该想!”
“不想,夜深了,休息吧!小竹,快带业洵去休息。”
不由分说把不情愿的两人推出去,王业童快速插上门栓,大口喘气。
屋外的小孩又骂骂咧咧两句,才慢慢离去。
王业童趴到门上听两人下楼了,才看向房梁。
笨蛋!
徐明植指了指窗户,她还没有动作,应该是看不到。
低声提醒道,“德音,影子,熄灯,开窗。”
美女这才看到门窗上自己巨大的影子,身形略微一滞,把窗户打开,回到桌边吹灭了蜡烛。
……
顺着墙壁双手吊下来落地,说啥都尴尬。
静谧的月光下,两人在窗口静静的站了一会,也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外面再没有动静传来,“德音,我走了!”
跳出窗外,再次沿着墙根侧身向南移步。
刚走了一半,后面‘咚’的一声。
回头一看,王业童也跃了出来,直起身大步走到他跟前。
一人在月光下,一人在阴影里。
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发毛!
干嘛!?
不会要和情人出去吧!?
“徐明植,你很熟练啊!?从哪里学的偷鸡摸狗之术!?”
靠!
姑奶奶,你这么大声要死啊!
没敢搭话,继续快步向南挪。
美女竟然毫无顾忌,廊道里缓步紧跟,盯着他的动作,一副必须给个答案的样子。
在南沿停下,怎么说呢!?
楼下又传来开门声,坏事!
“天生的!”
留下三个字,抓住栏杆一翻身落到院墙,再一蹦落到了院外。
月光下,向楼上的人摆摆手,转身向外奔去。
……
王业童看着兔起鹘落,转瞬消失不见的‘天才举人’,满脑子问号,怔怔地站着发呆。
身后传来小竹的声音,“小姐,怎么还不休息!?”
“小竹,董大人代替徐氏前来问媒,你去问问奉茶的丫鬟,爷爷怎么回答的。”
“小姐,哪有急着打听自己婚事的!”
“无妨,反正人尽皆知,快去吧。”
返回房间坐了一会,小竹就小跑上来。
“小姐,伯爷同意了。董大人写三书,钱老爷备礼执行,你真的要嫁给徐明植了。”
赶走丫鬟的王业童,嘴角终于露出微笑。
没有羞羞答答的样子,徐明植与她相处,也明显感到了超越年龄的‘成熟’,大环境不同,的确教育人。
……
伯府外的小巷子,找到提心吊胆的钱大嘴和护卫返回钱府。
“明植,你找到王小姐了?我可听到笛声了!”
看着好兄弟贱兮兮的眯眼,没有满足他的好奇,而是换了话题。
“大嘴,钱府海上的主事人,是谁的人?听你爹的还是你大哥的,或者其他人?”
“是钱三,与我爹打小长大的随从,也是钱府同祖三系旁支,我爹这一辈排行十三,自家排老三,从小就叫钱三。”
“是隐族一系?”
“明植果然清楚海商的事,他在外岛算主事人,不只是商队。”
“倾向炳坤?”
“钱府的事,外岛不管,只向家主效忠。”
哈,世家的这些道道,都是一样的!“有二千人吗?”
“这要怎么看吧,大概三千人,跑船的水手一千人。有八艘福船、二十多艘蜈蚣船,还有其它小船我也不清楚。”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还不是怪你,自从听说你要去海上,父亲才告诉我的。对我来说,这可不是好事。”
“不,炳森,以后你就知道了,不但是好事,还是天大的好事。”
钱喻这是看到了徐氏护卫的战斗力,想观察一下徐明植和钱炳森的海事能力,若真有能力,老三就是外海下一届的主事人,
余姚待了二十天,终身大事也搞定了,得赶紧去定海完成下一步计划。
台风季过后,浙东沿海必须有老子的声音。
……
亥时末,钱喻回到钱府,直接向客房而来。
“明植,事情敲定了,董大人稀里糊涂被两家人抬着做了媒人。这纳采雁礼、问名换帖,老夫可以代做。纳吉之事也可以到长兴为你专跑一趟。纳征的聘书和礼书,得你父亲求董大人,否则,太失礼了。”
“是,是,明植感谢世叔,最好快一点换帖,赶在父亲前面定下来。”
“呵呵,你这孩子。徐兄有意为你说的亲事,老夫大概也知道,书香门第嘛,是为了巩固你的文坛声望。老夫也不想知道你与新建伯联姻到底是怎么想的。王家小姐出类拔萃,能放弃婚事甘心为父亲揽名,这点品德还是佩服的,也能帮到你。”
“钱叔目光如炬,这点小事,还是您看得清。”
“趁着炳森也在,老夫与你说两件事。这一,你这婚事,王家小姐说到底是下嫁,明植要有点心理准备,无论是徐家还是王家,牵扯家族的事,都不会小。这二,海上的事,老夫一直遮遮掩掩,是不想让别人参与,像长兴那样一起十多家参与的买卖,在海上不能做,后患无穷。”
“世叔说的在理,有些事,明植无所谓,走一步看一步吧。海上的事,钱叔,您忽略了一点,明植是可以做官的。”
“做官!?举人做个八九品小官有什么用?明植,以官身在海上行事反而要吃亏。”
“不是您想的那样,小侄初步的计划,是说服巡抚和布政使大人,以海商为基础,清空定海外围的海寇,然后大大方方为朝廷纳税,当然,是我们想纳的额度。”
“像月港一样的开海?这样是能挣钱,不过,走私也更多。”
“不,不,不,钱叔,您还是想岔了。您想想澎湖巡检司,海上不同陆地,巡检司的关卡大小,在实力,不在岛屿,更不是朝廷的文书能决定的。”
商人的眼光,与官员有天壤之别。
钱喻双手一拍,大赞一声,“妙啊!”